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鬨到最後,也無非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自然不為孫曉清所取。
“曉清,我跟你爺爺這些年雖然往來不算密切,純屬君子之交,但他既然把你托付給我,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儘力,不過你大伯他們也的確是貪汙了廠子不少錢,哪怕是我,都有所耳聞,所以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辦成,總之我會儘力。”
程建業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程爺爺,這是我爺爺生前讓我交給您的,我也一直沒打開過,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這時,孫曉清拿出一個上著鎖的小盒子,放到程建業的麵前。
後者立即眯起眼睛,神情有些不定,似乎不敢肯定這盒子裡到底鎖著什麼,但既然孫曉清敢拿出來,那肯定是有用處。
“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找人了解一下情況,不管結果如何,肯定都會給你一個答複,你看怎麼樣?”
程建業說道。
“謝謝程爺爺,那我就先走了。”
孫曉清聽到這話,明顯鬆了口氣,然後起身說道。
“你現在住哪?回頭有消息了,我讓人去通知你。”
程建業詢問道。
孫曉清立即把自己跟母親居住的地址寫了下來,然後跟孫向陽離開。
自始至終,孫向陽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至於說之前孫曉清介紹的時候說是自己堂哥,程建業信不信,那是他的事情。
“向陽哥,這件事情就這樣嗎?萬一他不肯幫忙怎麼辦?”
當吉普車緩緩駛離,孫曉清才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剛剛雖然她侃侃而談,但實際上,後背都有些濕透了,甚至要不是孫向陽就陪在一邊,她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放心吧,他肯定會幫忙的,給他那二十根小黃魚,一方麵是告訴他,孫家還有家底,讓他明白,你爺爺早就有所安排,再一個就是讓他竭儘全力去疏通這件事情,再加上他不知道你爺爺是否還留下什麼後手,肯定會儘力讓你爹他們出來。”
孫向陽說道。
威逼利誘,這四個字其實是分開來的,光有前兩個字,或者光有後兩個字,都不行。
唯有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
如果這次上門什麼都沒有表示,難免會讓程建業生出,孫家已經窮途末路,什麼底牌都沒有的結果。
但隻要他打開那個盒子就會明白,孫家並不是沒有彆的選擇。
畢竟,錢可通神。
還有就是,孫家既然還有錢,那麼孫曉清大伯他們繼續再鬨事的可能性也不大。
同時,他開著吉普車上門,也在程建業眼中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而隻要程建業是個聰明人,就會不斷的聯想。
甚至越是聰明人,想的就越多。
毫無疑問,程建業就是這種聰明人。
所以,有這二十根小黃魚,跟沒有,完全是兩回事。
終究孫曉清手上沒有真正的底牌,憑借的也隻是一個猜測。
這點,從程建業之前始終在敷衍就能看出來。
實際上,也正如孫向陽所預料的那般,在兩人離開後,程建業回到屋子,便死死盯著眼前明顯分量十足的小盒子,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最終,程建業找來錘子,將那盒子上的小鎖給砸開,當他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既有些吃驚,也似乎鬆了口氣。
然後又思索了片刻,他將盒子收了起來,就匆匆離開家。
孫向陽帶著孫曉清在俞林這邊吃了午飯,然後才將她送回去,交代了兩句,讓她安心在家等待消息,才開著吉普車離開。
孫曉清回到家,孫母第一時間焦急的詢問,而孫曉清也隻是說問題不大,並未透露具體情況,甚至連程建業的身份也沒有告知。
倒不是信不過母親,而是她很清楚,等父親出來後,母親肯定會告知,她就是擔心父親到時候會有彆的想法,所以還是從一開始就隱瞞為好。
因此,她隻是說孫向陽幫忙,就足夠了。
晚上,孫曉清正在做飯,就聽到傳來敲門聲,當打開門一看,正是上午辱罵她的那個大媽,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甚至對方手裡還拎著一些東西。
看清楚兩人後,孫曉清本能的想要關門。
“唉,孫同誌,先等等,我們這次來是登門賠罪的。”
那男子見狀,趕忙說道。
“孫同誌,上午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一切都是我這不知好歹的婆姨擅作主張,我知道後,已經狠狠罵過她,心裡更是十分過意不去,所以特來賠罪,而且我聽說孫同誌現在還沒工作,正好我們食品廠招人,孫同誌要是不嫌棄,可以先去食品廠上班。”
“用不著,麻煩你管好自家婆姨跟兒子,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們就行。”
孫曉清冷冷的說道。
彆說她現在有不少錢,足夠應付很長一段時間,就算是身無分文,也不會去對方食品廠上班的。
“還不趕緊給孫同誌道歉。”
男子一聽,立即朝著身邊那個矮壯大媽訓斥道。
此時此刻,後者再也沒有上午時那股子罵人勁,一邊的臉上甚至還有些紅腫。
“孫,孫同誌,對不起,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保證再也不亂說話了。”
一邊說著,對方還用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隻是她的這番作態,更讓孫曉清有些惡心。
對方無疑也把欺軟怕硬表現的淋漓儘致。
“行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隻要你們以後不出現在我家門口,不再亂嚼舌根子,那這件事情就算了。”
孫曉清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很清楚,如果孫向陽不出麵,光憑她自己,根本就拿對方沒辦法,就算去舉報,她手裡也沒證據。
而且她也深知,對方怕的不是她,而是孫向陽,以及那輛吉普車。
對方害怕她家還有一些彆的關係,將對方置於死地。
可實際上,孫曉清知道,自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依仗,曾經是親朋好友,那些關係,早就隨著她家落敗,隨著她大伯,父親他們入獄,已經煙消雲散。
所以,此事也隻能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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