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掙紮，她根本無法做其他事情。
她現在也非常難受。
床上全是屎尿，現在又是冬天，味道大就不說了
“小賤種，你還敢不敢還手了？”林芳擰著趙子晴的胳膊。
“不敢了，不敢了”趙子晴抽泣著搖搖頭。
“滾吧！”林芳這才滿意。
趙子晴雙手抱胸，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
“站住！”林芳突然出聲。
趙子晴渾身一顫，滿臉淚痕地回頭，肩膀還跟著抖動著。
林芳板著臉，冷聲道“小畜生，今天這事你要是敢往外說的話，看老娘不弄死你！”
林芳的顴骨本來就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此時板起臉來的樣子，像個母夜叉，凶相畢露，讓人害怕！
和平時那副溫柔小意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不敢”
看著趙子晴的背影，常月走到林芳身邊，擔心的道“媽，萬一她告狀怎麼辦？”
趙子晴和趙老太太不一樣。
趙老太太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甚至連麵部表情都沒有，可趙子晴今年都八歲了，能言會道的，萬一和趙申說了，就不好交差了。
林芳笑著道“放心，我有辦法不讓她開口。”
見林芳這麼自信，常月鬆了口氣。
估摸著趙申就要回來了，這幾天林芳都不打趙子晴的臉了。
而是用針紮，用手掐。
還用言語威嚴趙子晴。
夜晚，趙子晴蜷縮在冰冷的床上，看著寫字台上全家福，默默地流淚。
她想爸爸了，也想哥哥了，還有點想媽媽。
媽媽雖然不好，但是從未打過她
第三天的時候，趙申果然回來了。
林芳將趙子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客廳迎接趙申。
“爸爸。”
“子晴。”趙申抱起趙子晴，“子晴這幾天在家和媽媽相處的好不好呀？”
趙子晴先是看了看林芳，然後點點頭，“很好，我很喜歡媽媽”
聞言，林芳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
趙申道“那就好，咱們現在上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林芳早有準備，將趙老太太的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被褥也換了的新的，房間裡點著熏香，一點異味都聞不到。
看到林芳將趙老太太照顧的這麼好，趙申就放心了，可期間趙老太太卻一直扭動著身子，嘴裡發出憤怒的“嗚嗚”聲，眼底滿是淚水。
“媽，您這是怎麼了？”趙申緊張的問道。
趙老太太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兒子乾著急。
林芳在邊上接話道“申哥，咱媽最近一直這樣。我找謝醫生過來看過了，謝醫生說，咱媽這是迫切的想抱上大孫子，導致神經有點錯亂，沒關係，你不用擔心。”
“那嚴重嗎？”趙申接著道“我看我媽最近的氣色好像差了很多，人也瘦了不少。”
他記得他離開之前，趙老太太還滿麵紅光的，可現在，臉色枯黃不已，就像草木失去了光澤一樣。
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不嚴重。”林芳搖搖頭，“謝醫生說，心裡有鬱結的人都是這樣的。而且咱媽本來就是受了刺激中風的，隻要平時好好調理就行了。”
趙申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是個孝子，見不得趙老太太受一點苦，沒把趙子君要回來，導致趙老太太變成這邊，他已經很愧疚了。
不是這樣的！
是林芳打她！虐待她！不給她吃，不給她喝，也不給她換被褥！
林芳是個壞女人！
趙老太太看著趙申，睜大眼睛，不停的發出聲音。
可趙申哪裡懂趙老太太的意思！
他又不會讀心術。
林芳接著道“申哥，謝醫生說咱媽的病需要好好休息，咱們還是彆打擾她老人家休息了吧？你看她都生氣了。”
“好吧。”趙申點點頭，“咱們走吧。”
不要走！
申寶不要走！
你被林芳那個壞女人騙了。
趙老太太看著趙申的背影，眼底全是著急的神色。
可趙申還是跟著林芳一起離開了。
看到那被關上的門，趙老太太心如死灰。
老天爺！
與其這樣讓她活受罪，還不如讓她死了！
可轉念一想，她要是死了，就沒人可以揭發林芳的罪行了，所以，她得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
趙老太太眼底全是堅定的神色。
趙申這次回來，在家裡呆了兩天，趙老太太和趙子晴也過了兩天好日子。
可趙申一走，林芳立即恢複本來的麵目。
趙子晴現在很喜歡上學，她特彆恐懼在家的時間。
她也越來越想哥哥和媽媽。
她希望哥哥和媽媽還能再來看她一次。
事實上，上官芙蓉也來了，但是依舊被林芳堵在門口。
上官芙蓉又帶著趙子君回去了。
“小姑，您不是帶著子君回家看子晴了嗎？”看到上官芙蓉這麼快回來，倪煙有些驚訝。
