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德魯·馮可能的結果,安琪隻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傷心。
“不如這樣?你一個人在小鎮上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保護你,直到你哥哥回來?”褚明焰提議道。
“你們不找另一個人了?”安琪疑惑的問。
聽到安琪的問題,褚明焰沉默了一瞬。鶴學遠對於他來說隻是個有著兩麵之緣的陌生人,自己昨天晚上的做法已經儘力了,他現在是生是死隻能說是聽天由命。
隻能說這個夢境不愧是深層夢境,夢裡麵的人居然都這麼敏銳生動。
“他可能在昨天已經離開小鎮了,你帶我們回來的應該知道,我們三個人是分散行動的。”這裡褚明焰小小的模糊了一下事件的經過,他需要確認一下安琪態度不對勁的源頭是什麼。
安琪好像在刻意隱藏自己的攻擊性,隻以一個聰明但柔弱的一麵示人,可問題是昨天在自己等人麵前她已經展示了自己的攻擊性。
安琪微微側頭思考了一下,這兩個人的位置確實南轅北轍的,為了儘快把他們都拖回事務所,她跑的還挺累的。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眼前這位成年男子的狡辯。
安琪聽完之後並沒有什麼表示,沒說自己對褚明焰的話信與不信,隻是開口說回了之前的話題“所以你們是為了離開小鎮,所以臨時打算跟在我身邊的吧。”
“您真直白。”
“可是,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待著不是很好,讓姐姐和我在一起就夠了。”安琪一邊說,一邊走到越千曲麵前,抬頭用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著她。
“姐姐,可以嗎?”
越千曲一時被眼前無辜的眼神迷惑了,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的手就已經搭上了安琪的後背,輕撫著安琪披散的頭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愛護弱小的天性讓她有一瞬間的迷失,一直以來的警惕心又把她拉了回來。
回過神之後,越千曲收回自己的手,恢複之前的平淡模樣,看著眼前的安琪,心底把對她的警戒心拉到最高“當然是可以的,但是我和褚明焰兩個人現在分開很可能會就此失散,你們這個小鎮太詭異了。”
她用平靜無波的語調說著本應該劫後餘生帶點驚慌的話語。
安琪退後一步,麵色有些為難“可是這樣哥哥回來會生氣。”
麵前兩個人的語言實在是和表情對不上,安琪其實已經失去了表演的心思。
“那……”
褚明焰剛要開口,門外忽然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
“咚”
“咚”
“咚”
穩定的節奏不太像是外麵的人出於禮貌的敲門,更像是其他有規律的敲擊。
褚明焰伸手示意安琪不要開門,然後走到了窗戶邊向門口看去,門口的位置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就連掛在上麵的牌子都沒有被風吹起。
那麼會是什麼在敲門呢?
“咚”
“咚”
“咚”
敲擊聲還在繼續,安琪直接走到另外一個方向的窗戶向外看去。由於窗戶是封死的,所以視角依舊有限,門口的位置還是空無一物。
安琪走到門口的位置仔細傾聽,聲音的來源是在門口的方向沒有錯,可是發聲的位置是在上麵。
順著自己的發現,安琪抬起頭,距離門很近的天花板正在細微的顫動,連帶著有細微的灰塵灑落。
是樓上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另外兩個人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鬆懈了下來,走到安琪身後和她一起觀察天花板的方向。
“你家的門結實麼?”褚明焰忽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安琪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有規律的聲音停了下來,頭頂的天花板出現了裂痕。
褚明焰眼疾手快的拖著安琪和越千曲向後退去,幾乎是瞬間,有東西重重的從樓上砸到了地麵,又從地麵上噴濺了一部分東西到門上。
聲響結束之後,三個人才能在灰塵中勉強看清掉下來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堆糾纏在一起的肉塊和骨頭,肉塊之間還有著被血染透的布料,就算掉落在這裡這些糾纏在一起的肉塊似乎依舊在互相攻擊。
“哇哦。”安琪禮貌性的感歎了一句,然後回頭乾嘔起來。
褚明焰看著眼前的場景也不由得皺起了眉毛,畢竟這種場景已經不能說是驚悚了,隻能說是令人惡心。
“你們樓上是兩個人住?”褚明焰問道。
“是一對小情侶。”安琪從剛剛的衝擊裡緩了過來,轉身回答。
聽到這個明顯和安琪形象不符的形容詞,褚明焰沉默了一秒,隨後麵不改色的繼續問“他們感情不好嗎?”
“額。”安琪愣了一下,想起筆記本裡麵提到的形容斟酌著恢複“我不太清楚,但是他們好像每天晚上都有點吵。”
拋開這句話裡麵的異議,褚明焰隻能想到這兩個人天天晚上回家之後都因為一些問題在打架,就是今天打的激烈了一點。
很明顯,眼前的這一坨肉並不是死肉,它還在旁若無人的蠕動,弄臟了房間的地板。
“小姑娘,現在我覺得你應該是需要我們保護的。”越千曲冷靜的開口,不顧前麵的血腥走到了肉塊的前麵。
隻見她伸出手,一套精密的刀具出現在她的身側。
褚明焰順手捂住了旁邊安琪的眼睛,畢竟不論這個女孩怎麼聰明有力量,終究還隻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沒有對自己造成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等到褚明焰把手撤下去,安琪看到了並排躺在門口的兩個被縫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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