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魔醫!
此時,風澈的房間,雖然也不是地牢,但是相比起江月初的待遇就差遠了,就隻是一個狹窄的黑屋子而已。
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隻風澈一個人,還有靠近地麵的一個很小的窗戶。
“嗬。”風澈站在中間,忽然笑了一聲,心裡想著月兒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應該會很好才對。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一眼就能看個清清楚楚的房間裡,在那角落裡,卻是慢慢浮現一個人!
那個人仿佛是從那厚厚的牆壁中分離出來的一樣,沒有絲毫靈氣波動,詭異的讓人驚歎,索性,這一幕沒有人看到。
他靜靜站在那裡,若非他故意露出身形,他完全可以像空氣一樣存在!
風澈沒有回頭,卻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口中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麼是你來了?破軍。”
破軍看向風澈,沉穩的聲音說道“是老殿主吩咐的。”
“他?怎麼還沒死呢?還有力氣安排人做事。”風澈笑著說。
破軍有些無語,風澈和老殿下之間的日常總是讓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很為難,彼此都在咒著對方死,就不能替他們想想嗎?這倆主子要真死了,他們偌大一個地下王國跟誰去?
“老頭子這是不放心我,才把你派來,我身邊還用不到你。”風澈又道。
破軍微微低頭,即便他的修為遠高於風澈,對風澈,他也是大從心底裡恭敬,“老殿下更放心不下月初小姐。”
風澈皺了皺眉,可想到月兒,眉間又放鬆了,“月兒是我媳婦,用得著老頭子不放心?你回去之後給我帶句話,我要帶月兒回去,讓他藏好,他是老頭子一個,我可不想他長相欠奉嚇到月兒。”
破軍再鎮定的臉麵也被這句話說的抽搐不止,少主大人,全天下敢讓獄魔殿的魔帝“藏起來”,理由還這麼勁爆的,就隻有您一個吧!
破軍不說話,這話他到底是帶不帶?帶回去的話,可以想象老殿下被氣到昏厥的可怕場景了……若是不帶回去,便是違抗命令……
身為獄魔殿最高級彆的殺手,破軍表示自己真的很難。
“看過月兒了?”卻聽風澈忽然說道。
這句話將破軍從糾結的泥沼中拔了出來,他立即說道“看過了,他們給月初小姐專門準備了房間,她現在很好。”
“嗯。”風澈似乎已經預料到一樣,並沒有什麼意外。
“少主您走嗎?”破軍又問。
“這個時候還走什麼?要是走的話,我就不來了。”風澈說著,微微掀起衣擺,就在原地盤膝坐下了,手撐著下巴,道“這位魔尊是想跟我玩遊戲,我要是走了,豈不是太不給他麵子了?”
“您既然都知道,那為什麼還……您應該清楚,他不會手下留情的。”破軍不解的說。
風澈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今天來,我基本上確定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問道。
“這位魔尊的身份。”風澈道。
“他不就是魔界無線天的尊主嗎?雖然閉關十五年,但是他曾與老殿下交過手,我記得很清楚,老殿下吩咐,最好彆跟他起衝突,他要回魔界,那便讓他回。”破軍說道。
“嗬嗬。”風澈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如果隻是這樣,那倒簡單了,他的身份,才不止這樣。”
說完,風澈似乎不想繼續說這個了,便擺了擺手,“你也藏起來吧,我得準備準備了,否則一會怎麼接待那些魔修?”
破軍當然知道風澈口中的“接待”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他隻停頓了一秒,口中沉穩的道了一聲“是”,便隱入黑暗中去了,就如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再度跟那厚厚的牆壁融為了一體。
他很了結他的少主,因為少主跟著老殿下修行的時候,多數時候他就是陪練。
少主在奇門遁甲方麵的造詣,遠遠不止他表現出來的這樣,想來,今夜會有好戲了。
而在破軍消失之後,風澈把手一翻,憑空取出許多陣旗,又從腰後抽出了骨扇。
修長的手指白玉一般,慢慢拖著扇骨打開,這骨扇本就比正常的扇子大一些,扇骨又密,那好看的手指慢慢拂過,竟是從中抽出十八節扇骨!
風澈又取出一把匕首,慢條斯理的在手指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流出來,而風澈便就著那血,在一節節的扇骨上仔細的寫下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將那些扇骨一字排開,玉白的扇骨,血紅的符文,怎麼看都詭異而神秘。
將不停滲出鮮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嘗到了絲絲血腥味,風澈眯著眼睛笑了笑。
細數那十八節扇骨,風澈道“這個夠莊重了吧?地獄十八層,你們嘗嘗。”
說著,風澈衣袖一拂,那十八節扇骨忽然飛了起來!
圍繞著風澈,豎著圍成了一圈!
風澈又將那些陣旗也祭了出去!在陣旗歸位的瞬間!周圍的能量忽然出現了變化!
風雲湧動!狂風席卷,雷電轟鳴,獸吼聲、鬼哭狼嚎之聲混雜在一起,這世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幾乎都能在此刻聽到了!
而那扇骨上血紅色的符文也變了!不再是那麼表麵的東西,卻好像忽然有了生命一樣,浮動在那扇骨之上,又過了一會,那些符文像是小蛇一樣遊走著,纏繞在扇骨之上!
而這時,周圍隕石劃過,巨大的火團也像是下雨一樣從天而降!落在地上便是一片紅赤赤的岩漿火海!
山河傾覆,天地無光,妖魅從黑暗中誕生,魍魎從地麵中爬出,尖嘯著狂叫著,彼此撕咬著,搏殺著。
那間窄小的房間,成了地獄的入口!
然而,在石門忽然被打開的時候,所有魔修都清楚的看到,風澈一手撐著下巴,坐在那小黑屋的中間,竟然笑的雲淡風輕。
那笑容,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像魔。
奇怪隻是瞬間,她們沒忘了來這裡的目的,瞬間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