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以人為本,是我魔怔了。”
良久,徐丘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複雜的看著孫向陽。
這些簡單的道理,原本應該是由他來告訴孫向陽這些晚輩,卻沒想到,反倒是他被人點醒。
這固然跟雙水灣的風水格局太好,他作為風水師想要留下濃重的一筆有關,但也跟他在香江那邊養成的習慣有關。
畢竟徐丘作為風水大師,服務的對象主要是那些富貴人家,對於這種人,自然要精益求精。
也因此讓他忽略了雙水灣的情況。
他可是特意去找過孫慶餘,雖說煤礦那邊用了不少,豎電線杆,買電線,還有搭建研究所跟學校水泥木材,瓦片這一類又用去一些,但這些錢一大半都是欠著賬,指望當初那十萬八萬塊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因為黃錦鈴這次回去,會把雙水灣積攢的剪紙畫都帶走,光這幾個月積攢的剪紙畫,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彆人擠破頭的大師級交流會,他也從小就跟在旁邊,聽了不知道多少次。
“向陽,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是沙坪壩的大恩人。”
但無奈的是,他那些想法,並不適合雙水灣。
彆人羨慕的風水法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不稀罕了。
所以剛剛孫向陽點醒的不僅僅是徐丘,也包括他。
孫向陽搖了搖頭。
“實在不行就隻能去彆的縣城拉棺材了,就是得需要拖拉機。”
沙宏成說道。
恐怕就算老支書,也頂多是難為一下沙宏成,最終依舊會同意。
“差這麼多?”
關於這點,就算沙宏成也沒有半點意見。
內地跟香江不同,居住在這裡的人,自然也不一樣。
就算煤礦那邊結算的錢都用光了,雙水灣實際上也不缺錢。
誰敢耽誤賺外彙,那就是敵人,要犯眾怒的。
其內心中,未嘗沒有存在跟孫向陽比試一番的想法。
如今的孫慶餘,可以說是雙水灣的會計,也可以說是兩個生產隊的會計,而沙坪壩原本的會計,現在隻能給他打下手。
“向陽啊,棺材不夠。”
反正雙水灣就在這裡,大家也不怕它跑了。
有些道理,想通了是一回事,不甘又是一回事。
從過年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的時間,現在雙水灣平均一天可以出一百幅普通剪紙畫,即便不算那些大師級的作品,按照一幅三美元的價格,那就是三百美元。
“哎,早知道就不弄什麼黃道吉日了,誰有棺材,誰先遷墳,要不你開個會,跟大家夥說說?”
沙宏成苦惱的說道。
放在任何一個生產大隊,都是轟動的事情。
沙宏成點點頭說道。
畢竟孫向陽可以用真龍穴布置出‘亽’字風水格局,那他就能在這個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不用,煤礦那邊本來就有沙坪壩的份額,正常來說,錢到賬之後就應該結算,不過現在沙坪壩已經並入雙水灣,雖說還是兩個生產大隊,但有些賬,隻能等年底一起結算。”
經過之前的‘誤會’,雙水灣跟煉焦廠的關係,明顯更進一步,用一些人的話說,這叫不打不相識。
問題是,沙坪壩一次買這麼多棺材,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嗎?”
可以說,不同的人看那本筆記,會有不同的感悟。
拖拉機現在仍舊是公家的,哪個單位願意讓他拉棺材?
這不是晦氣嗎?
所以思來想去,沙宏成隻能把主意打到雙水灣的那幾輛拖拉機上。
“徐叔,您隻是一葉障目,就算我不說,最後您也肯定能想明白的。”
正常來說,棺材鋪裡也不會備太多的棺材,而且也不僅僅是沙坪壩的人需要棺材,彆的地方,也照樣需要。
而沙坪壩,這些年的積累,誰家沒幾個祖宗親人?不得需要好幾口棺材?
一百天下來,就是三萬美元。
要不然,雙水灣早就吃西北風了,根本就撐不起現在的建設速度。
實在不行,還可以繼續去找煉焦廠結算。
錢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沙坪壩的人剛搬來,就想搶錢袋子,隻會激起兩邊的矛盾。
另外那幾名風水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沙宏成毫不猶豫的說道。
孫向陽說道。
孫向陽沒有說什麼分散開的話,就算再挑幾個黃道吉日也已經晚了,沒人會相讓。
“沒問題,實在不行我可以算利息。”
沙宏成這才把自己的辦法說出來。
沙宏成最終咬牙說道。
兩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甚至生怕做錯,就更加不會考慮這些了。
最主要的是,沙坪壩那邊要的太急了。
因此,隻要黃錦鈴回到香江,雙水灣立即就會多一筆巨款。
沙宏成更是乾脆把兩人的關係搬出來。
沙宏成嘿嘿一笑。
正因為如此,養成了他高高在上的習慣。
沙宏成大有賴上孫向陽的架勢。
他們倒是跟不少普通人打過交道,但能夠跟著兩個風水大師布置風水格局,可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徐丘跟簡存修在他們眼裡,就是權威的象征。
之前他找那幾名香江的風水師幫忙挑了個好日子,然後嘴一禿嚕,就給說了出去。
孫向陽無語的看著沙宏成。
孫向陽問道。
“其他生產隊都找了,還有縣裡也都去了,把人家壓箱底的都給拉來了,可還差得遠。”
“要不,要不再買一輛?”
“差不少?”
“應該的,這次就當是沙坪壩提前預支。”
甚至為了支援雙水灣建設,蘇慧晚都打了不少招呼,一些單位也願意賣蘇副縣的麵子。
孫向陽說的那本筆記,他也有,甚至看了不止一遍,但同樣沒想到這點。
所有的錢,都是在雙水灣之前的賬上,完全由孫慶餘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