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祭司明星地生氣了:“海雷丁,你說你要滅掉七丘帝國的海軍,我暫且先不挑你能不能做到,你一個海軍將領,要拿什麼去滅掉七丘帝國的野戰軍?你說你的損失隻是做生意的本金,可難道要滅掉七丘帝國的海軍,你後續就不用損失兵卒?我看到的,隻是你在白白損失兵將而已。”
“做生意嘛,短視就賺不到錢。而大多人都是短視的,所以那些商人才富得流油。不過,這也說明你挺守教規的——難怪你是祭司呢。”
“海雷丁!”那祭司愈發憤怒,“你是海軍的元帥,但同時也是我們教派的信徒。怎麼調動海軍,我可能確實管不了你。但你要是違背教義教規,那你的死活,我還是能夠決定的!”
“是說要把我從教會中除名,然後作為受惡魔蠱惑的邪惡之人處死嗎?你們總是搞這一套。”海雷丁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那祭司,“我們天方帝國還真是有意思,萬王之王能夠任命海軍的元帥,海軍元帥的命卻又在你一個祭司的手上。我隻有一個人,卻受著兩個不同上司的管轄,真是難辦啊。”
“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的信徒,那你早就已經死了。你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你是萬王之王任命的海軍元帥。”那祭司瞪著海雷丁說道,“海雷丁,不要再東扯西扯的了。你在這裡浪費的每一秒鐘時間,都會導致我們前線多幾名士兵喪命。馬上重整旗鼓,去執行你的任務,這一次,由我來監軍!”
“看來,祭司大人不是很相信我說的話啊。”海雷丁扭了扭脖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想要來海軍參觀,我也不好攔著。正好我要出趟遠門,我不在的期間,就由你來照看這些船隻了——不過,小心啊,這裡麵可不止是有我們教派的信徒,要是不小心惹到了十字教,你一個小小的祭司,怕是擔不起責任啊。”
“等一下——海雷丁,你想要去哪裡?”
“投了那麼多本金下去,也該去收利息了。”
海雷丁在祭司身前一站,就像是一個巨人在低頭看著一隻小雞仔:
“七丘帝國的艦隊大概在二、三百艘左右,我就帶著我以前當海盜的家底過去,不動帝國的海軍艦隊——這樣,你應該就沒什麼話說了吧?”
塞浦路斯。一場隆重的慶功儀式正在舉行。
大街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各城各鎮都有不少男女老少趕來,隻為一睹這一次解塞浦路斯之圍的英雄的麵容。
一隊身披紅色披風的騎兵從道路的一側威風凜凜地走來。阿姆留斯穿著戰場上的那套盔甲,佩戴著用紫色絲綢鑲嵌起來的金色勳章,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騎馬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經過哪裡,哪裡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他停下,歡呼聲就如旋渦一般久久地徘徊不歇;他前行,歡呼聲就如海浪一般朝前起伏。
阿姆留斯向圍觀的群眾揮手致意,並毫不吝惜地向少女們展示著他那充滿少年英氣的笑容。
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
“真年輕啊。”
“聽說他才十九歲,但已經接替維比烏斯,擔任海軍大將了。”
“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好像還沒娶妻。”
“真的?這下子,那些豪族們要搶破頭了。”
“他本身也是出生豪門。天生富貴,無拘無束,不知危險為何物,所以才能打出這樣漂亮的仗來。”
塞浦路斯的將軍騎著馬、迎著阿姆留斯走來。一名少女走到阿姆留斯的身旁,為他帶上了花冠。
然後,阿姆留斯就和塞浦路斯的將軍結伴而行,一路來到了設在大海邊的一個高台上。
塞浦路斯的守軍和七丘帝國的海軍已經在高台下方列好了整齊的方陣。遠處的港口,三十多艘戰艦停靠在哪裡,看起來頗具威懾力。
塞浦路斯的將軍清了清嗓子,說道:
“勇士們!公民們!今日,我們在此,銘記我身邊這位年輕的阿姆留斯將領的功績——他是帝國海鷹的利爪,撕碎了入侵者的咽喉!在塞浦路斯的海麵上,他用鐵與火書寫了不朽!”
圍觀的人群又一次爆發了歡呼聲。在歡呼聲中,阿姆留斯走到了最前方,麵對著全軍將士,他握單拳橫置於自己的胸前,喝到:
“全軍轉身,敬禮——為我們逝去的兄弟!”
士兵們學著阿姆留斯那樣握單拳橫置於前,轉身麵對著廣袤無垠的大海。在海戰上死去的所有戰友都不會留存屍骨,大海就是他們的墳地與墓碑。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幽幽的刮來。人群中突然響起了幾個聲音——“看那裡!天上!”
人們紛紛抬起頭。有幾個熱氣球從天上飄來,緩緩地掠過了眾人的頭頂。
“這就是帝國海軍的新式武器之一。”阿姆留斯微笑著和身邊的塞浦路斯將軍介紹道,“利用這個氣球,我們不僅可以偵查到瞭望塔無疑企及的極遠處的情報,更可以從空中堆敵人的艦隊發動攻擊。”
說話之間,那些熱氣球已經飄到了停泊在港口的艦隊上方。那些艦船不是七丘帝國的海軍艦船,而是阿姆留斯這一次從天方帝國俘獲的船隻。卻見有一個個瓶狀的東西從熱氣球上落下,片刻之後,船隊上、大海上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混合著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而這,就是帝國海軍的新式武器之二。”阿姆留斯說道,“加強威力的海洋之火,遇到空氣就會燃燒,遇到海水就會爆炸。有著這兩樣武器,七丘帝國的海軍就能一雪前恥,成為地中海的霸主!”
“真厲害啊。”塞浦路斯的將軍讚歎道,“有這兩個武器,就算天方帝國的海軍再來,我們也完全不用害怕了。”
“什麼叫不用害怕?”阿姆留斯糾正道,“如果天方帝國的海軍再來,那他們就會有來無回!”
樂聲奏響,幾隊舞女開始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鼓號聲擴散開來,圍觀的群眾也開始隨著樂聲扭動起來。
這是一場勝利狂歡。沒有人再意在烈火中燃燒的那些船隻——它們終究隻不過是一些不堪大用的敵艦罷了,和七丘帝國艦船比起來,沒有絲毫的使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