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個時間段,每到這個夏日的夜晚。
七瀨花梨便會從睡夢中驚醒。
她伸手打開了台燈。
台燈微弱的亮光映亮了她的側臉。
那是一張十分惹人憐愛的臉孔,不同於北澄有波純粹完美的容貌。
七瀨花梨有著柔和的眉眼,柔順水潤的唇瓣,精致的雙瞳中也滿是如水的溫柔。
她將目光看向床頭櫃上的相框。
那裡有著俊朗笑容的青年手裡正拎著一條魚,在他的旁邊,是鼓著臉,因為空軍而正在生悶氣的自己
那個時候,看著鏡頭笑著的他在想些什麼呢?
自己又在想些什麼呢?
“已經十年了啊。”
七瀨花梨有些恍然。
是啊。
十年過去了。
很多事情都發生變化了,同樣的,也有很多東西沒有變過。
他的摩托車放在倉庫裡一直沒用。
但她一直都在悉心嗬護保養。
他留下的魚竿,她舍不得用,隻是擦拭,擦拭,再擦拭,十年如一日。
像是保存著易碎物品一樣。
他的衣物。
他的照片。
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
七瀨花梨都想要貪心保留。
她隻是想保存腦海裡的回憶。
回憶裡的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對自己一人微笑。
夜光很靜。
月色很輕。
少女的心中泛起漣漪。
“明天明天去掃墓吧。”
把照片放下,七瀨花梨重新躺在了床上,做出了這個決定。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手機的提示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七瀨花梨有些無奈。
發信人她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自己學校中的好友了。
會在淩晨三四點鐘發消息,也隻有在學校裡總是調皮搗怪的對方了。
她本來不想在這個時間點去看消息。
可一想到不及時回複,對方明天可能就會借題發揮,又要摸她胸,又要掀她裙子了。
雖然同是女生也不用在意。
但是——
沒辦法。
七瀨花梨打開手機。
上麵的消息欄如此顯示著。
【沒錯,我是最可愛的!花梨醬!那個清水導演!就是我跟你經常說的那個清水導演的恐怖電影!它居然它居然定檔了!噔噔噔!】
【從來沒有空軍過就隻是這種事?】
七瀨花梨慢吞吞地編輯著消息,選擇發送。
而也就是在她發送的那個瞬間,對方便又發來了信息,就好像對方一直守著手機,等著她這條消息一樣。
【沒錯,我是最可愛的!什麼叫做‘就隻是這種事’?那可是清水山的恐怖片喔!你知道清水山代表著什麼嗎?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吧!】
“”
好友又在發癲了。
七瀨花梨知道自家友人對恐怖電影有著近乎狂熱的愛好,其中特彆以清水山這位導演的恐怖片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