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食堂》的拍攝暫時告一段落。
那麼北澄實接下來的工作重心顯而易見地就落在了《劍豪伝》以及《東京咒劍師》之上了。
而如今。
《東京咒劍師》排練場地。
作為《東京娛樂周刊》的記者,高阪豐子正在對《東京咒劍師》的排練組進行采訪。
畢竟《東京咒劍師》算是如今火熱的作品。
現如今改編成了舞台劇,自然也能吸引到不少原著粉絲關注。
作為周刊雜誌的筆者兼記者的高阪豐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要借機采訪,寫出一篇不錯的文章。
整個采訪的流程對她來講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
畢竟她從業四年,也見過了不少演員。
也明白哪些話題比較有關注度,從什麼角度切入比較簡單。
她就這樣一邊采訪著《東京咒劍師》排練組,一邊錄音記錄下來今天的事情。
采訪當中,有用的信息情報確實是有的。
《東京咒劍師》舞台劇目前排練一切順利。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星期或者下下個星期休息日就能夠開演了。
隻不過——
“新穀界人先生,我聽說這次飛驒的飾演者並沒有采用舞台劇或者劇團子役,而是使用了業內現在也小有名氣的北澄實,對吧?”
高阪豐子好奇地將目光轉了一圈。
“但是我並沒有看見他啊。”
她的語氣有點疑惑。
現在可是《東京咒劍師》關鍵的時期啊。
作為最關鍵的惡役飛驒的飾演者怎麼能不來到現場呢?
“呃那個嗯北澄君今天沒過來。”
“嗯?”
察覺到麵前新穀界人支支吾吾,甚至有些結結巴巴的模樣。
高阪豐子有點奇怪了。
新穀界人,如今舞台劇的新星之一,即使剛才麵對她格外犀利的提問,都顯得格外沉著冷靜,對答如流。
可為什麼談到一個子役就露出這種像是難以啟齒的表情了?
怎麼回事?
高阪豐子的直覺告訴她,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貓膩。
於是她饒有興趣,進一步深挖。
“也就是說北澄君今天沒有過來?”
“對。”
“北澄君今天是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他有其他的拍攝預定呃,高阪小姐,我們還是不要談那個怪子役了吧?你看,我們這邊的舞台裝置”
聽見高阪豐子的話語。
新穀界人心虛地將目光轉向另一邊,頗有種‘這門還真是挺像門’的感覺。
回想起北澄實這些天過來的排練——他壓根就不想在這種放鬆的時候提到那個怪胎子役!
隻不過——
“新穀桑是和北澄君之間發生什麼了嗎?”
新穀界人急急忙忙轉移話題的模樣,反倒更加引起高阪豐子的興趣,她頗為尖銳地提出問題。
不過雖說是提出問題。
但新穀界人會表現出這種難以啟齒的模樣。
有很大概率是子役因為身體年齡原因,無法跟上他們排練的步驟,也無法拿出相應的演技,拖慢了整個舞台劇的排練節奏。
這種事情在舞台劇表演當中其實並不少見。
小孩子即使恢複力很強。
但《東京咒劍師》一場舞台劇下來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
這表演強度很大。
小孩子又屬於比較嬌弱的類型,會跟不上也是當然的。
再加上——
看著新穀界人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模樣,高阪豐子興趣更甚。
“新穀桑會不會覺得北澄君不願意參加排練,反而在這種關鍵時期還要用替身演員排練,認為他很不負責任?”
所謂的替身演員,其實就是有拍攝預定,無法趕到現場,劇場導演為了不影響排練的進度,從外麵請來的代替北澄實與其他人對台詞的演員。
但這樣肯定就會拉慢排練的進度。
畢竟替身演員說白了並不是演員本人。
高阪豐子的目光閃爍。
從這小小的一點,她就已經聯想到了劇團矛盾、分崩離析、舞台劇前途堪憂等等話題。
這要是寫出去,絕對有一大票讀者買賬。
然而——
“不是那樣的!”
“哎?”
新穀界人突然拔高的音調,讓高阪豐子呆了一下。
“啊抱歉,高阪小姐,是我失態了。”
察覺到高阪豐子像是被嚇到了,新穀界人趕忙道歉。
隨後。
他便在高阪豐子的注視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開始了這幾天非人排練的闡述。
“那個子役壓根就不是子役,根本就是披著子役外皮的怪物。”
是真的怪物!
說到這裡的時候,新穀界人捂住了自己的臉。
每一次排練都有進步這一點就算了。
畢竟這還能理解是北澄實作為子役,其歲數還小,其演技還能夠繼續提升。
但最恐怖的是對方那深不見底的精力!
你能想象嗎?
“他明明都已經排練了十幾遍,我們都說‘沒問題了,北澄君,你的演技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卻還是硬要拉著我們排練,說是‘這樣能提升演技’,硬拉著我們排練。”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新穀界人嘴唇都在顫抖。
十幾遍排練啊!
普通來個一兩遍就已經相當累人了。
十幾遍下來!他們整個人都累得差點虛脫了。
甚至於後麵他們都沒有跑位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念台詞,看北澄實一個人表演。
“我們差點沒哭出來求那個子役停手了。”
新穀界人咽了咽口水,一副被折磨到精神崩潰的模樣。
“可是他沒停!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非得把我們的精力都榨乾不可。”
“”
聽著新穀界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聲音,高阪豐子張了張嘴。
不是?
伱說的是子役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開口。
“呃那新穀桑,你們就不能不演嗎?也沒必要這麼勉強自己的吧?”
對啊。
既然已經累了,演不動了。
那就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等到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再繼續表演,這不就夠了嗎?
非得折磨自己乾嘛?
但是——
“根本停不下來。”
“啊?”
高阪豐子沒聽清楚,又湊近了一點。
“我說根本停不下來。”
新穀界人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精力完全被榨乾的滿臉憔悴。
他胡亂地抓著頭發。
“每當我們想要停下來,或者想歇一會兒的時候,那個子役那個不正常的子役就會開始其他的操作!”
新穀界人倒也不是沒想過休息,直接不配合北澄實就好了。
這樣一來,他一個人也沒人搭戲,自然也就排練不下去了。
但每到那個時候
“他都會對我們露出那種很心疼,很想去寵溺他感覺的笑或者哭。”
是的!
也不知道那個子役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明明就隻是普通的笑還有哭著撒嬌。
卻偏偏讓他們壓根沒辦法狠下心來!
隻要一看見他哭了,或者一看見他笑了。
那怕他們知道是陷阱了。
可還是會忍不住往裡麵跳。
心裡麵那種‘哎,還是得為了讓他稍微努力一下’的感覺,根本壓都壓不住!
他滿臉惆悵地感歎著。
高阪豐子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且不說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用‘不正常’這種詞語去形容子役。
關鍵是,這不就是新穀界人他們自作自受,完全抵抗不住那個叫做北澄實的子役魅力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