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給福利院?
鄭老太太寧願捐給福利院,都不願意留給鄭玲玲,這可真是個好母親呢!
鄭嫻靜都快被氣死了!
合著這麼多年,她和鄭玲玲都白付出了!
這死老太太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此刻鄭嫻靜隻想踹開房門,然後將手中的熱茶,狠狠地潑在那個死老太婆的臉上,讓她好好清醒一下,要不然,她永遠都不知好歹。
薑醫生點點頭,“阿青,你考慮得很周到。”
裡麵的對話還在繼續著,鄭嫻靜已經聽到最重要的內容了,此時也無心在聽其他的,立即走到房間,將聽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鄭玲玲。
聞言,鄭玲玲冷著臉道“我早就知道那個死老太婆不是個省油的燈了!”
她畢竟不是從那個死老太婆的肚皮裡爬出去的。
就算她對那個死老太婆再好,那個死老太婆也不會領情的。
但鄭玲玲就是不甘心!
憑什麼呀?
她精心侍奉了死老太婆那麼多年,到頭來,居然換來跟一個死人爭財產的下場。
真是太可笑了!
“媽,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鄭嫻靜有些著急,她可不想把屬於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
鄭玲玲接著道“這件事想不著急,當務之急是怎麼阻止李仙仙和莫百川的婚禮,等你嫁給了先生,那個死老太婆就不敢看輕我們母女了!”
鄭嫻靜點點頭,“媽,您說得對,可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呢?”李仙仙的事和遺囑的事全都攪在一起,讓鄭嫻靜頭都大了!
鄭玲玲接著道“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想讓李仙仙流產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鄭嫻靜像是想起來什麼事一樣,接著道“對了媽”她將那位莫先生打來電話的事情跟鄭玲玲說了一遍。
“媽,這件事您怎麼看?”
鄭嫻靜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位莫先生。
鄭玲玲眯了眯眼睛,接著道“嫻靜,我們賭一把吧。”
“媽?”
鄭玲玲很冷靜的喝了杯水,“賭贏了,你就可以嫁給先生。賭輸了,大不了就是三萬塊錢。用三萬塊錢買買一個至尊無上的榮耀,值了!”
畢竟誘惑力太大,鄭玲玲也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人生有的時候,可不就得賭一把嗎?
就像當初一樣。
若是那時候她沒有選擇賭一把,又何來的現在?
鄭嫻靜接著道“可是我們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鄭家的財政大權現在都捏在鄭老太太手上,除了吃穿用度之外,她每個月會給鄭玲玲八千塊錢,鄭嫻靜五千塊。
這幾千塊錢,在普通人家是好幾年都掙不到的錢,但在豪門之中,就是一筆不起眼的零花錢,幾圈麻將打下來,錢就沒了。
鄭玲玲和鄭嫻靜母女手腳大,每個月在護膚品上都要花五六百塊,加上購買首飾什麼的,幾乎錢剛到手上就沒了。
現在在哪裡弄到三萬塊去?
鄭玲玲道“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的。”
“媽,您有私房錢?”
鄭玲玲沒有直接回答鄭嫻靜的話,而是道“嫻靜,你不是要給你奶奶和薑奶奶送茶去嗎?走,媽跟你一塊兒去,順便看你奶奶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鄭嫻靜注意到門外細微的腳步聲,笑著道“好的媽,您不用擔心,奶奶肯定會沒事的。”
母女倆一起走出房門,去給薑醫生和鄭老太太送茶。
薑醫生跟鄭玲玲交代了一些鄭老太太的忌口,和平時需要注意的細節,然後提出道彆。
鄭玲玲笑著道“薑姨,我送您吧。”
鄭嫻靜是有些不太喜歡薑醫生的。
自從聽了薑醫生和鄭老太太的那番話之後,她就更不喜歡薑醫生了。
不知道鄭玲玲為什麼要對薑醫生那麼好。
“嫻靜,你跟我一起送薑奶奶。”鄭玲玲轉頭看向鄭嫻靜。
“好的。”鄭嫻靜懂事的跟上鄭玲玲的腳步。
薑醫生笑得非常慈祥,“想當初嫻靜還是個懷裡抱的奶娃娃呢,沒想到一轉眼就是個大姑娘了。”
鄭玲玲道“嫻靜,你小時候,你薑奶奶還抱過你呢,你還記得不?”
