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閱將她直接抱回房,將她放到床上,衣袖一拂,門砰一聲關上。
本來要跟過來的容菁菁幾人都震了一下,同時停下腳步。
要是走得快些,她們就要被門板懟臉了。
“王爺這是擔心的樣子嗎?”容菁菁看向青寶。
青寶也有些不確定。
“是吧?小姐突然間就這個樣子,王爺肯定很擔心的。估計現在王爺想單獨追問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菁菁歎了口氣,也很是擔心。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她現在都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最難過的應該是大師兄。
大師兄向來最是疼愛大師姐的,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傷了大師姐吧?
“我去看看大師兄。”容菁菁說。
陸昭菱被放在床上,感覺得周時閱的手又伸到了她的眼睛前。
“周時閱,你彆看了。”她說。
周時閱的手頓了一下。
“我不取下黑紗,但你不是一直說,我身上有能夠讓你很快恢複的氣運嗎?我就是想把手捂到你眼睛上,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
陸昭菱一愣。
她沒有想到周時閱是這麼想的。
“那,試試。”
她沒有抗拒。因為她也很想讓眼睛趕緊恢複,因為這樣大師弟會很難過的。
之前大師弟還開玩笑地跟她說了一句,“大師姐,我身上總算有一點比你強的了。”
但是,這話說完,他就說要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到底有什麼非凡之處。然後讓二師妹好好跟著她,自己就關進屋了。
陸昭菱知道他肯定難受了。
師父和師叔跟她說了大師弟小時候遇到的事。
確實就與陸昭雲的情況有些相似。
當時那個要修煉邪術的族人哄騙著才三四歲的殷雲庭,說給他一個小夥伴,每晚抱著它睡覺,會做很好的夢。
而那個什麼“小夥伴”,就是一隻布偶兔,但是其實在這隻布偶兔裡,藏著渡魔尊者的畫像。
殷雲庭當時雖然才不到四歲,但也已經極為聰明。
而且,他身上可能確實也是有神秘之處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做了夢,而且是做了一個噩夢。
第二天起來之後,他睜開眼睛就先看向那隻布偶兔,然後抱著兔子就去找了師叔。
那個時候翁頌之的修為還沒廢。
而在這個時候,他們才和陸昭菱說了實話。
翁頌之的修為,其實不完全算是蠻族大祭司毀了的。是他在那一次看出了殷雲庭的魂關有異,還沒看清楚就趕緊先幫他封住魂關,受到了衝擊。
師父說,當時師叔的情況與她現在有些相同,但是師叔的修為沒有她強,眼睛雖沒事,但在封魂關的時候修為直接就被吸去了大半。
眼睛也是刺痛了片刻。
過後,他的眼睛就看不出特殊之物了,遇到了大祭司,才會沒有什麼反抗之力,被徹底奪了生機。
但是翁頌之隻是說後半部分,從來沒有說過前麵那一部分。
他也是怕大師弟知道之後難受。
陸昭菱也是聽了之後才恍然。怪不得,師叔雖然沒了生機,沒了天賦,對蠻族大祭司的仇恨,卻遠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深!
按理來說,這樣的仇人,提起來都咬牙切齒的吧?
原來是前麵是有另一半的原因,師叔為了大師兄受那麼重的傷,並沒有怨恨,提起來的時候自然淡然了很多。
周時閱將手掌輕貼在陸昭菱眼睛上。
一股清涼之氣,源源不斷地湧入陸昭菱的眼睛。
“怎麼樣?有用嗎?”周時閱問。
陸昭菱是沒能看到他這時的神色。她以為他很平靜,其實周時閱此時神情緊繃,眼睛緊緊鎖著她的臉,擔心全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