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江月初自己研究地形,景簫便熟門熟路的帶她上山了。
“景簫哥哥,怎麼感覺你來過一樣?”江月初不由的說道。
而景簫道“那日我的確來過,凡是與你有過交集的人,我都要弄清楚。”
少年狼頓時看了一眼景簫。
而江月初摸了摸鼻子,“景簫哥哥,你太仔細了。”
景簫沒有接話,他回頭看了看江月初,卻是問道“你一夜之間晉級到了歸元期,昨天夜裡發生什麼事了?”
江月初一頓,隨即了然,景簫自然是一見她就知道她的修為的,她道“我本來想焠煉三味真火,沒想到修為倒是大漲。”
景簫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問道“昨天夜裡是不是發熱了?可有人守著你?”
他話說的平淡,可寬大的袖子下麵,一雙手卻是攥緊了。
怎麼偏偏是昨天晚上!早知道,他便不去北禺山了!
江月初嘴角微微帶著些笑意,道“昨天風澈守著我,景簫哥哥,你怎麼知道我發熱了?我隻夢到自己被火烤著,醒來就已經是歸元期了。”
知道江月初昨夜有驚無險,景簫本該是放心的,可卻忍不住有些酸澀。
在江月初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
“你的修為本來就已經是築基期九層了,焠煉三味真火,也是焠煉你的經脈根基,這也是煉體的一門法子,隻是太考驗意誌,爺爺不曾對你用過。”景簫說道。
聞言,江月初頓時問道“那對你用過?”
景簫點了點頭。所以他知道,過程有多煎熬。
江月初卻是笑了起來,“雖然爺爺沒用對我用過,但是現在我也嘗試過了!”
聽她的語氣,似乎還挺高興一樣。
景簫不由看了看她,“傻水兒。”
“我不傻!”江月初下意識的反駁。
正說著話,三人卻是已經到了山頂。
江月初轉向正前方一看,卻見那大殿依山而建合,很是雄偉,“天魔聖殿”四個大字懸在空中,很是顯眼!
三人還沒敲門,那門便自己開了!
從裡麵走出了江萬濤,他沒戴帽子,臉上的傷疤猙獰而清晰,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見到江月初三人,此時朝著江月初的方向微微躬身,“三位請吧,教主大人等候多時。”
少年狼不禁嘟囔一聲,“那老狐狸怎麼知道我們來了。”
三人走進門去,宮殿內部很是複雜,房間很多,而江萬濤帶著他們徑自來了正殿。
高高在上的座椅,墨顯依舊沒有骨頭似的半躺在那裡,此時見到三人走過來,才微微撩起眼皮,直直看向江月初,“恭喜啊小家夥,今早收到你的喜訊,拯救了我的壞心情呢。”
江月初有點黑線,墨顯這是在告訴她,她今天早上放開神識四處觀察的時候,在城外遇到的那個阻礙,的確是他!
也就是說,墨顯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江月初晉級了!
“嗬嗬,小事一樁,你就不必謝我了。”江月初乾乾一笑,隨即道“你心情不好,是因為北禺山的事情?”
墨顯微微挑眉,“小家夥的消息也很靈通嘛,沒錯,就是北禺山,我魔界的殿前魔靈,還沒等我去解開封印,便有人先下了黑手!真是狠狠打了我的臉呐。”
既然彼此都知道怎麼回事,江月初便直接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墨顯微微撐著額頭,“不知道,不過,不可能有人解開封印,即便是封印鬆動了,除非……”是乾坤珠。
墨顯沒有繼續說,乾坤珠是絕對不能說的,而他也知道,絕對不是江月初,所以,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的人嗎?”江月初說著,她看了一眼景簫,決定把她知道的告訴景簫,“這個殿前魔靈不是被解開封印的,而是被連帶著封印一起,收到走了,是用一種這個世界早就消失的上古禁術……空間收容術。”
墨顯頓時支起身體,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嗬,禁術,這世上的禁術,要麼出自點星閣,要麼就是雪漠。”
點星閣江月初是知道的,號稱藏有幾千種禁術,都是無人能用的。
她微微皺了皺眉,問道“為什麼有雪漠?”
卻聽少年狼說道“這個我知道,雪漠有神山,守在中洲最北端,聽說雪漠有不少強大的禁術,都是神山賜予雪漠的,為的是讓他們守好北域冰原。”
“雪漠嗎?還真是冥頑不靈!”墨顯說道,那一雙細長的眼睛近乎妖化,他的氣息顯然危險了很多。
江月初不禁說道“你覺得是雪漠做的?”
墨顯嗬嗬笑了笑,“冰原是魔界與中洲的界麵縫隙,是入口所在,雪漠自然是最緊張我魔界的殿前魔靈是不是被放出來的,空間收容術嗎……想的倒是美。
想讓十個殿前魔靈缺一個,便無法振興魔界嗎?我隻當是一群跳梁小醜,看來,小瞧他們了。”
江月初不禁想起詩幻曾使出過的力量,的確遠遠超出她自身的力量,由此想來,雪漠的確有些神秘……
隻是,詩幻現在就算沒死,也是命不久矣,那北禺山的事情,是誰做的?總不會是雪漠王把?他不先回雪漠,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中洲?
這倒是江月初漏下了消息……雪漠王的確在中洲,甚至還找過風思畫,隻是剛巧,她不在場。
“小家夥,你主動關心我,我很高興呢。”墨顯忽然說道。
江月初看向他,剛剛還一臉深沉算計的表情,現在轉眼便是漫不經心的笑意了,不過,江月初知道,他說不定已經有了腹稿,而且是針對雪漠的。
江月初卻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關心你,北禺山的事情這麼可疑,中洲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神秘的強者,我自然要弄個清楚,於我總沒壞處。”
墨顯慢慢點頭,“這話沒錯,想的周全,不過,我還是高興你來找我。”
江月初抽了抽嘴角,人家要高興,她總不能不讓吧!“既然如此,我們不打擾了,告辭。”
“彆急啊,這才剛來多久。”墨顯說道。
江月初可不想在這裡多待,便道“我還有彆的事,先走了。”
墨顯留人不住,便道“小家夥,你自己小心著點,雪漠人記仇,雪漠公主的仇是記在你頭上的,何況,雪漠人的鼻子像狗一樣,說不定他們能嗅到你身上的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