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被船長視線鎖定的瞬間,船上其他的一切就已經從馮垣的感知中消失,隻剩下了船長一個人。
船長本就肥胖的身軀直接占據了馮垣的整個感知,像是一座大山壓向了他。
什麼情況?
馮垣用觸須將自己緊密的包裹起來,隔絕了屬於船長的威壓。
此時的船長已經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馮垣麵前。隨著船長到來的,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船的周圍掀起的風暴。
狂風暴雨驟然傾灑,馮垣的視線也受到了一定的乾擾。
好在,船長的動作力道十足卻缺乏速度,馮垣有充足的時間進行躲避。
周圍本來零零散散的船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隻剩下船長和馮垣兩個人。遠處快速行進過來的帆船早就已經被周圍卷起的風暴撕裂,至於海水內的那些被放跑的奴隸自然也淹沒在激蕩的海水中。
沒有一個有效的攻擊手段就是很吃虧啊!
馮垣甩甩手,在一個翻滾之後順手撿起了地麵上不知道是誰隨手扔下的匕首。匕首上麵是時間留下來的鏽跡,並不鋒利。
在船長的下一次劈砍到來的時候,馮垣直接順著刀的力道踩上去,在半空中縱身一躍跳到船長的背後。
隨後借著下落的力道勒住船長的脖子,用匕首對著船長的眼睛就是用力的一劃。
船長被這股力道和攻擊帶的踉蹌了一下,拿刀的手開始在周圍胡亂的揮砍。
馮垣在地上一個翻滾之後遠離了船長的攻擊範圍,遠遠的看著船長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破綻。
船長的兩隻眼睛在馮垣剛剛的攻擊之下短暫的失明了一段時間,但是傷口處在用不算慢的速度生長著肉芽,正一點點的修複著她的眼睛。
普通的攻擊看來不好使,除了激怒船長本身以外,沒有其他的作用,還得找點其他的解決辦法。
或者是剛剛的攻擊沒有打到要害的地方?
馮垣將匕首用觸須控製了起來,正麵衝向了正在拖著刀向自己移動的船長。在刀刃即將砍到頭的時候跪在了地麵上,躲過了刀鋒,反身借著身體的重量壓向了刀背,手中的匕首直接投擲而出,直奔船長的咽喉。
攻擊的目標很大,所以匕首精準的紮到了船長的咽喉上。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黑色的汙泥一樣的東西,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麵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馮垣再次踩著刀背借力一跳,船長脖子上的匕首順著力道在她的脖子上轉了一圈。大片大片的黑色汙泥從傷口中湧出滴落在地麵上,而她本人則因為傷口的疼痛更加暴躁。
周圍的天氣情況也因為船長的情緒變得更加糟糕了起來,狂風掀起了巨浪,浪頭砸下來,這艘船和船上的人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
此時馮垣也不顧什麼穩紮穩打了,直接又一次近身,躲過刀鋒之後用匕首戳進了船長的腿部大動脈,又是大股大股的黑色液體從傷口處流淌出來,這個液體真的很像是上個夢境裡那個黑線身上的東西。
馮垣操縱著觸須纏繞上已經跪下來的船長的兩條腿,隨後用匕首紮進了船長肩胛骨的位置,劃過厚厚的肥肉之後,終於割斷了內裡的筋肉,船長再也揮舞不動手上的大刀。。
那種隻有兩個人的氣場就此停止,船上屬於其他人的喧鬨再次回歸了馮垣的感知。
風暴沒有隨著船長的虛弱而停止,遠處的地方依舊在掀起著巨浪,正一點點的向著船隻所在的方向移動。
船上的船員一刻也沒有為已經被製服的船長哀悼,全都在各自奔逃,最後也隻能絕望的跳入海水中,想要借著水性賭一波。
沒有人在意船長的死活,除了那些在海水中掙紮的奴隸們。
在船長被馮垣卸去了能力之後,那些奴隸像是失去了什麼限製一般,在激蕩的海水中奮力的遊到船邊。
一個一個的爬上了甲板,奴隸們越過了馮垣,集中在了船長的身邊,一人一口的開始啃食著此時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船長的身體。
“啊!”
船長的慘叫聲混雜在了風雷聲中,眨眼間,那些奴隸就已經將船長的身體啃食的隻剩下骨頭,隨後他們的視線就轉向了在船上和海水中掙紮的船員身上。
馮垣速度飛快的解除了之前在自己和另外兩個人身上設下的能力,免得等下被這群開始複仇的人誤傷。
那邊,趙祈和孟柯直接抓到了那個瘦的跟麻杆一樣的男人,抓到男人的時候,那個人正在操控著船舵,似乎要把船開向另外一個方向。
還沒等兩個人摸清楚這個男人的意圖是什麼的時候,外麵的天氣就開始了變化,從晴空萬裡到電閃雷鳴。
男人直接被嚇得鬆了船舵躲在了下麵,像是不敢麵對現實一樣。
趙祈直接走上去把人揪了起來,語氣不善的開口:“彆縮在這,繼續給我開船!”
“彆彆彆,彆找我!我什麼都沒有乾!我什麼都不會。”
“找你……”趙祈無語了一秒之後直接把人扔在了船舵上:“誰沒事找你,快點開船,開船你總會吧!”外麵的天氣情況很差,如果不能及時的調整方向的話,整個船現在就會葬身大海,就算是遊夢者,也會直接在夢境中死亡。
那邊,孟柯已經通過窗口看到了外麵甲板上發生的情況。
馮垣正在儘力隱蔽的從甲板摸到孟柯和趙祈所在的地方,在他的周圍已經是很另外一種慘狀。
奴隸和船員的上下級地位在剛剛船長死去的瞬間就已經發生了置換,現在是奴隸們的複仇時間,每個被抓到的船員都會被附近的奴隸們一擁而上的進行啃食,最後隻剩下骨架。
啃食完仇人的奴隸像是受到了某種能量上的補充,從原本皮包骨頭虛弱不堪的狀態變得越來越結實有力,到最後甚至臉上還會散發著聖光一樣的光芒。
馮垣借著這段時間已經摸到了船尾的位置和另外兩個人彙合。
“我去,什麼情況?”孟柯目瞪口呆的看著甲板上發生的事情,有些摸不準事態的發展。
“先彆管什麼情況了,船再不動彈我們都得死在這。”
馮垣目標明確的走向了船舵,那裡趙祈正按著極瘦的男人操縱船舵。男人掙紮之間衣服被扯破,露出了裡麵的紋樣。
那個紋樣馮垣曾經看到過,在那個安琪小姐的生日宴上,唐老板身上的衣服就是這種紋路。
“唐老板。”馮垣沒有絲毫遲疑的喊出口。
極瘦的男人身體僵了一秒,隨後整個人抽條一般的長出了血肉,變成了馮垣曾經看到過的那個人的樣子。
唐老板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變化,依舊在一臉抗拒的操縱著船舵。
可是此時的風力太大,光靠掌舵已經不能控製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