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娜和貝倫加爾帶著禁衛軍回到第二野戰軍的營地後，那群被魔法詛咒的士兵已經不再抱著頭喊疼了。隻是，他們似乎依然沒有完全恢複。禁衛軍進入營地時，他們隻是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貝倫加爾等人從前方走來。當貝倫加爾嗬斥他們讓路時，他們就像是完全不理解那些詞彙的含義一樣，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眨巴著眼睛。
禁衛軍強行撥開了這批人，把貝倫加爾和安娜引到了約安尼斯的麵前。約安尼斯也和第二野戰軍的士兵們一樣，用空蕩蕩的眼神看著前方，一言不發，也不知是沒認出貝倫加爾是誰、還是直接沒發現貝倫加爾是個人。
“這樣看起來，好像真的沒法上戰場打仗。”安娜有些氣餒，“難不成真和那個祭司說的一樣，要讓他們靜養三天？”
貝倫加爾微怒道：“約安尼斯，普通的士兵也就算了，你又不是不會魔法，怎麼也這個德行！來人，上去給他兩個耳光，把他給我打醒！”
“啪”、“啪”兩個耳光下去，約安尼斯的眼神微微澄澈了一些。
“嘿……嘿嘿……嘿嘿嘿……”
他開始咧著嘴傻笑。
“好像有用！”安娜興奮地說道，“繼續打！把他給打醒了再說！”
“啪”、“啪啪”、“啪啪啪啪”……約安尼斯的臉越來越腫，眼神卻越來越清澈。在被扇到第七十三個巴掌的時候，他終於喊了一聲：“疼！彆打了！”
“眼睛看我，”貝倫加爾說道，“我是誰？”
“……貝倫加爾。
貝倫加爾又朝安娜一指：“那她呢？她是誰？”
“……安娜小公主。”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是誰？在這裡乾什麼？”
“我是……約安尼斯……第二野戰軍的將軍……剛剛有一群祭司過來……媽的！”約安尼斯跳了起來，“這群混賬祭司，居然敢偷襲我！看我不把他們給抓起來，狠狠地抽一百鞭子！”
“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們了。”貝倫加爾說道，“上千根投矛，可比你那一百鞭子狠多了。”
“好……乾的好啊！貝倫加爾！”約安尼斯拍手稱快，“這群祭司，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真就要爬到我們的腦袋上來了！”
“我更好奇你是怎麼輸給他們的。”貝倫加爾盯著約安尼斯，“你一個人也就算了，你身邊有一整個第二野戰軍，居然都給搭進去了。”
“誰知道他們膽子那麼大！”約安尼斯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他們來我軍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來聯絡感情的。他們讓我把部隊集結起來，我還以為他們要給士兵們賜福呢。哪想到幾句話一過，他們就直接對我動手了。我腦子疼，又被魔法弄的說不了話，根本指揮不了軍隊，他們的身份是祭司，其他人又不敢隨便對他們動手，就那麼一、兩分鐘內的事情，整個部隊就全都被他們下了詛咒！”
“這隻能說明你們的軍隊訓練不夠。”貝倫加爾沒有饒過約安尼斯，“將軍一倒就沒人指揮，那在戰場上你被一箭射倒，整個第二野戰軍不就全部變成敵人的俘虜了？這還怎麼打仗？”
“那沒辦法，我們沒訓練過這個。”約安尼斯聳了聳肩，“第二野戰軍平時的主要訓練任務是擺陣型變陣型，在閱兵時給巴塞勒斯看個熱鬨的。”
“你們是第二野戰軍！不是第二儀仗隊！主要職責是打仗！不是表演！”
“你怎麼也說這個？我是第二野戰軍的將軍，不是帝國的巴塞勒斯。巴塞勒斯喜歡看什麼，我們就訓練什麼。“約安尼斯回答的理直氣壯，“平時想看華麗的表演，戰時卻罵我們沒有戰鬥力，克扣士兵們應得的獎賞，那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嗎？”
“等一下，你剛剛說，一、兩分鐘內，這群祭司就給整個第二野戰軍下了詛咒？”安娜打斷了兩個將軍的對話，“這至少也是精靈級的水準了。可剛剛和他們動手時，我完全感受不到……”
“是嗎？”約安尼斯說道，“那應該是他們在我們身上消耗的魔力太多了吧？這麼看來，我們第二野戰軍也不完全都是吃素的。”
貝倫加爾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和這個厚臉皮的約安尼斯爭論。
“多謝你的提醒，約安尼斯。”他說道，“以後再遇到那群祭司時，我會多加注意的。”
“不過，”約安尼斯朝貝倫加爾身後的禁衛軍們望了望：“你這次帶出來的人很多啊……禁衛軍全部都出動了吧？”
“有一部分還留守在一些重要的位置，不過基本上是全部都帶出來了。”
“所以，康斯坦丁尼耶那邊是決心繼續對抗天方帝國的大軍了嗎？”
“什麼決心不決心的，難道我們還能不打就投降？”貝倫加爾喝道，“彆告訴我你是準備撤軍了吧？”
約安尼斯又聳了聳肩：“瞧你這話說得，我又不是中央的官員，康斯坦丁尼耶那邊怎麼決定，我就怎麼做，還能抗命不成？”
“帝國決定先讓天方帝國吃點虧，再考慮和談的事情。”安娜在一旁說道，“我和貝倫加爾這次過來，是想詢問前線的戰況的。”
“原來是這樣。”約安尼斯微微朝安娜欠了欠身，“那就先進營帳裡說……喂，你、你、你，都把路讓開！媽的，一個兩個都這麼沒用！”
他接連飛起數腳，踢開了擋路的幾個士兵，給安娜騰出一條路來，然後又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安娜先行走入了帳篷。他自己則留了下來，扯住了準備一起跨進帳篷裡的貝倫加爾，然後低聲說道：
“兄弟，什麼時候準備辦事，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
“辦事？辦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那個廢物巴塞勒斯，你還準備留著？”約安尼斯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放心，你選誰，我都沒意見。你在康斯坦丁尼耶一動手，我第二野戰軍第一個就響應支持，等局勢穩定下來後，喝酒分肉，可彆少了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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