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生氣的，萬經理…”
“殷叔！您就叫我小萬吧。”
“小萬！你到深圳來是準備在這裡開公司嗎？”
萬峰搖頭“是辦事兒，二號來的。”
殷振飛詫異“這還有二十多天就過年了，你現在還跑過來辦事兒？再說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既然不是到深圳辦公司，正常情況萬峰是沒有資格參加這個聯誼會的。
“我朋友在深圳搞建築的，我是跟著他來看熱鬨的。至於要過年了還跑出來這個問題，殷叔！咱們做生意的，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不出來不行呀。”
“也是！”對這點殷振飛感同身受。
“殷叔！您公司是做什麼項目的？”
萬峰這個問題讓殷振飛有點尷尬，是呀！他的公司現在是乾什麼的？
殷振飛雖出身貴州，但卻有北方人的耿直豪爽，在八二年前一直在軍隊裡，長期的兩地分居讓他在八二年下決心專業到了地方。
剛從軍隊轉業的殷振飛還保留著對朋友極重感情，他誠懇待人的軍隊作風，但是這種作風真的不適合商場。
到了地方不久他就因為對朋友太信任而上當受騙，一筆二百萬的貨款收不回來了。
八十年代的二百萬，這是一筆驚天的巨款。
他的工作丟了，也離婚了。
走投無路的時候，經人介紹和湘港康輝公司做交換機買賣。
八七年成立華威依然是從康輝倒騰交換機到大陸這邊。
但是去年底，因為業務上糾紛，康輝斷了供貨，殷振飛也不知道他現在要乾什麼。
但是他又不能說現在什麼也沒乾，隻好回答“做交換機生意，給彆人做代理。”
“生意怎麼樣？”萬峰從兜裡掏出一包紅山茶，撕開封口抽出一支遞給殷振飛。
殷振飛沒有接煙“我不抽煙，生意不太好。”
“給人做代理大頭的錢都讓人家賺去了，而且還受人家控製，殷叔！你為什麼不自己做呢？好像交換機也沒什麼難度吧？”
殷振飛聽了這個心累。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說話的嗎？什麼叫做個交換機沒什麼難度？
“小萬！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我的名片不都寫著嗎，機械加工製造，電子產品研發。”
“你名片上寫得那是真的？”
這回論到萬峰心累了，不是真的我往上印它乾嘛。
殷振飛受過騙，自然對名片上的東西沒怎麼在乎，誰知道那是真的假的。
自從受騙以後他看誰都像騙子，尤其萬峰還是一個嘴上沒多少毛的毛頭小子。
這樣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說他是一個集團的總經理，現在想想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殷叔！名片上印當然都是真的。”
“那你們公司電子產品開發都開發什麼？”殷振飛出於禮貌隨口問了一句，心底裡已經將萬峰劃拉到騙子的範疇裡。
“中央處理器，存儲器！還有周邊一些芯片的開發。”
萬峰這一句更加堅信了殷振飛對萬峰的定位，可以確定，這就是一個小騙子。
心裡還納悶現在的騙子已經年輕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