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前,她已經翻來覆去,渾身發汗,汗水都輕微地打濕了她的裡衣。
“姑娘,可能是山莊內請的屠夫是個生手,下刀之時,沒有做到快準狠,沒有一刀斃命!這豬,這羊,也是有靈性的,為了活命,做最後的掙紮,叫幾聲很正常。”月隱躺在軟塌上,她也被外頭的聲音吵得睡不著。
這半夜,本是人休息,睡覺的,卻被外頭的嘈雜之時吵鬨而不得安寧。就算是性子十分溫和之人,心中也會生出些許的厭惡之感。
“你說的,很有可能!這屠夫,宰殺之時,就應該先磨好刀,省得那些豬羊掙紮,它們也能少遭些罪。造孽啊!造孽啊!”納蘭歆歎了口起說道,但她的嘴角又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過片刻之後,一陣輕微的呼嚕聲又響起了。
這屋內就倆人,打呼嚕的還能有誰?
月隱起身,從衣袖中掏出一塊水晶,借助水晶發出的光,看見納蘭歆睡著了,微微張嘴,呼嚕聲從嘴裡發出。
月隱一笑,她在內心罵道:誰說得吵得睡不著的,還不是聊完天就接著呼呼大睡了。姑娘,你的心還真是大。
大難臨頭之際,睡得還這般地香甜。睡得像豬一樣,雷打不動!
月隱看了,無耐地搖了搖頭,她收起水晶,自己也躺下身去。
可她,無法做到和納蘭歆一樣,呼呼大睡。
因為,那殺豬聲,還在持續著!
真正的危機,那個始作俑者還未出現之前。警戒,不能絲毫放鬆!
斜月山莊外頭,蘇語和屠霸站在製高點處,時刻盯著斜月山莊內的一舉一動。
夜色昏暗,加上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沒有用明火照明。沒有光亮,所以他們手中的千裡眼也發揮不了作用,看不到斜月山莊內發生的一切。
但那慘叫之聲,他們可是聽得十分地真切。
加上,山中回聲,慘叫之聲持續了許久。
“我呸!那些扶桑武士中看不中用,他們進去才整整一個時辰,就這樣損兵折將的。扶桑人,不是自小習武,他們的武功不是很厲害嗎?可他們所謂的厲害,連我們師父的萬分之一都不及,甚至連給我們師父提鞋的資格都不夠!”屠霸氣得直爆粗口。
平時,屠霸在風雪衣的教導之下,也讀書習字,做到文質彬彬的外表。
能讓屠霸這樣的人都直爆粗口,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地生氣。
蘇語手中緊握著千裡眼,用力地握住,發出咯吱的聲響。
不過,蘇語是女子,也有比尋常男子更加冷靜的理智,她緩緩地道:“不是他們太過於無能,而是月農真正的機關術太過於厲害!”
“真正的機關術?”屠霸吃驚道。
屠霸自認為,他入蒼穹山已經十餘載,對蒼穹山上的機關和月氏族人的機關多少有些了解。
難道,這月農還有能讓扶桑武士都聞風喪膽、且從未示人的機關術嗎?
“這月氏族人的機關術本就不可小覷,月農是月氏族人的族長,他手頭掌握的可是月氏族人曆代遺傳下來最為精妙且最為厲害的機關術。不到危機關頭,月農絕對不會使用。加上,蒼穹山一役,納蘭歆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立下大功。所以,這納蘭歆,是宗主要保之人。麵對數量眾多的扶桑武士,月農不得不動用那些重未現世,且殺傷力巨大的機關。”蘇語繼續道。
屠霸聽了,不住地點頭。
這時候,屠霸也明白了蘇語為何不惜要借用扶桑人的手,去除掉納蘭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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