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想到之前公共空間很是蕭條的景象，和大多數遊夢者混吃等死的狀態，馮垣由衷的不理解。
文沅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沒有開口解釋直接移開了話題“現在限製解除，接下來的一切又都會變得很危險，無論是醒世界還是夢境中，都會由此出現激烈的遊夢者之間的對抗。”
“通關夢境除了生存類以外的夢境不應該都是一個人通關之後剩下的人就可以躺贏了麼？有什麼可以對抗的？“作為這裡經曆最少的人，馮垣理所當然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難道你之前沒遇到過有競爭意向的遊夢者？“文沅反問。
“有，所以我不理解。“馮垣直視著文沅的眼睛。
之前看到的名冊上，文沅的名字距離路韌不遠，兩個人應該是同一個時代過來的。而且看羅三劫和楊旭陽也沒有反駁她言論的樣子，這個人和路韌一樣，屬於協會的遺老之一。
先不論實力怎麼樣，知道的內幕恐怕比在座的各位都要高。
“通關夢境後，普通夢境會給遊夢者記憶碎片，迷夢級夢境會有精神修複劑……“
文沅沒有任何卡頓的說出了迷夢級夢境，又在其餘三個人略帶震驚的表情下，繼續說了下去。
“噩夢級夢境會有觀測。“
“記憶碎片可以讓人知道現實的蛛絲馬跡，幫助遊夢者拓寬自己的世界觀架構程度。精神修複劑可以改善遊夢者的精神狀態，在遊夢者瀕臨崩潰的時候把他的意識撈回來。觀測則是一個用起來很費勁的東西，全靠運氣。運氣好的人，可以直接靠著觀測把自己的世界觀架構推滿。“
“有推滿的人嗎？“
“有。“文沅忍不住苦笑”隻不過他們的世界觀都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的世界觀？
文沅的話解釋了很多的未知之後，又給人了很多的未知。她很明顯這幾種難度的夢境時都經曆過的，可是卻一直在瞞著羅三劫楊旭陽這樣幾乎可以說是死忠的人。
“不要怪我們一直瞞著你們。“文沅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直接開口解釋”無論是什麼級彆的夢境其實都沒什麼太需要注意的地方，通關的方法都是一樣的，按照係統的提示來。”
“而且路韌這麼長時間嘴上雖然沒說，但是你們的能力現在就算是應對一個剛入噩夢級的夢境也是有一定存活率的。夢境的難度不隻有級彆，還有潛藏在裡麵的異常，這才是你們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也是她一直讓你們提高自己意識強度的原因，自己的心不夠堅定，擋不住接下來會越來越真實的世界。”
“什麼意思？”
文沅這回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隻是微微笑了笑。
“我的下一個夢境到了，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很多資料都在路韌的辦公室裡，有需要可以看，你們知道的，那裡的資料一直都是按照你們的精神強度來展示你可以知道的內容的。”
說完，文沅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三個人眼前。
“文沅姐……”隔了很久之後，楊旭陽有些感慨的開口。
“深藏不露是吧。”羅三劫十分思華的接了下半句。“不過我倒是一直不知道文沅她能知道這麼多東西，而且她居然還能忍到現在才說。”
“因為之前的秩序不存在了，所以可以說了？”馮垣跟在後麵猜測。
“可是這還是沒什麼重點啊？”
沒等人接話，門又從外麵被打開，進來的是在座的人都很熟悉的人，褚明焰。
“終點是推世界觀架構，無論想要怎麼樣，這個才是係統實實在在給出來的需要遊夢者通過夢境去填補的東西，而不是所謂的記憶碎片和精神修複劑。”
“呦，稀客啊。”楊旭陽的語氣一下子嘲諷了起來。
褚明焰略過他，坐到了馮垣的身邊。
“路韌不知道壓了多少東西沒有告訴我們，都等著我們自己去找答案。”
褚明焰說的話其實就是現在在場其他人心裡想的話。之前的那些想要回到現實世界的想法實在是一個過於遙遠的目的，可實際上，夢境是什麼，係統是什麼，當下所處的地方是什麼，而作為遊夢者的自己又是什麼。
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曾經有人知道，可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夠說的出來。而且從夢境中偶爾泄露出的那一點點和現實有關的東西裡不難發現，現實好像也不是什麼歲月靜好的狀態。
當下要做的，其實還是多經曆夢境，構建出一個對世界的完整認知，而不是渾渾噩噩的一個夢境一個夢境的經曆下去，卻對自己瀕臨破碎的意識一無所知。
“不過說起來，她不在了，你們協會裡麵那麼多存貨怎麼辦，肯定有人想要拿走。“褚明焰像是個自己人一樣，十分自然的就加入了談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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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旭陽隻是翻了個白眼，卻沒有拒絕的意思。
“沒事，後手倒是有很多，不用擔心協會被洗劫一空。需要擔心的是有人拿其他成員當人質，醒世界還好說，夢境裡麵對我們那些實力不太夠的協會成員下手還是挺有可能的。”
羅三劫又癱在了沙發上。
“幸好之前我們行事就很低調，沒幾個人知道咱們協會成員都有誰，現在我讓他們儘量先不要來協會，免得露臉被人盯上。”
“也不排除有人會記得的可能，所以接下來最好是組個隊，這樣進入夢境之後還可以幫襯著點。”楊旭陽說著就打開了自己的通訊器，在模擬屏上點了點。
“這上麵很多功能都解鎖了，把人都拉個群，然後互相組個隊，人數保持在四個人以內，這樣就不用擔心因為人太多被強拆，人太少被針對。”
“四個人你不覺得太多了麼？”褚明焰在一旁與其嘲諷的說“怎麼你要進夢境裡搓麻將？”
“那你說幾個人？“楊旭陽沒有和褚明焰拌嘴，隻是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
“從能力上來講，我一個人帶兩個人就是極限，再多了就沒有餘力來做彆的，所以三個人吧。“羅三劫折中了一下說道。
馮垣坐在一邊，說實話，他不太了解這幾個人之間的過去。雖然他和這三個人都認識，但是現在坐在那裡有點格格不如。
“馮垣、趙祈和鶴學遠算是咱們協會最後一批新人了，誰帶？”羅三劫看了一眼馮垣之後問道。
馮垣低頭看向了通訊器，剛剛楊旭陽直接把他拉進了協會的群裡，群內成員滿打滿算也就不超過二十個人，甚至有一部分人的後麵還帶著看不懂的亂碼。
“鶴學遠需要人帶我還理解，這兩位現在應該不太需要人帶了。”褚明焰看著馮垣，說出的話直接默認了馮垣和趙祈是在一起的狀態。
“我和小祈確實不太需要。“馮垣點點頭。
“那行，反正也不強製。等下把結論發群裡，再把能帶隊的人選也發進去，讓他們自己選。帶過幾個夢境熟悉了難度之後就沒必要再這麼帶著了，反正都是需要獨立成長的嘛。“
眼看著沒什麼話題需要討論了，羅三劫直接站起身走向了樓上。褚明焰也衝著馮垣點頭示意之後離開。
就剩下馮垣和楊旭陽還在麵對麵不知道說些什麼。
忽然一股拉扯感從意識深處傳來，馮垣隻來得及看到楊旭陽微微瞪大的眼睛就陷入了下一個夢境之中。
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已經到達了下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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