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這一次出門有禁衛軍的支持,雖然不能張揚,但和之前自己一個人跑路比起來,也算是“正大光明”了,可以換錢的貴重首飾什麼的,她自然是沒少帶,即便拋開這些,光貝倫加爾給她準備的那一袋金幣,也足夠她無憂無慮地在外麵生活半輩子了。
她一出手就直接包下了一幢酒館,然後雇傭了五十名抄寫員,在一天內把尋找達斯特的告示抄寫了數千份,貼滿了布律西斯的角角落落。她自己則坐在酒館的一樓現場辦公,收集城裡的居民反饋的有關達斯特的線索。
她手上沒有達斯特的畫像,告示上所能列舉的隻有達斯特的一些相關特點。幸運的是,達斯特這個家夥在布律西斯好像很是出名,大多數見過他的人光是看到“白騎士”這個名號,就會“噢”地一聲回憶起他的事情——
“‘白騎士’,是說那個混混達斯特吧?我見過他!他每到晚上,就會來我們的酒館喝酒!”
這是一個酒館老板帶來的線索。
“那家夥,看起來窮的叮當響,可那叮當作響的,都是一枚枚足額的金幣!他動不動就在我那裡請人喝酒,請的人有書吏、有工匠、有傭兵、有乞丐……乾什麼行業的都有,而且每一個人都和他稱兄道弟的。你說,他到底是乾什麼的?說是富家的紈絝子弟吧,他那氣質也不像啊……”
“聽著倒確實是他的作風。”安娜說道,“那他現在還每天晚上在你這裡出沒嗎?”
“那倒沒有。幾個月前,他忽然就不來了,也不知跑哪去了。”
“多謝你來跑一趟了。”阿爾貝爾在一旁笑眯眯地回答道,“不過,幾個月前的線索,對我們找人沒有什麼幫助,如果沒有最近的線索的話……哎呦!”
阿爾貝爾捂著臉哀嚎了一聲,因為安娜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說了讓你不要亂笑!還有,給他一枚銀幣!”
“這……都沒幫我們找到人,也給銀幣嗎?”
“給!”安娜大手一揮,“凡是帶來相關線索的,不管有沒有用,保底都給一枚銀幣!”
趕來提供情報的人更多了。
“那個叫達斯特的牛皮精啊?我和他一起在路邊喝過酒!”
這是一個騾馬販夫帶來的線索。
“他總是在那邊吹牛,說什麼他自己一個人就能一夜之間把康斯坦丁尼耶的軍需倉庫給搬空,還要和我打賭呢!”
“搬空我家的倉庫?他的膽子這是越來越大了!”安娜應和著他的話,“那你們賭了嗎?”
“賭什麼啊?喝醉酒後說的話,能信嗎?我還說我賣的驢能在天上飛呢!我和你說,他甚至還給過我一批采購清單,讓我幫他籌備,我看了一眼上麵的采購條目,直接就把紙給撕了。什麼鬼東西,問我要一千匹快馬,他當他是將軍,要籌備野戰軍啊?真要聽他騙,把一千匹馬籌齊了,這貨就爛我手裡了!”
“那你知道他現在去哪了嗎?”
“誰知道啊?說不定又喝醉了,掉哪條臭水溝裡了吧?”
“好!阿爾貝爾,也給他一枚銀幣!”
當地的一個小吏趕了過來。
“你們……應該是禁衛軍的人吧?那個叫達斯特的人怎麼了嗎?難不成……是什麼危險的逃犯?”
“禁衛軍的事情你彆管。”阿爾貝爾在一旁說道。有了被安娜揍的前車之鑒,他這次板著一張臉,不笑了,“有線索就說,沒線索就走!”
“當然有線索!那個混球天天跑去‘紅石榴’,把那裡的頭牌包了一整個月!整整一個月,都沒見她出來接過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