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申嚇得一哆嗦,立即找紙巾給上官芙蓉擦嘴巴,“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普洱是我要喝的!我倒錯茶壺了!我給你重新倒!”
“趙申!”上官芙蓉將茶杯狠狠地往茶幾上一磕,“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也不許喝普洱!家裡也不許出現普洱!誰讓你買的!誰允許你買的?你是想造反嗎?”
“芙蓉,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趙申也是個怪人,喝茶偏愛普洱之類的黑紅茶,但上官芙蓉就喜歡喝綠茶,也隻喝綠茶
於是矛盾便展開了。
上官芙蓉氣不過,一把將茶壺砸碎在地上,指著滿地碎片道“跪上去!趙申,我算是看出來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永遠記不住我的規矩!”
趙老太太從裡屋走出來,看著專橫跋扈的兒媳婦,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趙申也是個軟骨頭,上官芙蓉讓他跪,他就跪下了。
這可都是碎片渣子!
跪上去能不疼嗎?
趙老太太心疼得直皺眉。
可是心疼也沒有辦法啊,誰讓她兒子是個軟骨頭呢?
就在這時,有管家過來通報,“太太,賈小姐來了。”
上官芙蓉看向趙申,“去屋裡跪著!”
“好的芙蓉,你彆生氣,我看書上都說了,生氣容易老。”趙申麻溜地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賈珍珍從外麵走進來,“芙蓉!”
“珍珍。”上官芙蓉笑著迎上去。
“芙蓉,你剛剛在商場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走就走了?”賈珍珍關心的道。
上官芙蓉道“沒什麼。”她當然不能說,她錯過了一盒至尊版的冰肌玉膚。
都怪上官老太太!
還有那個大丫!
她肯定是故意!她要是早說清這個是冰肌玉膚的至尊版,不就沒有這個誤會了嗎?
農村人就是農村人,上不了台麵。
雖然剛剛已經在趙申身上出過氣了,但是上官芙蓉依舊是很氣。
賈珍珍看了眼地上碎渣子,低聲道“又跟子晴她爸生氣了?”
子晴是上官芙蓉的大女兒,今年九歲。
上官芙蓉不滿的道“跟個廢物似的!連莫其深都不如的東西!”
賈珍珍拉了拉上官芙蓉的衣袖,示意上官芙蓉小聲一點。
上官芙蓉道“怕什麼!我又沒說錯!”反正上官家當家做主的人是她,誰還能拿她怎麼樣?老的小的,誰不得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賈珍珍拉著上官芙蓉在沙發上坐下來,低聲道“芙蓉,你這脾氣還是收斂一下吧。子晴爸畢竟是個男人,他也是有尊嚴的,你一直這樣,就不怕有一天他會反抗啊?”
賈珍珍認識上官芙蓉也有很多年了,她知道上官芙蓉脾氣。
太火爆太強勢了!
“芙蓉,忠言逆耳。”
聞言,上官芙蓉的臉色變了變,須臾,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賈珍珍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多留,接著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上官芙蓉點點頭。
學校。
昨天下午來考了語文,今天下午倪煙來考數學和英語。
她來到校園,剛好碰上下課。
倪煙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手中抱著幾本書,走在香樟樹的林蔭下,一時間,不知道引來了多少學生停足觀看。
媽呀!
這也太好看了吧!
連帶著一些女生都驚歎不已。
“那個就是倪煙吧?”
“對對對,她就是五班的倪煙!聽說她超級厲害的,平時都不用上課,就考試的時候過來考一下。”
“神人!”
“倪煙長得真好看,我要是有她一半,也就滿足了。”
倪煙就好像沒聽見耳邊的議論聲一樣,清雋的臉上半絲波瀾也無,如果是在許多年前,讓她聽到這些話的話,她的心裡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些的竊喜。
經曆的多了,便也就淡然了。
“倪煙!”一道人影從身後跑過來。
倪煙側眸一看,隻見來人是李偉。
倪煙愣了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李偉不是已經高考過了嗎?
“看到我很驚訝?”青春期中的少年變化可是非常快的,一個長暑假沒見,李偉的身高好像竄了不少,嗓子也變得更粗沉了。
倪煙點點頭,“是挺驚訝的,你不是已經參加過高考了嗎?”
李偉笑了笑,“看來你還挺關心我的。”
倪煙“”
李偉接著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高考考的不是很好,所以選擇複讀,現在在8班。”
“哦。”倪煙點點頭,“這樣啊。”
“阿偉哥!”周雪梅從後麵追上來。
李偉有些不太願意讓倪煙看到他和周雪梅走得太近,隻是淡淡地點了下頭。
周雪梅的神色黯了黯。
李偉又道“馬上就要考試了,倪煙你準備的怎麼樣?”
