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發帶讓安德魯·馮有一些失神,這似乎昭示著安琪已經遭遇不測。
從外麵看著雖然不新鮮但是也不算時間久遠的血跡來看,外麵血跡的主人是安琪。
原本被意誌按下去的刺痛感再次襲來,安德魯·馮把這次沒有選擇忍著,而是安靜的等待著刺痛感接下來的發展,順便觀察這個被自己闖入的收藏室。
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並沒有進來,本來已經被自己一腳踹裂的房門似乎並不存在。
這個還算寬敞的收藏室似乎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這樣的認知本來應該讓他有些受到世界觀上的衝擊,可是安德魯·馮卻發現自己很平靜的就接受了這個信息。
自己失去記憶的那兩天究竟經曆了什麼?
整個收藏室的亮度是由展櫃之間的壁燈提供的,壁燈一直穩定的散發著淡藍色的燈光,燈光的顏色和維吉爾夫人經常會白送的那種花很像。
室內的陳設除了四周的展櫃以外,隻有靠近裡麵的位置有一個看起來很溫馨的搖椅,搖椅旁是一個矮桌,桌上是一個外形精致的提燈。
這個收藏室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安德魯·馮謹慎的沒有觸碰任何東西。腦袋裡感覺到的細密刺痛沒有波瀾的又消了下去,好像它隻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的外化表現。
放在透明盒子裡的物品種類繁多,從項鏈首飾到匕首,這些應該都是從像安琪這樣失蹤的人身上留下來的物品。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被留下的理由是什麼。
外麵,羅三劫看著被安德魯·馮踹爛的木門,安德魯·馮進去之後,木門後麵就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另一邊的下水道。
這個夢境的世界變換,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啊。
羅三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有在意的直接跨過破爛的木門,走向了下水道深處。
下水道的這邊更為破舊,看的出來荒廢的非常久,低窪處的泥土潮濕泥濘,很大的拖慢了裡麵行人的移動速度。
在旁邊的的牆壁上,有著不止一個人留下的手印,有的抓的很深,有的仿佛隻是輕輕擦過。泥濘的泥土裡也有著一些硬硬的物體,踩上去嘎嘣脆。
羅三劫低頭看著腳底,按理來說這麼黑暗的環境再帶上一副墨鏡,他應該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他的視力卻不受影響,一截白色的骨頭因為剛剛的踩踏從淤泥中露了出來。
這樣的話,那麼腳下踩著的淤泥裡就有著骨架主人腐爛的肉。
“聞不到味道還真是苦惱。”羅三劫歎著氣蹲下身,掏出一副手套開始研究淤泥內的骨頭。
一段時間下來,羅三劫把一些骨頭勉強拚成人形擺在了下水道的兩端。從目前發現的屍骨數量來看,這個下水道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亡魂。
我也不是來查案的啊。羅三劫在心底吐槽,這麼大的凶殺案哪個偵探安德魯·馮在乾些什麼啊?
由於沒有完整的屍體,僅憑骨骼無法判斷這些人的死因。
這些人前赴後繼的往這邊趕,應該是以為這條路是通往出口的道路,但是這些痕跡卻在那個木門前戛然而止,這些人沒能出去。
另一邊的血跡也是到了這個木門後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一種情況是這些人在這裡被追上然後殺害,另一種情況是這些人本來以為通往上麵的通道通往了另一個世界。
有另一個世界的可能很大,怪不得這個夢境裡遇到的同行基本等於沒有,還以為這是單人夢境呢。
羅三劫站起身,漫不經心的繼續向著深處走去,既然都是從那裡跑出來的,探探源頭總沒有錯。
收藏室內,安德魯·馮站在整個房間的正中間,一個一個的觀察著周圍展櫃上的物品。拋開時間久遠一看年代就不符的物品,他直接鎖定了和近幾年失蹤人員有關的物品。
安琪的發帶,去年失蹤人員總是會隨身帶著的棕色布袋,前年失蹤人員的腰帶等等,全都是一眼就能看出和失蹤人員有關係的物品。
按照常規的推測就是,所有的失蹤人員都被這個收藏室的主人害了,他保留了一部分受害者的物品作為紀念。看這裡時間跨度這麼長的物品,收藏室的主人如果不是一代一代延續到現在繼續殺人,就是從一開始活到了現在。
自己之前的資料還是收集少了,安德魯·馮伸手直接去拿那個放在盒子了的發帶。這個房間能提供的東西已經沒有什麼了。
房間內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沒有密室開關,沒有凶器,這裡不是事發現場,自己隻是誤入了一個錯誤的世界。
沒有顧慮的把發帶直接纏在手上,安德魯·馮開始探索房間內可以離開的方法。
整個房間內部是一個不太圓滑的圓形,內部裝飾一眼就能看完,除了周圍的展櫃和搖椅,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自己進入房間之後除了剛才拿安琪的發帶以外,就沒有回過頭,如果出口在自己進來的位置的話……
安德魯·馮側頭看著自己進來的方向,那裡早就變成了和其他位置類似的展櫃。
從數量上來說,這個小鎮已經連著二百多年有人失蹤了,比自己調查得到的年份還要多。這麼久遠的失蹤傳統,小鎮上的人居然沒有選擇離開,反而心安理得的時代居住在這裡,是什麼安撫了他們呢?
而這些失蹤的人,又是因為什麼而被收藏室的主人選中,成為小鎮人口中的失蹤人員的呢?
他們的物品還在被保留,他們的屍體呢?在另一個世界?還是在那個木門後本來應該到達的地方?
腦海中的疑惑再次勾起了原本平靜下來的刺痛感,這回和之前不同,一瞬間好像有成千上萬的針在紮著腦袋,很多東西想要爭先恐後的從腦海裡掙脫出來。
安德魯·馮被這種痛苦折磨的直接在地麵打滾,恍惚間他好像聽到有腳步聲正在通過地麵傳來,這個屋子的主人要回來了。
終於,腦海裡的東西破土而出,有透明的觸須從他的身上出現。出現的瞬間就因為終於掙脫的位置的束縛直接開心的鋪滿了整個房間,而安德魯·馮則察覺到腳步的聲音更為清晰了。
腦海中的疼痛隨著觸須的出現退去,此時的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心思一動,在房間內儘情舒展的觸須瞬間收回,紛紛遮擋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徹底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