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澄實已經在考慮怎麼放水比較自然了。/br畢竟喜多川武司是長輩。/br再加上他兩個女兒喜多川花子與喜多川淚子都在旁邊看著呢。/br他總不能當著他兩個女兒的麵還把對方撂翻吧?/br男人嘛,總得留一些麵子的。/br日後也好相見。/br隻不過放水也是一門學問。/br如何放水放得特彆自然,讓喜多川花子與喜多川淚子無法察覺,同樣也兼顧到喜多川武司的麵子這其中的門道很多。/br北澄實摸了摸下巴,打算好好兒盤算一下。/br可還沒等北澄實這邊盤算完。/br另一邊已經穿好護具的喜多川武司似乎就已經看出他在想什麼了。/br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護具,笑著開口:/br“北澄君,我事先說一下,我很尊重你,所以才穿了護具,決定拿出全力,我同樣也希望你能尊重我,拿出全力來。”/br是的。/br喜多川武司這會兒已經沒了之前‘劍道指導’的想法。/br他作為喜多川家傳劍術免許皆傳的強手,相當很好奇北澄實這個9歲的小孩子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br畢竟他是看得出來的。/br北澄實剛才與自家大女兒正麵進行劍道對決的時候並沒有多麼認真,手下留情了很多。/br可即使是這樣。/br喜多川花子依舊輸得特彆慘,甚至連碰到沒碰到北澄實。/br這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br要知道喜多川花子雖然作為女生很難繼承本家道場——喜多川家道場一向都是傳男不傳女,許多日本劍道流派都是如此。/br但她從小到大的練習,其實力完全是實打實的就算如此也還是輸了。/br也不知道北澄實拿出全力來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br喜多川武司來了興趣。/br至於他自己會不會輸給北澄實.?/br這一點喜多川武司倒沒什麼心理壓力。/br畢竟他自從接手家裡的舊道場以來。/br每天都可以說是在勤學苦練。/br不管是基本功還是喜多川家的一刀流,他都可以說是已經打磨到了極致。/br光就這一身三十多年的浸淫在劍道之上的功夫。/br都絕不是北澄實能追趕上來的。/br且退一萬步來講。/br萬一他真在劍道造詣上贏不了北澄實。/br那其實也無所謂。/br畢竟北澄實就隻是個9歲的孩子。/br那怕他隻是用成年人天然的力量與體型的優勢,也能夠壓得北澄實喘不過氣來。/br這與技巧無關,完全就是力量上麵的優勢。/br就好像你一個輕量級選手去和重量級選手對打一樣。/br伱拚儘全力差點手沒甩脫臼的一拳砸在對方身上,對方不痛不癢。/br結果人家反手一拳甩過來,隻是稍微碰到你,你整個人就倒飛出去,直接咳血了./br這還怎麼打?/br他與北澄實之間就是有這麼大的力量差距。/br他劈落的竹刀勢大力沉,能把北澄實手裡的竹刀都崩飛。/br而北澄實輕飄飄的竹刀打過來,他隨手就能格擋開/br所以喜多川武司完全不擔心北澄實真能贏過他。/br他心中有數,直接擺開架勢,讓北澄實發揮出全力來,不要顧忌他。/br而這句話一說完。/br喜多川武司明顯能感覺到北澄實的表情明顯不自然了許多。/br像是還有些擔心。/br哎,真是——/br喜多川武司無可奈何,隻能發出聲音。/br“北澄君!不要婆婆媽媽的!大男人,讓你使出全力就出全力!放心吧!我頂得住的!”/br他一邊說著,還敲了敲自己身上的劍道護具。/br滿臉毫不畏懼的模樣。/br而他這幅作態,卻讓北澄實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接著才開口道。/br“.好吧,我知道了,喜多川叔叔.那.我現在就開始了?”/br北澄實最後那有些試探性的開口,讓喜多川武司都有些哭笑不得。/br這個9歲的孩子。/br難不成真以為自己頂不住他那種輕飄飄的竹刀?/br彆說他這一把了。/br就算再來七八把,打在他身上,他估計臉色都不會變一下。/br這麼想著。/br已經擺出中段劍道姿勢的喜多川武司便看見了北澄實向前一個送步,猛地衝了過來。/br好快的速度!/br喜多川武司隻感覺眼前雪白的劍道服一閃,下一秒北澄實就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br隨後。/br他便看見北澄實的竹刀以橫切落的態勢,對準他襲來。/br竹刀甚至都在空氣中發出了‘咻’地破空聲!/br這速度上的爆發力.未免也太出色了吧?/br喜多川武司心中感歎。/br北澄實這不管是往前送步的速度,還是將竹刀送出的果斷與淩厲,都遠超一般人。/br也難怪花子會輸給北澄實了。/br這要是實戰的話。/br北澄實這一刀估計就能夠能把敵人橫著剖腹,腹部裡的腸子等器官怕是都得灑落一地。/br不過——/br還是太嫩了啊。/br喜多川武司橫拉一步,做出了招架的姿勢。/br與此同時,藏在護具底下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微笑。