“還行。”倪煙點點頭,接著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語落,她小跑著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倪煙好像有點不喜歡我。”周雪梅委屈的道。
李偉接著道“可能是你誤會倪煙了吧?她人其實不錯的。”
這麼一說,周雪梅就更委屈了。
從前她和李偉是青梅竹馬,可是自從倪煙出現後,李偉對她好像就沒有以前那麼熱情了。
她一定要好好學習!
在成績上超越倪煙!讓李偉對自己刮目相看!
周雪梅暗暗握拳。
兩人各懷心思的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下午一點半。
月考正式開始。
倪煙剛拿到數學卷子,做到一半,就感覺小腹處傳來熟悉疼痛感。
不會吧?
倪煙微微蹙眉。
這段時間她太忙了,算算日子,好朋友好像是今天到訪的
女性來好朋友這幾天,身體是最虛弱的,倪煙也不例外,而且她還是痛經體質!
吃了幾副藥也不見效,倪煙索性就放棄治療了,反正也就疼剛開始一兩天而已。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醫者不自醫吧。
今天她身上沒帶衛生棉,而且又是在考場上,監考老師又是兩個大男人,如果硬撐下去的話,恐怕會血流成河。
猶豫了幾秒鐘,倪煙舉起了手。
“那個黑、倪煙同學,你怎麼了?”監考老師雖然不是倪煙班上的,但倪煙在學校已經算是個名人了,還真沒有不認識她的。
“老師,我胃疼,想請個假。”
此言一出,考場上的其他人,皆是向倪煙投去好奇或關心目光。
“這個”監考老師猶豫了下,接著道“倪煙同學您能在堅持一下嗎?”
“可能不行。”
學生健康是大事,監考老師接著道“那你就先回去吧。你們班主任那裡我來給你說。”
“謝謝孫老師!”倪煙彎腰致謝,收起草稿本和鉛筆盒往教室外走。
倪煙剛走,孫老師便走過來拿起桌上的試卷。
另一個老師見狀立馬走過來,“黑馬考的怎麼樣?”
在背地裡大家都不叫倪煙的名字,而是稱呼她為黑馬。
“這才過去了20分鐘,人家就做了一半,而且全對!”孫老師將試卷遞給他,“這麼優秀的學生,怎麼就不是我們班的呢?”
另一個老師也歎了口氣。
倪煙離開教室之後,先去了廁所一趟,先用紙巾對付對付,然後將身上校服脫下來,係在腰間,迅疾就騎著自行車,往大商店奔去!
農曆十月的天,倪煙裡麵就穿了一件白色針織衫,微風輕拂,卷著些寒意,加上好朋友造反,倪煙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華國在八十年代以前,是沒有姨媽巾的。
84年,姨媽巾也才剛傳入華國不久。
在八十年代以前,大家都用月事帶。
月事帶是用布條縫製而成的,一般家裡都備著兩條,月事來的時候,一洗一換。
雖然姨媽巾已經傳到華國了,不過大部分人仍舊繼續在用月事帶。
因為一包姨媽巾要八九塊錢,但是這個時候人們的月薪才三十幾塊,根本用不起這個。
因為銷量不高,所以很少有商店賣,必須去製定的商店。
倪煙倒是買了不少備用的在家裡。
但是現在她在市裡。
倪煙加快腳上的速度。
她得快一點才行!
就在這時,一輛豪華的小轎車的突然停在倪煙麵前。
換做平常的話,倪煙一定會覺得,這個小轎車還挺熟悉的,但是今天,她突然有點暴躁。
誰家的小轎車!
也太不懂事了!
不知道她正忙著嗎?
正在倪煙要發飆的時候,駕駛座的車窗被降下,露出吳大明興奮的臉,“六嫂!六嫂!”
倪煙還沒反應過來,後座車門就被人從裡麵推開,一條修長的腿首先映入眼簾,順著那條腿往上看,便見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莫哥哥!”
倪煙心裡的無名之火一下子就消除了。
“煙煙!”莫其深走過來,一把抱住倪煙,“天這麼冷,你怎麼穿這麼少?”
