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門】中出現過的一切危險都是由你這隻貓一手鑄成!”
密涅瓦食指朝下指向周科,高聲說道:
“我記得,你旁邊那個女的曾經說過你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用一處障眼法掩蓋另一處障眼法,使得後者變得真實可信’
用你們的中州語來貼切形容的話,就是‘藏木於林,藏屍於屍海’.......我不屑於玩弄這種小把戲。”
密涅瓦斜靠在椅背上,一手虛握撐住臉頰,小小的紅木椅因他而顯得猶如一尊黃金與棱彩寶石堆砌的王座,“我讓彆人的謊言來使我的謊言成真。”
“殺人預言是我唯一的謊言,它不需要多麼精巧絕倫,也不需要我再費功夫去遮遮掩掩。
隻要這個謊言存在,就會有人順勢而為,儘心儘力幫我圓謊,甚至不惜為此撒下數之不儘的謊。”
他看向周科,眼神裡滿是嘲弄,“到頭來,你做的一切不過是成了我的嫁衣。
這就是我與你的差距,並非才智、出身這類難以改變的實質性的差距,而是思維上的差距,遠見與短視的差距,資本與愚民的差距。”
“我倒是沒看出什麼差距喵。”周科頓了頓,多看了密涅瓦兩眼,又道:“嫁衣也沒見著喵。”
“哼,口舌之快。”密涅瓦說完這一句便不再言語,似是在等待些什麼。
“如果你一路來都在演戲......”這時,文小小找到機會向周科搭話。
從先前的談話以及周科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密涅瓦所言八成不假,溫迪戈恐怕真是周科弄出來的。
這與敵人是否可信無關,她隻是單純覺得那些卑鄙伎倆很有周科的風格,像是周科會做出來的事。
可是萬一這些都是真的,溫迪戈的出現和堡主沒有關係,堡主更不是以殺人獲取寫作靈感的瘋子,那麼日記是怎麼回事?
有問題就問,文小小從不磨蹭:“我們從樹根底下挖出來的那篇堡主日記,是你偽造的?”
“不能說全部都是喵。”事已至此,周科沒必要再胡編亂造。
“說實話,我還挺期待有人能夠識破日記上麵的故事的喵。”他略顯遺憾地說道,“那是《阿拉丁神燈》的故事啊,很有知名度是不是喵?”
“.......”
“.......”
此話一出,不止是文小小這邊,就連走廊邊上的密涅瓦與奧斯汀都齊齊陷入了靜默。
你管那叫《阿拉丁神燈》?!
燈神變成一條恐怖的斷手還情有可原,畢竟需要用來隱藏聖特蕾莎之手的真實來源。
但是——誰家的童話主角會那麼惡毒無恥,殺人之後為了掩蓋罪行去推小孩下河!
“怎麼了?沒有一個人猜到嘛喵?”見氛圍古怪,周科捏了捏爪子,“我的身體不方便握筆,當時是羔羊兄給我代筆的。
他寫完後順帶幫我審核了,說是有些段落百分百會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做了一些修改喵。”
周先生說的“一些”就是字麵意義上的一些,陳默主要是刪除了一些跟日記背景扯不上半點兒關係的爛梗和精神病才能聽懂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