“快滾滾滾。不要打擾我欣賞太陽。”
男人不耐煩的衝著兩個人揮手。
“還看我乾什麼?晚上走丟了誰也找不著你。“男人直接麵色凶狠的對著趙祈開口。
馮垣拉著還有些茫然的趙祈快步了離開了男人,走到事務所門口,馮垣回身再次看向之前男人站著的位置。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那裡欣賞著夕陽,天邊的夕陽隻剩下一點點就要完全隱沒在黑暗中了。
“他要乾什麼?不是說快點回家嗎?“趙祈好奇的問。
馮垣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男人身後早已關門的花店,就推著趙祈回到了事務所。
天邊的最後一點光亮很快就消失的一乾二淨,濃霧靜悄悄的占據的整個小鎮,沒有給月亮留下一絲一毫灑下月光的時間。
“需要總結一下嗎?“趙祈問道。
馮垣搖搖頭,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隨後想起這種暗度之下趙祈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動作。
“先休息,今天走了一天,怪累的。不著急。“
“好吧。“趙祈也直接毫無形象的癱在了沙發上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思緒都在這段時間一一在腦海中鋪開。離開這個小鎮的道路一直都不是存在於表麵的那條路。
隻存在於小鎮居民口中的旅行者,外來人又都是從哪裡來的呢?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畢竟這一天無論是在精神上還是在體力上都很疲憊。不過好像不太需要補充吃的東西?這樣漫無目的的想著,馮垣直接被黑沉的睡意吞噬。
睡夢中的馮垣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黑暗中不停的下墜,這種失重感的感覺讓他在一瞬間稍微清醒了一點,隨後就陷入了更深層的睡夢中。
繼翅膀、鞘翅、蝶翼、黑暗之後,馮垣又在自己的夢中看到了新東西。隻不過這次看到的間隔距離之前的那幾次久遠了很多。
馮垣隻看到夢中的自己生活的異常頹廢,每天不是在酗酒就是在沉睡,沒有一點生活的心情。
這個時候的自己,經曆了什麼?
這樣想著,馮垣直接融入了夢中的自己,完全遺忘了有關於夢境、醒來的一切記憶。
苦澀的酒味刺激著麻木的神經,每天都想要落淚卻毫無知覺,滿腔的悲傷憤懣無處發泄,最後又隻能借助酒精來麻痹自己。
外麵的太陽日升日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日子,馮垣依舊在靠著酗酒度日。直到又是平常的一天,又是拿起酒杯就往嘴裡麵塞的時候。
巨大的機器轉動的聲音在門旁響起,幾秒之後,房間的木門直接向內倒下,露出了門外穿著製服的幾個人和一位看不清麵孔的人。
“急救!他酒精中毒了!“
馮垣拚命想要看清門外哪個看不清麵孔的人,任憑急救人員把自己抬上擔架。直到自己的視線被電梯門阻擋的時候,馮垣直接跳下擔架,拚了命的想要打開電梯門,奔向那個看不清麵孔的人。
“快壓住他!“
“鎮定劑!“
“鎮定劑!“
“異常波動增強了,快叫人!“
“特殊小組呢!“
此起彼伏的驚慌人聲和刺目的白光讓馮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處在哪裡,周圍的環境明顯是一家醫院,醫院或許也不太準確。
不過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怎麼稱呼。
“醒了?“旁邊的人長舒了一口氣,看著不再掙紮的馮垣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有人來看你了。“
周圍的場景似乎又有了變化,從剛剛不太確定的地方,變成了一家貨真價實的醫院。馮垣沒有對醫護人員說出的話做出反應,隻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門口的位置。
醫生似乎也沒指望馮垣會做出什麼反應,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馮垣的狀態之後就直接打開了房門,對著外麵的人囑咐道。
“病人身體恢複的很快,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門外的人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過病人的情緒可能不太好,需要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來引導一下,不過這個全看病人和家屬怎麼想,這隻是我個人的一個建議。“
說完,醫生直接關上房門,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啊。“來人直接坐到馮垣的床邊,十分自然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就吃。
馮垣還是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看著天花板。
來人並沒有因為馮垣冷漠的態度而覺得哪裡不適,依舊自顧自的和他說著話。
“另外幾個人我也問過醫生了,都還活著,也沒什麼後遺症。所以你經曆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剛剛醫生說你需要一個心理醫生,我覺得我們可以不需要。“
“還是不說話啊。“
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馮垣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句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剛剛意識到自己在夢中夢的馮垣有些把握不好自己的人設,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不說就不說吧。“來人歎了口氣。隨後又用帶著一點期待的語氣開口”你去執行這個任務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馮垣有些茫然。
不過這陣沉默持續的過於久了,久到馮垣可以明顯感受到身旁的人的情緒從期待到失落。
“你躺在床上和你說這個確實有點不太合適。不過當時你要問的答案我一直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記得再問我一遍。“
說完,來人直接起身離開。
彆走!馮垣在心裡激動的想著。可是意識的激動根本帶不動夢中沉重的身體,他依舊躺在病床上沒有挽留。
不要走!
“醒醒!”趙祈的聲音似乎是從天外傳過來的,有潮濕的雨氣鑽進鼻翼,帶來的清涼的感覺。
馮垣一下子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外麵依舊是陰暗的雨天,眼前是趙祈略帶關切的臉。馮垣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遺憾的夢境,醒來後又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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