莫其深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深藍色風衣脫下來,裹在倪煙身上。
風衣並不厚實,卻帶著暖暖的體溫,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
“莫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倪煙低頭看向莫其深。
莫其深正彎著腰,專心致誌地扣扣子。
“剛下的飛機。”本來想偷偷給倪煙一個驚喜的,但是在街上遇到倪煙之後,莫其深就徹底地控製不住自己了。
就在這時,倪煙很明顯的察覺到體內正傳來新一輪的疼痛,她抓住莫其深的胳膊,“那個莫哥哥,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商店一趟。”
萬一真的血流成河了怎麼辦?
“我讓吳大明開車送你去,騎車太冷了,你看你臉都白了。”莫其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不僅白,還很冰。
倪煙猶豫了一秒鐘,點點頭道“行!”
吳大明手腳麻利的將自行車塞到後備箱裡。
倪煙和莫其深坐進後座。
“煙煙,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莫其深緊緊握著倪煙的手,感覺這人的手這麼也捂不暖。
“沒有啊。”倪煙搖搖頭,“你快帶我去前麵的商店就行。”
這種事讓她怎麼開口
莫其深見倪煙的手一直放在腹部,臉色蒼白,手腳冰涼,當下心中有了答案,朝著駕駛坐的吳大明道“大明,車速再快些。”
車速很快,片刻就到了商店。
倪煙立即傾身下車,卻被莫其深按在座位上,“你在車上,我去就行。”
倪煙微微蹙眉,“你知道我要買什麼嗎?”
莫其深的耳根子紅了一瞬,“知道。”
“真的知道?”
“嗯。”莫其深耳根子更紅了。
倪煙的耳垂也跟著紅了。
媽呀。
這人不會真的知道了些什麼吧?
吳大明好奇地回過頭,“六哥六嫂,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什麼知道不知道的?”
“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莫其深抬頭看向吳大明。
吳大明“”今天也是吃狗糧的一天。
“我馬上就過來。”莫其深關上車門。
進了商店裡麵,莫其深指著櫃台上的紅色罐子道“我要那個。”
這個時候姨媽巾大多數是罐裝的。
售貨員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她幾乎沒見過有男人來買這個的,臉色也跟著紅了起來,“同誌,是這個嗎?”
莫其深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給我最好的。”
媽呀!
這是誰家的丈夫!
也太貼心了吧!
“要不就拿這個進口的吧,18塊錢。”
“這個是最好的嗎?”莫其深問道。
“對。”售貨員點點頭。
“就要這個了。”
售貨員真是太激動了!
誰家丈夫這麼好,居然舍得買這麼貴的衛生棉!
選好衛生棉之後,莫其深又去隔壁的服裝店,買了一套新衣服,這才回到車上,將東西塞到倪煙懷裡,而後又朝著前麵的吳大明道“去宛城墅。”
倪煙紅著臉看了眼袋子裡裝的東西。
還真沒買錯!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倪煙扯了扯莫其深的衣袖,低聲道“我要去洗手間。”
莫其深點點頭,“我知道。放心,馬上就到了。”
沒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一棟漂亮的彆墅前。
莫其深先下車,給倪煙拉開車門。
倪煙剛踏出車門,就被莫其深淩空抱起。
倪煙沒有防備,嚇得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抱住莫其深的頸脖,“快放我下來。”
“不放。”
莫其深轉頭看向吳大明,“大明,你先回去吧。”
“好的六哥,那你有事可以呼我!”吳大明指了指口袋裡的傳呼機。
“嗯。”莫其深點點頭,而後抱著倪煙往彆墅裡走去。
“莫哥哥,我自己能下來走。”
“你確定?”莫其深瞄了眼她的腹部。
倪煙囧!
這棟彆墅莫其深雖然不經常住,但是定期會有人過來打掃。
裡麵非常乾淨。
莫其深將倪煙帶到主臥室,單手拉開洗手間的門,這才放下倪煙,“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就在外麵,有事情記得叫我。”
“嗯。”倪煙點點頭,伸手關上洗手間的門。
不一會兒,裡麵就傳來稀裡嘩啦的水聲。
莫其深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不一會兒,煙灰缸裡就多了一小堆煙頭。
倪煙在裡麵呆了挺長一段時間。
她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放在剛剛裝新衣服的袋子裡。
她剛從洗手間走出來,便見莫其深端著一個碗走過來。
“煙煙,快去床上躺著,先把當歸紅糖水喝了。”
倪煙眯了眯眼睛,往前邁了一步,站在高於莫其深的一步台階上,伸手撐在莫其深肩膀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撩小姐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小姐姐?”莫其深楞了一下,“我大姐比我大22歲,二姐比我大18歲,我沒有小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