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身嬌弱,隨時可能被蓑衣女子捏碎!
鄧玉湘看著叛徒,手掌漸漸攥緊,寒聲道:“讓你彆動,聽不見麼?”
“對對不起,大人!”麗影堂主強忍著劇痛,顫聲說著。
遠處的金雀兒,同樣心驚肉跳。
對於叛徒,她恨之入骨。
一時間忘了自身處境、擅作主張,也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同一時間,在穀底南部區域,已經被濃濃血霧籠罩了,其中不斷傳來刀刃與戰戟碰觸的聲響,細密不絕。
白冷媚銀牙緊咬,隻覺自己身處一座牢籠之中。
血霧遮掩,讓她徹底失去了視野,而無論她向哪個方向逃竄,都會被穩穩攔截住。
若不是手中神兵輔助,她已經被斬首了。
事實上,此時的她,身上已是刀痕遍布。
驚霆鎧剛剛彙聚成型,又被滾燙的血弧撕裂,水流鎧甲一直破破爛爛,沾染其上的血液,持續焚燒著水流鎧甲,不容許它被修複。
更加可怕的是,刺鼻的血腥氣,一股腦的往她鼻子裡鑽。
白冷媚意識到,自己的大腦正在被殺意吞噬。
“喝啊!”白冷媚氣急敗壞,一聲怒吼。
可是這聲音隻能震暈對手,卻無法讓她自身恢複理智。
諷刺的是,穀底儘是煌雀弟子,隨便來個人鳴叫一聲,就能助她保持清醒。
但沒有人鳴叫。
誰敢呢?
“喝啊!喝啊!!”白冷媚瘋狂戰吼著,徹底陷入了癲狂狀態,殺戮的本能讓她胡亂揮舞著方天畫戟,再無章法可言。
神兵戟有心幫忙,卻是根本喚不醒神誌不清的主人。
血雨腥風中,瘋狂的戰吼聲,化作了淒厲的慘叫聲。
兵刃交觸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一名渾身染血的蓑衣青年,拎著如若死物的神兵戟,邁步走了出來。
血霧漸漸消散,其中卻是沒有了白夫人的身影,唯有一雙截腿散落在地。
煌雀弟子們都擁有煌雀瞳,能看穿血霧,自然將其中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眾弟子戰戰兢兢地後退,偷偷目送著蓑衣青年走向蓑衣女子,看著他將神兵戟遞了過去。
又從女子手裡,接過了叛徒煌雀。
他步伐不停,向五雷堂主走去,手裡丟出了一隻漆黑的小墨鯉。
“啵~”
“大人。”金雀兒化作人形,小心翼翼的喚著。
“地牢借我用用。”陸燃隨口說著,來到失魂落魄的五雷堂主麵前,將他收入葫蘆內。
“大人,我帶您去。”金雀兒急忙道。
“不用,你安撫弟子們吧。”話語落下,原地隻留下了一道血影。
金雀兒張了張嘴,又畏懼地看向蓑衣女子。
鄧玉湘並未理會對方,而是掂了掂手中的方天畫戟,心中一聲冷哼。
看來這件神兵,也是被殺得毫無脾氣、心如死灰了。
與此同時,火把通明的地牢中。
“去吧,找你們的閣主去吧。”陸燃沉聲說著,那渾身的煞氣,甚至讓囚犯們連道謝都不敢,紛紛慌張逃離。
陸燃盤腿坐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著暴躁的心緒。
血顱邪法.的確有一種魔力。
血腥味太濃、殺意太盛,容易讓人上頭。
這下,又得去銀河瀑布衝刷好久,才能回去見小元夕了。
陸燃靜靜坐著,並未待多久,熾鳳紋葫蘆內就飛出來一道身影。
“主人。”顏霜姿小聲彙報著,“事情已經辦好了,盧長老幫了不少忙。”
陸燃將手中的叛徒煌雀遞了過去:“這還有一個。”
“是。”顏霜姿握住鳥首,左右看了看,去往了一旁的牢獄內。
陸燃心念一動,寶葫蘆內釋放出一個個驚霆餘孽。
這一下,烈天神塑、女英神塑都能晉升天境了吧。
嗯.得先跟瘋仙護法、龍神將說一聲,尤其是王龍驤,保不齊她在執行任務,可千萬彆出什麼亂子。
“你!你到底是誰?”一道女嗓傳來。
陸燃順眼望去,看到了癱軟在地的白冷媚,她顯然已經恢複了理智。
可是她的狀態很虛弱,身上刀痕遍布。
按理來說,她不該有傷,因為陸燃幫她止過血,用回生鯉治愈了她的傷口。
她如此慘狀,理應是拜神兵·梟淩刀所賜。
“我啊.”陸燃沉默片刻,低聲道,“一個罪人。”
“我在煙雨湖畔,除儘了你們驚霆山上上下下,卻是放跑了留在家裡的二夫人和四夫人。”
蓑衣青年淡淡的話語聲,聽得一眾驚霆餘孽瞪大了眼睛。
他們這才意識到,千舟盟的神秘援軍,竟然就是眼前這位邪魔弟子!
驚霆山的呂宗主、大夫人、三夫人,虎須虎臉血影血月等等一眾堂主,都是他斬殺的?!
“所以,才有了星空穀的慘劇,又有了如今的天雀閣。”蓑衣青年看著白冷媚的雙目,“你說,我是不是罪人。”
白冷媚呆若木雞,怔怔地看著陸燃。
蓑衣青年起身走來,一眾驚霆餘孽手腳並用、忙不迭地向後爬去。
陸燃拎起了白冷媚,看著那張慘白的臉:“呂二夫人,今日見到你.
我終於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