上官芙蓉歎了口氣，“林芳不願意讓我們進去。”上回她好歹還看見趙子晴了，可這次，趙子晴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來過。
“林芳不願意？”倪煙微微皺眉，“那您看到趙叔叔了嗎？”
上官芙蓉搖搖頭，“沒有。”
倪煙接著道“小姑，我覺得您得去找趙叔叔好好聊聊，這件事，好像有點蹊蹺。”
趙申雖然對愛情不忠，但人品也不算頂差的，這點從他分給上官芙蓉一半家產上就能看得出來。
上官芙蓉猶豫了下，然後道“好，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上官芙蓉和趙申畢竟是半輩子的夫妻，她想找到趙申很容易。
趙申看到上官芙蓉主動來找他，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他和上官芙蓉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了。
兩個多月過去，上官芙蓉好像變了不少。
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褪去那層盛氣淩人，她整個人變溫婉了很多，眉眼裡也多了分柔情。
趙子君看到趙申非常開心，興奮的跑過去，“爸爸！”
“兒子！”趙申抱起趙子君。
趙子君抱住趙申的脖子，“爸爸太好了！你沒有不要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胡說！爸爸怎麼會不要你呢！”
上官芙蓉適時地開口，“我和子君已經回去過兩次了，可是兩次都被拒之門外，所以子君還以為你不要他了。”
“回去？”趙申微微皺眉，“你們什麼時候回去的？沒人告訴我啊！”
上官芙蓉道“在你和林芳領證的第三天，子君說想你們了，我帶著他回去過一次，還有今天，我們也回去過一次，可林芳卻不讓我們進去，還說你不想見我們。”
趙申沒說話。
他好像是有點印象，那天他問門外是什麼人，可林芳卻說是問路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林芳從來就不是個小氣的人。
她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呢？
趙申接著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剛好我今天也忙完了，我帶你們回去吧，媽要是看到子君的話，肯定非常高興。”
“好。”上官芙蓉點點頭。
趙申開車帶著母子二人離開，趙子君坐在副駕駛，而林芳則是坐在後座。
趙子君好長時間沒見趙申，此時，父子二人之間有一肚子的的話要說。
車子距離彆墅越來越近。
一名傭人連滾帶爬的回到彆墅裡，“太、太太，先生回來了！”
此時，林芳正在打罵趙子晴出氣，聞言，被嚇了一跳，“什麼？”
趙子晴的眼底閃過一道希望之色。
太好了！
爸爸回來了！
爸爸回來她就不用挨打了。
“先生和回來了！”傭人重複了一遍。
林芳趕緊將針管藏起來，“小畜生，你快回屋看書去！一會兒要是敢亂說些什麼的話，老娘弄死你！”語落，又道“你找個人上去把老太婆的屋子收拾一下。”
“好的。”傭人點點頭，立即找了另外一個傭人，往樓上跑去。
林芳整理了下發型和衣服，往門外走去。
她剛走到門外，就看到趙申推開車門往下走，林芳還沒有反應過來，後座的車門也打開了，上官芙蓉從裡麵走出來。
上官芙蓉？！
她怎麼來了！
真是太不要臉了！
林芳氣到七竅冒煙，臉上還不得不維持著得體的笑容，迎上去，溫柔的道“申哥回來了。芙蓉姐也來了，快裡麵請。”
上官芙蓉看著林芳道“你這變臉速度還真是夠快的。”
林芳以退為進，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芙蓉姐，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
上官芙蓉不耐煩地抬手，“我可沒工夫看你在這裡演戲。子君，我們進去看奶奶和妹妹去。”
“好！”趙子君歡呼一聲，往裡屋跑去。
這裡曾經也是趙子君的家，他熟悉彆墅裡的每一個角落，看著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趙子君差點哭了出來。
這裡現在已經不是他家了。
趙子君一路狂奔到趙子晴臥室，“妹妹！妹妹！”
這是哥哥的聲音？！
趙子晴還以為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聽。
畢竟自己這段時間，總會在睡夢中聽到媽媽和哥哥的聲音。
等她打開房門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
趙子晴一把抱住趙子君，一下子就哭出了聲，“哥哥！嗚嗚！哥哥對不起！我好想你！”
林芳站在後麵，眼底皆是不悅的神色。
小畜生！
看大家走了以後，她怎麼弄死她！
“沒關係的妹妹，孔夫子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哥哥原諒你。”
