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子一家搬來的時候,村裡那口井就已經打出來了。
等那口井乾了以後,她也聽過一些傳聞,但感觸並不深。
但對於村裡一些三四十歲的人來說,卻記得很清楚,尤其是在那口井之前,大家吃水困難,花費好幾個月,加班加點,一連打了好幾口井,結果都沒水,當時大家都快絕望了。
直至孫向陽父親出手,又有老支書的支持,大家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最終打出了那口井,結束了全村人去幾裡外挑水的困境。
正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這點淺顯的道理,大家還是都懂的。
現如今,孫向陽再次挑起了其父的擔子,為村裡重新找了一口井。
在這種情況下,錢婆子卻攔著不讓,無疑是犯了眾怒。
“錢婆子,你還是不是個人?”
“對,哪有你這樣的。”
“誰攔著不讓打井,就是雙水灣的罪人,我支持老支書的決定,咱們開會,把她趕出雙水灣。”
有人帶頭,局麵頓時群情激湧。
剛剛還齜牙咧嘴的錢婆子,在這種陣仗下,直接嚇傻了。
跟土生土長的雙水灣人不同,她家可是後搬來的,本就沒什麼根基,更何況還是跟老支書,跟全村的人作對,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行了,大家都少說兩句,老支書,您的意思是,這口井咱們要打?”
金香蘭大聲製止後,詢問著老支書的意見。
至於說錢婆子不同意?
這裡還輪不到她做主。
“對,我的意思是打,今天晚上開會,召集人,明天就開始打井。”
老支書用力一揮手,乾勁十足。
“不錯,早點把井打出來,不然等下個月天氣冷了,路上結冰不說,這打井也難。”
旁邊有人支持。
“我不同意!”
就在大家以為塵埃落定之際,人群後麵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嘩啦啦。
眾人立即朝著說話的人望去,想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
結果等眾人回過頭,卻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對方看年紀也就在三十來歲,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身體消瘦,但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你誰啊?我們雙水灣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女同誌是哪來的?憑什麼阻止我們打井?”
見不認識,大家夥可就不客氣了。
“劉隊長?”
老支書看著對方,有些驚訝。
“大家彆吵,這是公社裡打井隊的隊長,劉春花同誌。”
大家一聽是公社打井隊的,頓時不說話了,隻是好奇的看著對方。
“劉隊長,你怎麼過來了?”
“孫老支書,伱們雙水灣是不是太胡鬨了?打井得由專業的人勘探,才能確保打出水來,不會浪費大家的時間跟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