鄭嫻靜笑著道“都那麼久的事情了,我哪裡還記得?”
鄭玲玲不悅地看了眼鄭嫻靜,薑醫生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沒事沒事,小孩子嘛,記性不好也是正常的。”
鄭玲玲道“得虧您不跟她一般見識。”
走到門外,薑醫生停住腳步,“就送到這兒吧。”說到這裡,薑醫生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差點忘記了,這個藥對咳嗽有奇效,玲玲你燉雞湯的時候放進去就行了,一次半粒。”
鄭玲玲很鄭重的接過藥瓶,“勞煩薑姨費心了。”
薑醫生笑著道“我跟你媽我們多少年的老姐妹了,不用說這些的。”
鄭玲玲接著道“對了薑姨,您明天上午有時間嗎?我有個朋友身體不舒服,我想明天上午帶她過去您那邊。”
“可以的。”薑醫生點點頭,“那咱們明天上午見。”
“好的,薑姨再見。”鄭玲玲推了推鄭嫻靜,“快跟你薑奶奶說再見。”
鄭嫻靜很敷衍的道“薑奶奶再見。”
薑醫生走後,鄭玲玲劈頭蓋臉的將鄭嫻靜罵了一頓,然後道“嫻靜,這次就算看了,以後不許對你薑奶奶那麼沒禮貌!”
鄭嫻靜冷哼一聲,不滿的道“你對她那麼好有什麼用?你都不知道她在背後是怎麼議論你的!”
薑醫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
鄭玲玲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不管怎麼說,薑奶奶都是你的長輩,你不許那樣沒大沒小!”
“她算個哪門子長輩!”鄭嫻靜小聲嘀咕道“攪屎棍還差不多。”
鄭玲玲正了神色,“嫻靜!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媽我錯了!”
鄭玲玲接著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人家會罵你沒有家教的!”
鄭嫻靜道“媽,我隻是在您麵前這樣而已,我在彆人麵前又不這樣。”
鄭玲玲板著臉道“在我麵前也不許這樣,習慣成自然!”
“哦,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敢了。”
鄭嫻靜的認錯態度還是很不錯的,鄭玲玲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麼,帶著鄭嫻靜一起轉身進屋了。
剛走到屋,鄭玲玲就忙著去廚房給鄭老太太燉雞湯。
鄭嫻靜都無語了。
那個死老太婆都那麼對她們了,沒想到鄭玲玲還對她那麼好!
真是缺心眼。
依她看,就應該把藥瓶裡的藥全部換成毒藥,毒死那個死老太婆算了!
倪煙從共用電話亭走出來,嘴角漾著淡淡的弧度,梨渦淺淺,好似能將人吸進去一般,流光溢彩,就連天邊的雲彩也不及她耀眼。
她一路走到偵探所。
小周正站在一台老式留聲機前搗鼓著,就連倪煙進來了也沒發現。
“它是不出聲了嗎?”倪煙走到小周麵前。
小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倪煙,他笑著道“也不是什麼不出聲了,就是聲音有點不對勁,就像拉大鋸一樣。”
“我來看看。”倪煙走到留聲機前。
這是一台非常古老的留聲機,天鵝頸般修長的臂彎配上大喇叭,形狀像是一朵盛開的喇叭花,高傲而優雅。
大喇叭是純銅打造的,耐磨性好極好,不褪色,古樸精致木質小櫃子與大喇叭相得益彰。
這種留聲機起源於民國,八十年代的華國還能見到幾台,到了後世,全部都變成珍貴的古董,隻有在博物館和收藏家那裡才能見到。
倪煙前世沒彆的愛好,收藏留聲機算是其中之一。
她低頭搗鼓了一陣,裝上唱片,按下開關鍵,瞬間便有婉轉的音樂聲從大喇叭裡傳出來。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歌舞升平”
小周驚訝的道“真是神了!煙煙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連留聲機都會修!”
