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澄君。”
坐在北澄實旁邊,秋山詩音小聲開口了。
“嗯?”
正在翻書的北澄實抬起頭。
“你不討厭我嗎?”
與北澄實不一樣,端端正正坐好的秋山詩音小聲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回答詩音醬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先弄明白,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對方撐著臉問了一句。
“因為我和北澄君不是競爭關係嗎?大家都是這樣的。在角色試鏡上麵,都很那個不友好。”
秋山詩音沒用‘勾心鬥角’這些詞,而是用‘不友好’這個詞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
北澄實有些好笑。
他就說麵前這‘早熟女生’為什麼第一麵見自己的時候就畏畏縮縮。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演員之間勾心鬥角這事兒他倒是清楚。
也有子役因為太過出色,遭到其他子役排擠的事情。
但
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以他的手段,或許還針對不了成年人,但針對幾個早熟的小屁孩兒還不輕輕鬆鬆?
說白了。
早熟的小孩兒依舊隻是小孩兒。
倒反不了天罡。
北澄實將書本合起來,笑道“說不在意是當然是騙人的。但試鏡這種東西說白了還是得靠實力。”
是的。
本間非彥也說過了。
想要角色就得靠實力去拿。
沒有什麼例外。
既然如此。
“我隻要贏下詩音醬就能拿下角色。”
“反之同理,我要是沒能通過試鏡,那也隻能說明你技高一籌,用實力贏下了這個角色。我可能會感到遺憾,但不會感到後悔。”
那麼…
“詩音醬,你很討厭我嗎?”
討厭北澄實?
雖然隻是剛認識這麼一小段時間。
但與北澄實相處起來十分輕鬆。
不用像其他子役那樣見麵臉上就得帶著假笑,考慮‘敬語’‘禮儀’等各種問題。
她可以適當地說出一直壓在自己的心裡話,對方也不會感到困擾,而是很認真地聽她繼續說下去。
光是這一點,在業內的子役裡就十分難得了。
“我、我不討厭北澄君喔,我們不是朋友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同年齡的男生說出這種話。
聲音結結巴巴的。
害羞得連那高高的,比起一般子役來講要發育良好許多的身體也在輕微地發抖。
“是吧?我也不討厭詩音醬。”
北澄實露出微笑。
若無其事地說出了讓秋山詩音害羞的話。
又過了一會兒。
秋山詩音小聲開口。
“還有就是我覺得,北澄君這次試鏡,一定能贏我的。”
“為什麼?”
北澄實有點奇怪。
說自己會贏的子役他見的多了,說自己一定輸的還是第一次見。
“因為北澄君演技真的好厲害,非要說的話……那個…我才是挑戰者…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秋山詩音有點小憧憬地看向北澄實。
那種有層次感、感染力的演技。
她隻在自家大金盞劇團裡的成年演員身上看到過。
北澄君,真的好厲害啊
明明小我兩歲。
卻有那種有感染力的演技。
“是這樣嗎?”
看著秋山詩音這樣的表情。
北澄實心中浮現出了些許逗弄對方的心情。
他故意浮現出了沮喪的表情。
“唉,詩音醬越這麼說我越沒自信,畢竟你是業內一流的子役,說這種話一看就是在安慰我。”
“沒、沒有那回事!”
這話讓秋山詩音的聲音略微提高。
隨後又覺得這樣似乎對周圍的工作人員有影響,不好意思地捂住櫻粉的唇瓣,繼續小聲安慰他。
“北澄君的演技真的很厲害。”
“可這話從詩音醬的嘴裡說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信度。”
北澄實歎了口氣。
“哎?為、為什麼這麼說?”
聽見對方這麼說,秋山詩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浮現出小小的慌亂感。
“因為你看,詩音醬明明都和我是朋友了,還是叫我‘北澄君’。”
北澄實似乎有些不滿。
“那我改口!對不起喔,實醬。”
她連連鞠躬道歉,生怕讓自己剛交的朋友不高興了。
但是——
“詩音醬一點誠意都沒有!”
北澄實看上去有點嫌棄。
這讓秋山詩音端莊精致的麵容也變得有些不安。
可她又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很小聲很小聲地詢問。
“那我應該怎麼辦才好呢?實醬?”
“那能給我看看詩音醬的手嗎?”
“手?”
“不行嗎?”
秋山詩音的手很好看,白白嫩嫩的,很惹眼。
“唔可以是可以”
感受到北澄實的目光,秋山詩音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將放在膝蓋上的手掌順從地抬起。
與此同時,她那雙明麗的大眼睛也泛起些許困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一開始北澄實就在等著提出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