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安德魯·馮大偵探也沒有怎麼關注過我們警察局的人事,最近確實招了很多我們這種的。”褚明焰把視線從安琪身上收回,一眨不眨的看著安德魯·馮回答。
而那個叫越千曲的女警察除了一開始語調清冷的自我介紹以外,就沒有再開口,神色冷淡的觀察被收拾的整潔有序的房間,手指不自覺的在扶手上敲擊。
“我吃完了!”安琪似乎沒有察覺到這邊有些緊張的氛圍,依舊用歡快的語氣和安德魯·馮說話“你今天的手藝有長進啊!”
安德魯·馮的神色柔和了下來“好,這幾位警察要過來了解喀秋莎小姐遇害時的情況,你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好,不要緊張。”
安琪點點頭直接拖著書桌後麵的椅子坐在了三個人的麵前,十分坦然的坐了下去。
“安德魯·馮先生,你不需要回答麼?”鶴學遠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對著安德魯·馮問,身上的拘謹在坐下之後消退了不少。
“我昨天不在。”安德魯·馮沒有直說自己當時就在現場目睹喀秋莎小姐摔落。
“哦?你昨天在哪裡?”褚明焰挑挑眉,饒有興致的問。
“和喀秋莎小姐的案件無關。”安德魯·馮回答,這些人不知道自己昨天就在現場,這個發現讓他又生出了很多想法。
褚明焰判斷了一下安德魯·馮的神色後就打住了話題,語氣溫和的和安琪開口。
“安琪小姐昨天白天是一直都在家麼?”
安琪點頭。
“都在乾什麼呢?”
“我早上醒過來之後發現哥哥還沒回來,就把門口的牌子換成了休息中。”安琪仰著頭回想昨天的經曆“後來維吉爾夫人敲門給我送花,花裡有哥哥留給我的卡片,告訴我喀秋莎小姐會在中午的時候給我送我最喜歡的小蛋糕。”
聽到這裡,對麵三個人明顯有些意動,鶴學遠繼續發問。
“然後呢?”
“自從維吉爾夫人離開之後我就一直躺在沙發上看書,沒有聽到有敲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彆的聲音,還是哥哥回來的時候拿著喀秋莎小姐的手提藍我才知道喀秋莎小姐送吃的過來了。”
褚明焰的視線看向了安德魯·馮,目光中滿是詢問之意。
“我當時在花店那裡看到喀秋莎小姐從二樓摔下來,當時現場的警察已經問過我了。”
安德魯·馮不得不開口解釋。
“吃的也是回到家門口才發現。”
對麵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由鶴學遠繼續發問。
“請問為什麼要讓喀秋莎小姐來送吃的呢?”
安琪回頭看了一眼安德魯·馮,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然後回答道
“哥哥為了哄我開心,他知道自己昨天和前天一直不回家我會生氣。所以請喀秋莎小姐做蛋糕送給我,希望我收到蛋糕就會原諒他。”
聽到安琪的回答,褚明焰明顯挑了挑眉,隨後目光不善的看著安德魯·馮,像是看著一個道德不堪的敗類,還有一些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的情緒。
安德魯·馮有些茫然的應對著褚明焰的敵意,怎麼回事?他認識我?認識我倒也不奇怪,畢竟我是小鎮上的偵探,警察肯定有所耳聞。
在心底找好理由之後,安德魯·馮理直氣壯的看了回去。
“所以安德魯·馮先生,你為什麼連著兩天都不回家呢?”鶴學遠直接順著安琪的回答繼續問了下去。
“私人工作,無可奉告。”安德魯·馮還是昨天的回答。
話題有些僵住,鶴學遠還是不死心的繼續開口詢問。
“安琪小姐,你昨天看書的時候真的什麼情況都沒有注意到嗎?比如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奇怪的人影?”
安琪茫然的搖頭。
鶴學遠有些泄氣,已經準備要站起來了。褚明焰一把按住了鶴學遠的動作,對著安德魯·馮發問。
“安德魯·馮先生,雖然您是偵探,但是遇到了違法的事件和人身安全上的威脅也是可以找我們警察解決的。“褚明焰說著,意有所指的看著安德魯·馮手上被紗布包裹的傷口”畢竟保護小鎮居民的生命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安德魯·馮往後收了收自己受傷的手,下意識的看向了安琪。而安琪的眼睛裡已經蓄上了晶瑩了淚水,正委屈的看著他。
看到這,褚明焰才鬆開製止鶴學遠的手,瀟灑的站起身,走到門口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
“希望兩位之後想起什麼了就來警察局找我,畢竟早點找到凶手就是早點為小鎮消除隱患。“
說完十分乾脆的消失在了門口,越千曲也直接跟了出去,鶴學遠則是慌慌張張的對著兩個人點點頭後才追上外麵的兩個人。
安德魯·馮關上門,隨後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靠在門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安琪。
安琪委屈難過的表情在三個人離開之後就收了起來,可是眼淚還是劃過了她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注意到安德魯·馮的眼神後才轉過頭,對著他露出一個很是甜美的笑容。
安德魯·馮一時有些失語,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哪裡都不對,他甩甩頭,仿佛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清醒。安琪迷茫中帶著關切的表情不似作假,但是剛剛冷漠的表情也很真情流露。
最重要的是,那個叫褚明焰的警察在進來到離開的這段時間就發現自己身上受傷了,而安琪作為自己最親近的人確實剛剛在褚明焰點出來之後才露出了為自己擔心的表情。
是她就這麼遲鈍?還是說她和自己隻是表麵兄妹?
他想通過一些動作來遮掩一下心裡的懷疑,最後還是用手指推了推鼻子,又變成了摸了摸鼻子。
安琪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安德魯·馮的麵前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
“馮哥哥?你怎麼了?是這次的委托很棘手麼?”
聽著安琪的稱呼,安德魯·馮怔了怔,強烈的違和感直接包裹了他。但他還是壓下了心底的不適,溫和的對著安琪開口。
“是有些棘手,所以昨天才會回來的那麼晚,讓你擔心了。”
這樣溫柔的態度仿佛是本能,安德魯·馮摸了摸安琪的頭,掩蓋住心底的情緒繼續說道
“我先休息一會,然後我們就出門一起調查好好麼?”
聽到這句話,安琪的眼睛亮了亮,腳步歡快的把椅子拖回到書桌後麵有模有樣的坐在那裡。
“你去休息吧!我來幫你接待客戶。”
安德魯·馮躺在沙發上,黑甜的睡意一下子就占據了他的整個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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