“謝謝哥哥。”
趙子晴還想再去抱抱上官芙蓉，可是她不敢
她怕林芳再拿針紮她。
趙子君接著道“奶奶呢？咱們去看看奶奶吧？”
趙申站出來道“奶奶在樓上，我帶你們上去。”
林芳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接著道“媽剛剛睡著，要不咱們下去喝喝茶，過一會兒在去看她老人家吧。”
這才多大一會兒！萬一上麵要是沒收拾好呢？
趙申是個孝子，轉頭看向上官芙蓉，“要不等會兒在上去看媽？”
上官芙蓉低頭看了看腕表，“行吧。”
幾人在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趙申才帶著他們上樓。
樓上已經收拾好了，趙老太太躺在床上，看到走過來的上官芙蓉和趙子君，激動的淚流滿麵。
她這不是在做夢吧？
“奶奶！”趙子君飛奔過去。
趙老太太看到心心念念的趙子君，一時間都忘了憤怒。
看著床上的趙老太太，上官芙蓉驚訝的道“媽她這是怎麼了？”
她和趙老太太十幾年的婆媳關係，也叫了上官老太太十幾年的媽，有些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過來的。
而且，從前趙老太太對她是真的好。
以前她不知道珍惜，現在才恍然大悟過來。
趙老太太也是受夠了她，所以才會有後麵的舉動，所以，上官芙蓉現在不怪她。
她不怪任何人。
趙申歎了口氣，“前些日字受了刺激，中了風，現在就這樣了。”
“找醫生來看過嗎？”上官芙蓉接著問道。
“找過。”趙申點點頭。
上官芙蓉緊接著問道“醫生怎麼說的？”
趙申歎了口氣，沒在說話，他怕趙老太太聽到會傷心。
上官芙蓉微微皺眉，走到趙老太太身邊，“媽，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趙老太太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聲。
“媽，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到底是相處過十幾年的人，上官芙蓉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趙老太太的意思。
‘嗚嗚’聲更大了。
上官芙蓉接著道“您要是有話跟我說的話，您就眨眨眼睛。”
趙老太太眨眨眼睛。
林芳暗道不好，生怕上官芙蓉知道了些什麼，立即走過來道“芙蓉姐，媽她老人家那麼長時間不見子君，今天你把子君帶過來，媽肯定是要謝謝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趙老太太警告的眼神。
上官芙蓉接著道“趙申，我知道一個醫生，說不定有把握能讓媽好起來。”
“誰？”趙申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老太太的眼底也浮現出一抹希望之色。
“煙煙。”上官芙蓉回答。
這段時間，她已經見識過倪煙的本事，她相信倪煙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趙老太太的。
“煙煙？”趙申微微皺眉，“可煙煙不才十九歲嗎？”
聞言，林芳本高高提起來的心，瞬間便放了下去。
十九歲？
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能會什麼醫術？
上官芙蓉接著道“煙煙真的很厲害，你還記得楊家那個叫國寶的孩子嗎？”
“記得。”趙申點點頭。
上官芙蓉道“國寶就是煙煙治好的。現在大家都叫煙煙為小神醫呢！”
這麼一說，趙申道有些期待了，接著道“那我們現在去把煙煙請過來。”
“我去就行。”上官芙蓉道“子君，你在這裡跟著爸爸。”
剛好今天是雙休日，倪煙和倪翠花都在上官家。
很快，上官芙蓉就帶著倪煙過來了。
看到倪煙，林芳很驚訝！
這個女孩兒不就是上次她在衣服店買衣服，跟在上官老太太身邊的那個嗎？
她叫上官芙蓉叫小姑，難道她媽媽嫁給了上官德輝？
天哪！
上次在服裝店那件事，該不會就是倪煙設計的吧？
林芳心裡突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趙申道“煙煙，我媽她老人家就麻煩你了。”
“您放心，我會儘我所能。”說完，倪煙便走到趙老太太身邊，給趙老太太把脈。
趙老太太的情況很嚴重，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倪煙微微凝眉，纖長的眼睫在眼瞼上留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林芳微微勾唇，譏諷道“聽說芙蓉姐說小神醫非常厲害，想必小神醫一定能治好我媽的病了？”
神醫？
她看是神棍還差不多。
年紀輕輕的就出來招搖撞騙！
倪煙微微回眸，笑看林芳，嘴角暈著淺淺的梨渦，“彆的本事沒有，讓趙老太太開口說話的本事我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