這個時候最流行的機器便是收音機。
大街上的潮男潮女們,幾乎人手一個收音機,耳朵上在塞一個耳機,那樣子甭提有多酷了!
耳機在有了電報機的時候就有了,大概是在清朝末年進入的華國。
現在幾乎很少有人在去研究留聲機這種笨重老舊的機器。
小周有的時候真的很看不懂倪煙。
這個比他小,比他瘦,卻比他厲害的女孩子身上,掩藏著太多的秘密。
倪笑著道“談不上厲害,隻是恰巧研究過而已。”
小周走過來給倪煙倒了杯水,“煙煙,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的吧?”
倪煙雙手接過杯子,“還真被你猜中了。”
小周笑著道“什麼事啊,說來聽聽。”
倪煙抿了口茶,“這幾天可能會有人過來給莫先生送一筆錢,到時候你就說莫先生有事不在,東西會寄過去,錢你幫我代收一下。”
這種事情她不方便親自出麵,隻好讓小周幫忙。
“給莫先生送錢?”
“嗯。”倪煙微微點頭。
“這個莫先生是你?”小周接著問道。
“是我。”倪煙眉眼含笑。
小周打趣道“你這是出嫁從夫?”
倪煙淡淡一笑,“算是吧。”
小周轉眼看向屏風後,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坊間對莫其深的風評可不是很好,煙煙,你確定你要選他當男朋友?”
倪煙道“其他人的看法跟我沒關係。我隻要我喜歡就行了。”
她是真的不在乎。
重活一世,她隻想活個肆意張揚,不想被條條框框束縛住,更不願錯過喜歡的人,因為人生不會再有下一世。
“可莫其深一旦離開了莫家就什麼都不是了。”小周接著道“煙煙,你這麼優秀,值得更好的人。”
莫其深廢物無能,遊手好閒,還被退過婚,名聲已經爛到家了。
小周有些不明白,倪煙怎麼會看上他?
倪煙很認真的道“他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人。”
小周接著道“你知道為什麼鄭嫻靜和李仙仙都想嫁給莫百川嗎?”
“不知道。”倪煙搖搖頭。
小周接著道“據我的調查來看,莫百川很有可能就是先生,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她們倆費儘心機都要嫁給莫百川了吧?”
“哦。”倪煙點點頭。
哦?
哦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倪煙的反應會這麼平淡?
“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嗎?”小周問道。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倪煙微微挑眉,反問。
小周道“那是先生在京城代表什麼嗎?”
“知道啊。”倪煙接著道“大概就是至尊無上的意思吧?”
先生在後世也非常神秘,權覆整個商業帝國,是所有人都敬仰和討好著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從未有過哪家財經報紙刊登過他。
倪煙沒想到,莫百川竟然是先生。
怪不得李仙仙一心想嫁給他。
李仙仙畢竟是後世回去的,可能她在後世窺探到了什麼彆人不知道的秘密。
“知道你還這麼平淡?”小周整個人都不好了。
倪煙聳聳肩,“先生是誰跟我又沒關係,我有必要反應很激烈嗎?”
小周接著道“論才華樣貌,你都在李仙仙和鄭嫻靜之上,我覺得,隻有你才能配得先生,難道你就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倪煙剛好喝了一杯水,聞言,嘴裡的水全部噴到地上,差點沒把她嗆死。
“我對他可沒興趣,這種話不要亂說!”
小周很認真的道“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和先生挺配的。”
倪煙道“我隻喜歡莫其深。這樣說,明白了?”
什麼先生的,她根本懶得多看一眼。
讓倪煙有點想不通的是,莫百川那個自戀狂居然是先生想象。
挺不可思議的。
小周覺得倪煙真是太奇怪了!
寧願看上廢物叔叔,也看不上優秀的侄子。
小周道“可莫其深根本配不上你啊。他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甚至連高中都沒有畢業,以後拿什麼養你?”
“他沒工作沒關係,我有錢就行了,我可以養他。”倪煙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