/br正如前麵所說。/br北澄實雖然爆發力驚人,但力量上的貧弱卻無法改變。/br像他這種9歲孩子揮出來的輕飄飄的竹刀。/br隻要他將其一個格擋,將其格開的同時,趁著北澄實身體因為他的力量而失去重心的時候對著他一個切落,勝負就已經確定了。/br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br可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br因為——/br嘣!!!/br竹刀與竹刀接觸的那個瞬間。/br先是一聲脆響。/br隨後喜多川武司便先是感受到一股沛然巨力從手掌處傳來。/br很快,那股力氣便沿襲到虎口。/br接著,喜多川武司就看見了。/br有什麼東西好像飛了出去。/br等他再仔細看過去/br飛出去的東西那不正是他剛才還握在手裡麵的竹刀嗎?/br他握在手裡的竹刀/br被一個9歲的孩子給一刀崩飛了?/br喜多川武司的理智首先便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br一個9歲的小孩子。/br憑什麼把他手裡的竹刀給崩飛?/br要知道長年累月的劍道練習,早就已經讓他練就了相當恐怖的握力與腕力。/br一個隻有他半身高的小孩子。/br崩飛他的竹刀?/br想一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br但是——/br看著自己空空如也,有些顫抖的雙手,感受著虎口處傳來陣陣發麻感。/br喜多川武司將目光轉向另一邊麵色如常,一副根本就沒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模樣的北澄實。/br他有些懷疑起北澄實這個小家夥是不是隻是看著年齡隻有9歲。/br實際上是一個早就已經成年,但是患有侏儒症的成年人了。/br要不然對方這怪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br連他手裡的竹刀都能崩飛?/br至於旁邊的喜多川花子?/br她則是已經看呆了。/br那雙凜然好看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br作為喜多川家的長女,她深知自家父親的實力。/br平日裡與她交手放了不少水。/br畢竟男女之間的體能就是有差距,這是很難彌補的。/br也因此。/br喜多川花子一直都將自己的父親當作她所認識的最厲害劍道高手。/br可也就是她眼裡最厲害的劍道高手。/br居然輸給了北澄實?/br這.真的假的?/br難不成地球明天真要倒著轉了?/br北澄實與喜多川武司實際上並沒有交手幾個回合。/br大概也就是七八分鐘後——/br“喜多川叔叔很強啊,我居然就隻贏了喜多川叔叔五六次。”/br北澄實將竹刀放下,驚訝地看向喜多川武司,忍不住發出了聲音。/br這的確很強了。/br要知道在北澄劍聖那個年代。/br他砍人都是論秒計算的。/br什麼京都劍道名門?什麼某某流派免許皆傳?/br聽著一通高大上,仿佛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br但隻要他們敢拔刀。/br北澄劍聖就敢直接砍。/br從拔刀到正麵接觸一般不會超過十秒鐘。/br隨後就是擦刀,保養刀的慣例流程。/br可喜多川武司七八分鐘就‘死’了五六次。/br平均一兩分鐘才‘死’一次。/br這堅持的時間可比他在北澄劍聖那個時代砍死的大多數炮灰要強太多了。/br完全算得上是個精英怪了。/br要是放在那個時代,指不定還能混個貴族武士之類的名頭當當。/br他那邊表情驚訝,相當讚賞。/br另一邊的喜多川武司則是嘴角抽搐,嘴巴苦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br北澄實是個怪胎!是個各種意義上的怪胎!/br他不僅僅擁有媲美成年人的怪力,同樣劍道造詣也完全不低!/br喜多川武司剛才采取了不少劍道方麵的套路。/br比方說他們一刀流的切落——講究乾脆利落,流暢美觀,奮力一擊。/br又比方說新當流劍術——講究角度刁鑽,一刀斃命。/br可北澄實在麵對他千奇百怪的劍道套路的時候。/br卻像是一位踏出屍山血海的劍豪一樣。/br總是有最直觀的應對方式。/br而北澄實的劍道.不.不應該說是劍道,而應該說是劍術。/br因為按照劃分,劍道主打的是強身健體,強調個人發展。/br而劍術不一樣,劍術是日本古代以殺人為目的而修習的技藝。/br北澄實的劍術就屬於其中一種。/br雖然他看不出對方的具體流派。/br可對方的每招每式都充斥著一股子血腥氣味兒。/br與如今的競技型劍道那種賞玩物品完全不一樣。/br追求的是極致的暴力,極致的強大。/br喜多川武司應對北澄實本就有些汗流浹背。/br再加上他這淩厲狠辣的劍招,更是讓他有些顧頭不顧尾。/br隻是七八分鐘就被北澄實‘砍死’了五六次。/br關鍵這還沒完。/br北澄實砍完自己還來一句‘喜多川叔叔很強啊’。/br這話一說出來。/br當即就讓他有些無語了。/br我很強?/br我真的很強嗎?/br我很強還被你砍死五六次?