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水兒永遠開心。”景簫想都不想的說。
“又是這句話,景簫哥哥你是不是敷衍我,從小到大,你的敬酒詞就隻有這麼一句。”江月初說著,不過很快又道“我也敬景簫哥哥永遠開心。”
喝完了三杯,江月初微微眯著眼睛,葡萄似的大眼睛,隻剩下那黝黑的瞳仁,有些回味的咂了咂嘴,然後便……把那壇酒封好蓋子收起來了。
看她這麼小氣的樣子,景簫不由的笑道“不差這一壇,你若想喝,今日可以喝個夠。”
江月初搖頭,“不了,嘗到了味道我就很高興了。”
“水兒,讓我看看你的脈。”景簫忽然說道。
江月初沒怎麼猶豫便把手伸過去了。
景簫把手搭在江月初的手腕上,‘銀蟲’順著江月初的經脈四處遊走。
兩人都是白醫族的人,江月初對景簫的醫術了如指掌,不過,她並不擔心景簫發現她身上的秘密。
“你的氣海中,為何有一處朦朧的地方?那裡似乎盤踞著極大的能量。”半晌,景簫收回手,仔細的把江月初的袖子放好。
江月初道歎了口氣,道“這事……很巧合。”
說著,江月初停頓了一下,特意在房間裡設下了隔音結界,這才接著說道“我氣海裡的確有東西,是九顆珠子,這世上的人叫它們乾坤珠。
原本它們是在雷澤中的,但是我經過雷澤的時候,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事,這乾坤珠便飛進了我的體內,對了,還有封印在雷澤中的魔炁,也衝出去了。
就因為這些事,許多人來找我的麻煩,好在他們都找不到乾坤珠。”
景簫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他知道江月初大多數的事情,隻她剛剛說的這幾句,他便把許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弄清楚了。
“這乾坤珠並未對你造成損害?”景簫問道。
江月初點了點頭,“嗯,不僅沒有損害,這乾坤珠內有著無窮無儘的能量,可以為我所用。”
景簫點了點頭,其實他猜到了,江月初氣海中很穩定,他剛剛查看之時,乾坤珠還有些護主。
“五國皇室調動了那麼多人手,便是為了尋找乾坤珠?”景簫問道。
“嗯。”江月初點頭。
“你的煉丹術是誰教你的?”景簫又問。
他對江月初的醫術也太清楚了!就憑在塗山江家學的那些本事,還不足以煉製出風月丹閣那麼多種類的丹藥,更何況,他專門在拍賣會上看過江月初親自煉製的丹藥,那絕非一般的煉丹之術能做到。
“景簫哥哥,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江月初忍不住笑了,她略顯神秘的說“的確是有人教了我煉丹之術,這個人,你一定想不到是誰?”
“嗯?是我知道的人?”景簫問道,如果是這個世界的煉丹師,他自然是不認識的,但是瞧著江月初的樣子,又好像另有玄機。
江月初連連點頭,“沒錯,你也知道。”
景簫見她如此興致高昂,便真的仔細想了想,最後道“我想不出是誰,你告訴我吧。”
江月初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是誰,而是把簫禾拿了出來,她握著筆在空中一畫,眨眼間便畫出一株箐薺草,這種靈草是雨林裡到處可見的,不用煉製成丹藥,直接摘來便可以立即止血。
江月初拿著那株箐薺在景簫麵前晃了晃,笑容深深。
景簫眼中驚起些許波瀾,他從江月初手裡拿過的那株箐薺草,“這是真的,並非幻化出來的,這筆……”
景簫心中震撼,眼神詢問的看向江月初,而後者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景簫詫異道“是簫禾,原來,這世上當真有簫禾。”
江月初道“是啊,我也沒想到。”
景簫很快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是簫禾教你煉丹的?”
“嗬嗬,當然不是,簫禾雖然神通廣大,但它隻是神兵,我的師父另有其人,他就是簫禾的上一任主人——藥祖。”江月初說道。
這話無疑是給景簫心裡又扔了一顆炸彈。
師父是藥祖!
半晌,景簫理清了思緒,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漸漸冷靜下裡,輕輕笑了笑,“嗬嗬,水兒,你這是因禍得福,若是族長知道這些,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嗯……倒是有人知道我得了簫禾,但師父留下的神識就在筆中,這件事我隻告訴了風澈和你。”江月初說道。
景簫看了看江月初。
如此重要的事情,原來她早就告訴風澈了,她已經對他信任至此……
“墨顯是個魔,你不討厭他嗎?”景簫又問,就算江月初還沒說,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得出墨顯所隱瞞的身份。
不過,不管是昨天見到,還是今天提起,景簫都顯得很淡然,說到底,他與江月初一樣,彆人是人還是魔,跟他沒什麼關係。
隻要那人不傷害江月初,他便可以視而不見。
江月初道“討厭他?墨顯是有些討厭,但也隻是性格惡劣,彆的……倒還好。”說著,她思索了一會,接著說“而且,我覺得墨顯是個……很有故事的人,撇去他的身份不說,我覺得他還挺好的,他幫過我許多。”
“水兒,你見過多少魔?”景簫問道。
“除了墨顯,還有三個大乘境的魔界的殿前魔靈,魔修就更多了,說起來……我真的見過許多!”江月初說著,忽然自己也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中洲五國費儘心思都逮不住的魔,我卻見過不知道多少了!景簫哥哥,莫不是我與魔有緣?”
景簫看著江月初,慢慢點了點頭,“也許吧,與魔有緣,你怕嗎?”
江月初搖頭,“這個問題墨顯也問過我,我不怕,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嗬嗬,你能這麼想便好了,是否是魔,全看你心中怎麼想。”景簫說道。
這話聽起來無比舒心,江月初撐著腦袋,“真好啊,景簫哥哥,這世上的人聽到魔便恨的咬牙切齒,還是你好,我總算聽到一些順心的話了。”
“世人的言語,你大可不聽,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便好。”景簫說道,“今後有我在,你可以常常聽到順心的話了。”
江月初不由的笑,“哈哈……景簫哥哥,你怎麼與風澈一樣?不過,他比你還要誇張,我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若是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變成一個無理取鬨的人?”
“便是無理取鬨……”我也喜歡。
景簫說。
他一定也是,水兒與他一頓飯的時間,不知道第幾次提起風澈了,她就……這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