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子嗣也不豐,周屹這孩子又貶為庶民了
但是太上皇這會兒可不敢弄出半點動靜來。
他自然也知道,周屹背地裡還不知道有沒有做什麼錯事。
儘管心酸,他也不敢就覺得這個孫兒是好的,那隻是他的願望罷了。
不過,現在侄子見到皇叔,隻敢自稱草民,也確實是很難受了。
太上皇看向周時閱。
這皮猴,在子侄小輩麵前一向還是挺有長輩的風範的,人模人樣,顯得挺成熟穩重。
也不知道看到周屹這個樣子會不會心有觸動,給周屹說一句暖心些的話。
比如說這裡也沒有彆人,我是你親叔叔,咱們就當自家人閒聊幾句。
但是在太上皇祈盼的目光裡,周時閱自己施施然在主位落座,拉好袍擺,又輕彈了一下袍擺上那一點兒可以忽略的折皺,又拍了拍灰。
灰毛灰啊!
哪有什麼灰?
周時閱這是故意冷落周屹呢。
人家都自稱草民了,還喊他王爺,還彎著腰行著禮,周時閱不開口,周屹就得保持著這個姿勢。
這對周屹來說,能好受嗎?
太上皇差點兒跳腳。
他想要飄到周時閱那邊去,周時閱好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道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
太上皇一下子就不動彈了。
這臭小子眼神寫滿了警告。
他才是老子啊!
但是太上皇又想到了之前要跟過來的時候,親口答應過,在旁邊看著可以,但要離遠些,也不能現身,更不能弄出半點兒動靜,他就無奈地袖手飄在那裡。
周屹確實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周屹?”
周時閱這個時候才緩聲開口。
這還是疑問的口氣。
就好像壓根兒沒有認出這個侄兒一樣。更完全沒有太上皇想要的那種叔侄相見,溫情的氣氛。
“是,草民周屹。”
周屹回了話,語氣已經平穩了點兒。
“本王來了肅北幾天了,你來得挺晚。”周時閱說。
也不想想之前誰下令不見周屹的!太上皇想。
周屹還是彎著背回話,“本該聽到消息就來拜見王爺,隻是草民有點兒情怯。”
“情怯?本王跟你有什麼情?你倒怯起來了。”周時閱還是很冷淡的語氣。
他又看了周屹一眼。
與印象中那個少年相比,現在的周屹,長高了很多,而且五官都長開了,可能是習武的原因,他的身姿也很挺拔修長,看起來,也是相當俊郎的青年。
要是換上皇子的錦袍華服,他看起來也不會比太子和二皇子差。
甚至,他比太子和二皇子都高一點兒,比他們也都多了一點兒英氣。
“是周屹自己多想了。”周屹回了一句。
“坐吧。”周時閱的目光從他的膝蓋掃過,這才開口讓他坐下。
“謝王爺。”
周屹這才走到旁邊坐下。
他的動作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周時閱是什麼人?
他是曾經有過一雙破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