就七八分鐘的時間?/br你難不成是在嘲諷我嗎?北澄君?/br喜多川武司無可奈何地搖頭,真的很想吐槽北澄實。/br隻不過在看見北澄實不帶任何虛假的誇獎表情的時候。/br喜多川武司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br對方可能是真覺得自己挺厲害也說不定。/br畢竟像北澄實這種劍道造詣的孩子.想必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能與他有一合之敵的對手了吧?/br這麼一想。/br喜多川武司原本有些複雜的心情稍微釋然了點。/br他站了起來,笑著與北澄實握了握手,這就算是禮貌結束了這次切磋。/br再之後喜多川武司也沒有過多猶豫,很乾脆地就將北澄實留下來吃飯了。/br至於之前喜多川淚子上交朋友費以及自家大女兒衛生巾被偷拿的事情/br他基本上可以確認是有什麼誤會了。/br畢竟像北澄實在這種年紀,就已經達到如此劍術造詣,每天估計都在刻苦進行鍛煉。/br壓根就不可能去想這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兒。/br他還想將北澄實留下來吃個飯。/br同時也想向他討論一下劍術方麵的問題。/br但北澄實這次卻是笑著直接拒絕了。/br畢竟他這次過來本來就有些突然,手上什麼東西都沒帶。/br要是還留下吃飯.那多少就有些厚臉皮了。/br再加上家裡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處理。/br比方說預約搬家公司之類的事務。/br當然不能久待。/br對此喜多川武司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沒有繼續挽留他。/br隻是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被趕來的田村光司接走,這才回到家中。/br而經過這一次的見麵。/br喜多川淚子對北澄實顯然更加崇拜了。/br連他坐下與喜多川花子休息的時候,她都沒忘記提起北澄實。/br喜多川武司也難得沒了脾氣,笑著哄著女兒。/br畢竟北澄實確實挺不一般的。/br這樣的父女交流一直持續到喜多川淚子無意間提到北澄實跳級的事情——/br“哎?跳級啊?北澄君學習成績也很不錯嗎?”/br聽著喜多川淚子的話語,喜多川武司有些驚訝。/br他本來還以為北澄實每天隻是兼顧劍術就已經相當吃力,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能夠跳級的學力。/br旁邊性子較為著急的喜多川花子這會兒也難得沒說反駁的話語。/br畢竟她已經算得上是心服口不服了。/br要知道就連她老爹親自上陣都灰溜溜地輸了下來,連‘以傷換傷’都做不到。/br對方的劍術確實超過她太多。/br可就算是這樣,她也還完全沒有認輸的意思。/br因為她今年也才17歲而已!/br隻要努力努力再努力!/br七月份在西日本福岡舉辦的全國高中劍道玉龍旗比賽,往後還有魁星旗一類的劍道賽事。/br隻要她堅持不懈與各種厲害的劍道高手交手!/br遲早有一天她絕對可以變得比北澄實還要厲害!/br這麼想著。/br喜多川花子就忍不住咬了一口仙貝。/br隨後又淺淺地歎了口氣。/br雖說是劍道比賽。/br但他們劍道部的學員水平參差不齊。/br女子那邊還好說,至少由她這個大將能夠兜底。/br但男子那邊可真就是慘不忍睹了——靜文高中一向注重升學率,雖然也想過側向發展體育藝術,但他們學校作為升學重點高中,終究還是比其他學校要弱上一籌。/br畢竟讀書和劍道訓練不能兩全。/br她這個部長還得好好兒物色物色新人,希望能夠培養出不錯的苗子。/br至少不能讓他們學校的劍道部出現新人和老人青黃不接,直接垮掉的情況。/br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剛才被北澄實敲過的腦袋更疼了。/br然而,下一秒——/br“哼哼!實醬可是很厲害的喔!要知道他不僅跳級了!而且還跳級到了姐姐那邊的靜文高中喔!”/br喜多川淚子抱著雙手,哼哼地說著。/br她一直都很喜歡北澄實。/br一直都想讓家人知道北澄實的魅力所在。/br這下子好不容易有向家人展示北澄實的機會。/br她當然不會放過。/br想到這裡,喜多川淚子張了張嘴,剛打算繼續開口——/br嘩啦!/br身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br“淚子,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叫做北澄實的小孩子,要轉來我們學校?”/br“哎?”/br看著麵前兩眼放光,盯著自己不放的姐姐,喜多川淚子愣了一下。/br怎、怎麼回事?/br姐姐為什麼突然露出這種表情.?/br難、難不成是被實醬給吸引了嗎?/br4600字——今天的8000字寫完咯!謝謝各位的月初月票!非常感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