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雲真是知道汝南侯府還請了祖廟的兩個小師父的。
現在看到他們在這裡和陸昭菱說話,猜到他們是走過來的,還以為他們在請陸昭菱派馬車送他們呢,見陸昭菱他們的馬車並不是衝著侯府的方向,又猜到她不是去侯府,就主動讓兩個小師父跟著她的馬車去。
“這......”思真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戒吃卻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師兄,我們就乘這位裘施主的馬車去吧,不用陸施主送我們。”
戒吃就怕占用了陸昭菱的馬車,等會兒害她被雨困在這裡。
為此,他寧願蹭這裘施主的馬車,反正都是要去汝南侯府。
“好,那就多謝裘施主了。”
思真和戒吃上了裘雲真的馬車。
裘雲真還有些得意地對陸昭菱抬了抬下巴,意思好像在說,他們選我了。
陸昭菱笑了笑。
“這樣也好。”她對思真和戒吃說,“那你們既然乘坐了裘雲真的馬車,到了侯府就多盯著她些,對了,彆讓她喝酒。”
“好的。”
“我們記住了。”
兩個小師父十分聽話地齊齊點頭。
他們把這叮囑牢牢地記在心裡。
“裘施主,那等會兒要是可以的話,你可以跟我們小孩一桌。”戒吃很是認真地對裘雲真說。
“我都長大了!我為什麼要坐小屁孩那桌!”裘雲真哼了哼。
她又看了陸昭菱一眼,然後又彆扭地說,“他們要走的時候我會把他們送到祖廟的!”
說完就示意車夫趕緊走。
馬車從陸昭菱麵前駛了過去。
青音看著馬車遠去,對陸昭菱說,“以前挺不喜歡這位裘小姐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肅北裘家住過一段日子之後,奴婢現在覺得這裘小姐沒有那麼討厭。”
看來是裘家少年們扭轉了他們的印象。
畢竟他們也是看著裘家少年們夜夜出去巡鬼的。少年意氣風發,膽識過人,又有少年赤誠,裘家的家風其實差不到哪裡去。
隻是裘雲真的性子更“直”一些,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這樣的人要當二皇子妃,青音想起來都有點兒同情她,也有點兒擔心她。
隻怕再過幾年,裘雲真就難以保持這樣的“直”了。
若是無人幫忙,還不知道得吃多少苦頭。
“她啊,隻怕確實是要吃幾年苦頭。”陸昭菱歎了口氣,“不過,結果應該不會太差。”
她雖然看出來了,但也不會現在出手去撥正裘雲真的命數。
人各有命。
人各有運。
不是她看得出來就得出手的。如果那樣她不知道得擔多少因果。
“也是,”青音說,“小姐剛才是不是看出她在汝南侯府就會有意外了?但這算不算是她的運氣呢?就在去汝南侯府的半道,她遇到小姐您了。”
得了符,而且,小姐還特意讓思真戒吃看著裘雲真。
“讓兩個小師父看著她,是他們自己的因果。畢竟她也是真心實意要帶著兩個小師父去侯府的。”
陸昭菱其實看出來了。
裘雲真就是想要捎兩個小師父一起去,免得他們淋雨,又免她用自己的馬車專程送他們一趟。
隻是裘雲真明明是好心,卻不會好好說,弄得好像是在跟她爭著一樣。
要是看不破她的,可能就真以為她是真的事事要爭一頭。
“看什麼呢?”
殷長行和翁頌之從那間鋪子出來了,兩人都提著不少東西。
“沒什麼,剛才遇到思真和戒吃了,還有裘雲真。”
“裘將軍的女兒?”
殷長行朝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