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垣的話之後,安妮本來迷茫的雙眼中忽然爆發出了一種神采。隨後推開馮垣,重新找出空白的紙張在上麵寫寫畫畫。
密密麻麻文字和圖畫寫滿了一片又一片紙,安妮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當中。馮垣沒有上前打擾,而是撿起一張被她隨手丟下的圖紙。
上麵的一些軌跡甚至可以隱隱同那片星圖對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安妮終於完全的整理完了自己的思緒,拿著最後一張紙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此時的她雙目通紅,臉上滿是對終於求得了答案的滿足和興奮。這樣的狀態很明顯已經瀕臨瘋狂,馮垣直接探出了觸須連接到了安妮的精神。
和學者那種亂套而又無意義的思緒不一樣,此時安妮的思緒正在飛速的按照某種規律運轉。海上的氣流和水流的方向在她的思緒中完全具象化,隨後一點點轉向了星空。
星辰的軌跡就這樣出現在了安妮的思緒中。緩緩構成了一副和之前差不多的星圖,區彆就在於這份圖上沒有行船,也少了很多的航線。
想到前兩次看到星圖的後果,馮垣果斷從安妮的思緒中撤出。
意識回歸身體之後,馮垣的眼睛隻是有著些許的酸痛。正當他鬆下一口氣的時候,房間內的安妮已經從得知答案的興奮中脫離了出來。
注意到馮垣的視線,安妮對著馮垣揚了揚手中畫好的圖紙。
馮垣本能的察覺到此時安妮的狀態似乎不太對,想到之前和皮特看學者時引起的一些事情,他直接後退一步打開了房門。
“誒?安妮,我正好要叫你吃飯。”門外的人是那天在羅三劫醫務室裡看到的女人,看她的姿勢似乎正要敲門。
“你怎麼在這裡?”
“漢克說安妮想要了解一下我之前經曆的天氣,所以我過來說一下。”馮垣直接擠開女人走進了走廊中。
沒等他繼續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女人的尖叫聲。
“啊!”
“安妮!”
馮垣回頭看去,房間內安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撕碎了手中的圖紙,然後動作乾脆利落的用筆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醫生!”
女人的尖叫直接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羅三劫急匆匆的從房間內出來直奔這裡,船上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趕過來。
不一會,走廊就擠滿了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噫!安妮怎麼也這樣了?”
“天,又是因為這個叫馮垣的!”
羅三劫扒開人群,隱晦的對著馮垣歪頭,示意馮垣一起進來。
“醫生,安妮她突然就用筆把自己的眼睛戳瞎了。”
“知道了。”羅三劫推開了女人想要抓過來的手,隨後吩咐馮垣“你來給我打打下手,看看她眼睛的傷勢。”
“其他人,沒事就散開,叫船長過來就行。”
“我這就去叫船長!”回應的是漢克。
馮垣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漢克正在人群的後麵。察覺到馮垣看過來的眼神之後,漢克對著他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
“醫生,你一定要救好安妮啊,她可是我們船上最重要的氣象員,我們一船人的安危可都在她身上。”
“閉嘴。”羅三劫此時的聲音十分冷淡。
女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十分聽話的退到了門外,順便關上了房門。
“去去去,醫生都說了不要在這裡待著了。”
馮垣站在羅三劫身邊,等到門被關上了之後他才輕聲開口“留下我做什麼?”
“不留下你,你能被外麵的那些船員生吞活剝了。”
此時的羅三劫又回到了那副懶散的樣子,手下動作熟練的給安妮的眼睛做消毒處理。
馮垣看著羅三劫把安妮的眼球摘除的動作,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隨著痛了起來。
“這種手法是必要的?”馮垣忍不住問。
“和人學的,眼睛傷到這種程度最好還是直接拿出來,不然會死。”羅三劫已經處理完了安妮的眼球,開始包紮傷口。
語氣不鹹不淡的,仿佛在說著什麼早已過去不放在心上的故事。
“就像你的眼睛一樣?”馮垣問道。
羅三劫很明顯沒有預料到馮垣會問出這個問題,身形僵了一下,隨後無奈的開口“倒也不用這麼直接。”
“就是突然想到的。”馮垣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不太禮貌,之前一直以為羅三劫帶著墨鏡很有可能是某種個人愛好,畢竟在之前見麵的夢境裡,羅三劫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失去的雙眼的人。
“那個告訴你這個知識的人,又是誰?”
“你應該也能猜到,猜猜看。”羅三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耐心的給安妮做著包紮。
我能猜到的答案。人我認識,還知道一些醫學相關的知識,很有可能有手術經驗。答案十分明顯。
“越千曲?”
“聰明。”
羅三劫處理完了安妮的傷口,拍拍手站起身。與此同時,房門也從外麵被打開。安吉爾船長和漢克正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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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安吉爾船長一眼就看到了地麵上屬於安妮的眼球,聲音一下子嚴厲了不少。
“她自己用筆戳瞎了自己的眼睛。”那個女人微微探頭和安吉爾船長解釋,然後指向馮垣帶著些許惡意的開口“在他離開安妮房間的時候安妮就不太正常了,很有可能是他說了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安妮。”
“我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安吉爾說著,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