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壞的窗戶是障眼法,讓人以為凶手的逃亡路線是懸吊繩子來到二樓。
假如有人識破了這層障眼法,那就會被四樓窗戶的繩子摩擦痕跡所吸引,覺得自己找到了隱藏起來的真相,循著四樓一直追查到死胡同仍不自知......”
文小小倒掉裝在獎杯裡的雪,將其拎在手裡離開房間,轉身朝樓梯走去,“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用一處障眼法掩蓋另一處障眼法,使得後者變得真實可信。”
“聽起來倒是挺好玩,跟俄羅斯套娃似的,拿掉一個還有一個,你永遠不會知道後麵還會不會藏著驚喜喵。”周科聳了聳肩,也不急著辯駁。
“可是文助手啊,你好像到現在都沒解釋凶手究竟是如何從書房裡消失的喵。”
此時,文小小已回到三樓,行至書房門前。
她一言不發地撥開攔在門前的膠帶,捧著獎杯走到書架前麵,“你能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妥麼?”
“當然......”周科自知裝傻行不通,更知道再隱瞞下去沒什麼意義,非常乾脆就說道:“明明少了一個獎杯,書架上其餘擺放的獎杯卻異常整齊,沒看到有空缺的位置喵。”
“沒錯,如果這裡無緣無故空出一個位置,很多人都會好奇原本擺放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如果這件東西被發現用在了彆的地方,那人們就會自然而然的將之視作一件工具,而不會細想這件東西本來的用途。”
文小小默默拿下書架上所有獎杯,然後把從二樓撿來的獎杯放到書架上從左到右平移。
移到儘頭就換到下一欄,終於在第三欄的中間位置,她感覺獎杯被一股吸力使勁拽了一下。
文小小鬆開手,獎杯便嚴絲合縫地嵌合到書架上,“和我想的一樣,木板底下藏著機關,獎杯的底座則是磁鐵製成......”
周科無奈地撓了撓臉頰,舉起雙手和尾巴道:“投降了喵,這都被你找到了喵。”
伴隨著細微的齒輪運作聲,書架旁邊的一麵瓷磚緩緩後退,一個足以供成年人體型爬行通過的長方形密道出現在兩人眼前。
與此同時,一樓大廳處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閃過。
走在前麵的人縮頭縮腳,身手沒見有多矯健,倒是猥瑣的氣質跟夜裡偷油的老鼠有的一拚。
“朱先生,我們這麼晚出來要做什麼呢?”忽然間,後方傳來的說話聲差點嚇得朱子恩竄到天花板上去。
“噓!小點聲!”他就地一個翻滾,撲過來捂住哈雷的嘴巴,豎起食指放到嘴邊惡狠狠地說道:“我們這是秘密行動懂嗎?!”
“唔唔唔......”哈雷被捂著嘴說不出話,隻能用一種眼中帶淚、含苞待放的可憐小眼神盯著朱子恩看。
朱子恩被看得有些臉紅,慌忙鬆手起身。
哈雷跟著爬起來,挨在旁邊好奇問道:“什麼是秘密行動呀?”
“就是我們趁夜裡所有人都在睡覺,偷偷搜集線索,趕在他們之前破案通關!”朱子恩壓低聲音道。
“為什麼呢?周先生不是說過他會負責破案嗎?”
哈雷看過來的眼神裡明明沒有什麼情緒,但朱子恩就是嗅到了一股不信任的味道。
他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指望他?不如我自己主動把脖子伸進絞刑架裡!他說的話沒有幾句是真的,信一個標點符號都得脫層皮!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周科就是凶手呢?那我們該怎麼辦?等著他把我們一個接一個害死嗎?所以我們必須靠自己破案!”
哈雷雙手抱膝,懵懂地晃了晃腦袋:“可是依照現有情報分析,周先生受到過審判卻安然無事,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在所有人裡麵排在倒數第二。”
他張了張嘴,露著一口小白牙純真地看向朱子恩,“倒數第一是朱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