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完整的龍麼？”
這句話回蕩在陳業的耳畔，莫名蘊含著一股力量。
昔年，已經衰落的龍族，麵臨滅絕的結局……
如今竟然會因為自己的到來，可能迎來一個變故？
此地的往日之念，不斷彙入至“靈界之龍”的體內……
雖然“靈界之龍”似乎並沒有得到位格上的提升，但那股神秘的氣息，變得更加完整，仿佛愈發深邃了起來。
“若是龍族遺地的往日之念，全部都彙入到這條龍的體內……”
“那豈不是會獲得所有龍族昔年共同的記憶，或者說，共同的意誌？”
“如此一來，靈界之龍可能會超越祂所處的規則機製本身，而達到真正完整的自我意識個體，甚至，這種都不能稱之為個體的自我意識，而是某種集體意識的集合體……”
陳業的眸光驟然間變得深邃了起來。
畢竟，
吸收往日之念，相當於獲取了過去的意誌，還有記憶碎片。
有些職業，確實可以把自己的記憶，或者是意識，分裂到各個容器當中，製作為魂器，當肉軀被某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破壞時，隻要把這些魂器都收集起來，就能實現某種程度的“複活”……
這些記憶和意識，就是組成個體意識的主要成分。
隻要保住這些東西，在詭異紀元的世界裡，多少就能逆活一世！
然而。
現在“靈界之龍”的情況卻是比想象中還要特殊！
竟然吸收著龍族遺地，各種遺留下來的往日之念！
仿佛不同的意誌、不同的意念、不同的記憶，都要加入到一個容器當中。
“這難道不會產生出一些矛盾反應麼？”
陳業皺了皺眉頭，於心裡猜測道。
通常來說，
這種矛盾的意識衝突，非常容易養出一個龐大的禁忌物。
很多不可控的禁忌物，就是在這樣的規則機製下，培育出來的。
但是，
從目前的氣運光環來看，似乎“靈界之龍”並沒有朝著禁忌物的方向發展。
相反，那一股純粹的“天命之金”，此刻散發出更加聖潔的光輝，仿佛在那無儘天命的氣運纏繞中，脫穎而出，百煉成金，要孕育出更為完整的天命！
目睹此番變化，陳業內心略微震撼，隱約期待接下來到底會麵臨什麼樣的變數。
截至目前看來……
既然“靈界之龍”已經被釋放出來，而且回歸龍族遺地，加上自己吹奏嗩呐，演奏龍族篇章，激活了這本沉睡已久的石碑樂章，激活了龍族塵封了數個時代的結界……
仿佛一切的變數，在今天要迎來曆史車輪的轉折點！
就在此刻……
石碑驟然爆發出一陣深邃的氣息，那本靈界之書的篇章，透發出一股超然至上的能量，跟上方盤旋的這頭“靈界之龍”，那偉岸的身影與這片結界天幕，彼此之間，組成了某種緊密的聯係。
而“靈界之龍”驟然睜開了重瞳！
祂的身上，仿佛有某些東西活了過來！
“嗬嗬，看來這次旅程，我們好像還見識到了一些更加不一樣的東西了！”
漁夫扭頭看了一眼時間商人，樂嗬嗬的笑道。
“沒錯。”時間商人目光同樣愈發深邃，甚至很少從這位素來優哉遊哉的商人臉上，看到有如此凝重的神色，“沒有想到，那群傻大哥沒什麼邊界感的特殊性，竟然會集中在這一場曆史的變數，看來這種邊界感的缺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竟然改變了這個種族的命運。”
陳業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還沒有確定，而是開口進一步確認道：
“也就是說，龍族的個體意識並不是很強，所以才能容納所有不同的個體意識，進入到同一個容器當中？”
“很獨特的解釋，”漁夫笑了笑，“但你的這個解釋方向，倒是非常有理解，而且說得很準確。”
“那群傻大個麼，確實是沒什麼邊界感的玩意，平時嗷嗷兩下，好像就已經進行融合了。”
“這種玩意，讓祂們在麵對種族命運的時候，很容易做出一些集體錯誤的判斷，比如跟葫蘆娃似的，挨個去送。”
“甚至還有麵對滅絕的危急，卻還不會分散出來逃跑，而是全部都集中起來，一個勁的往前衝……”
“說句老實話，再強大的種族，如果是這樣的思維模式，那麵臨滅絕的結局，老夫我對此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模式，竟然在一個神奇的規則條件下，重新逆活一世了。”
“我倒是好奇，這唯一留下來的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會進行什麼樣的抉擇。”
陳業以氣運之瞳看到了漁夫頭上，不斷冒出天藍色的光輝，心中肯定一件事情。
這位漁夫，麵對如此罕見的曆史變動節點，肯定也是變得興奮了起來！
作為一個曆史係的研究學家……
平時讀多了曆史車輪變動的篇章，如今在現實當中，真正麵臨這一幕的時候，仿佛以自身進入到了史詩的篇章之中。
若是感到不興奮，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漁夫素來解釋一切的事情，都是非常言簡意賅的。
如今卻願意用如此多的話語，來對一件事情表達看法……
那就說明這件事情，絕對讓他感到萬分興奮！
同樣的。
雖然陳業對龍族的曆史並不是特彆了解，也難以預測如今的“靈界之龍”，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階段……
但通過“氣運光環”顯示的色澤來看，絕對也是非凡的氣象！
而陳業作為一個“氣運老中醫”，麵對如此罕見的氣運光環，自然也是要展現出學者般的態度，對其進行考究。
就在這時。
“靈界之龍”的自我意識，逐漸穩定了下來，祂的眸光落在了陳業的身上，情緒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就像是小貓遇到了母貓一樣：
“感謝您的到來，偉大的靈天使。”
“你釋放了我的存在，並讓吾得以複蘇，以新的形態長存於世，並脫離靈海規則邊界的束縛。”
“龍族昔日榮光，迎來改變的時刻，全因你的到來。”
“日後若有需要，龍族將為您服務。”
當這句話說完以後，“靈界之龍”的頭頂上空，冒出了一股更加深邃的紫霞光澤，跟陳業的氣運光環，彼此之間，組成聯係。
陳業倒是沒想到“靈界之龍”竟然會對自己做出如此大的承諾！
要知道……
這可是一個偉大的龍族，對自己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