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白月光!
海岸邊的礁石旁,有幾隻海鳥往來逡巡,可能是礁石縫裡卡著一些退潮沒有遊走的小魚小蝦。
顧晨希想,等她錄完節目回到錦益市,那幾隻棲息在青秀濱河灣旁,還沒有南飛過冬的白鷺,也許都隻有來年再見了。
在她的記憶裡,國慶節過後就是錦益市真正的深秋。
而對於清水坪而言,卻有些秋末初冬的味道。
她和代予寬坐在沙灘上,麵朝大海,吹著海風,直到月明星稀、冰輪高掛。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代予寬緩緩念白,又接著說道:
“我突然想起了這句話,要是現在我們身旁陪伴著的是自己的愛人就好了,哈哈哈。”
代予寬開玩笑地笑著,眼鏡滑到了鼻梁,他伸過手去扶了扶。
因為代予寬這句話,顧晨希乍地想起了言秉鈞,她和言秉鈞在一起時,總是如同現在這一派歲月靜好。
麵對這樣安靜美好的場景,她心中竟不知不覺形成了個習慣——總想和言秉鈞一起共度的習慣。
可是,迄今為止,她也隻不過和言秉鈞見過三四次麵而已。
“小代哥哥,你是為什麼一直沒談戀愛呢?上次的鐘毓……”顧晨希話沒過腦,說到一半才發覺自己說的話略微有些不恰當。
“戀愛當然是要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才叫戀愛啊,我心裡是有人的。鐘毓那個小姑娘人很優秀,但是非我所愛,所以及時拒絕比較好。”
“畢竟我沒那個意思,就不要給彆人一種還有希望的可能,讓人白白地在哪裡浪費時間和情感。”
顧晨希和代予寬相處的這一個來月裡,她已經清楚的了解到,代予寬是個穩重踏實十分有主見的人,決計不會輕易說愛。
所以,他所說的放在心裡的那個人……
“能被小代哥哥你放在心裡所愛的人,一定是個人間不常有的妙人。”
“他的確是人間難得,能遇見他是我三生所幸。”
代予寬低垂眼眸,不知是想起了誰,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晨希,你呢?上一次戀愛什麼時候?”
“我……隻談過一個男朋友。”
“一個?隻有林戈嗎?”
“對。”
“哈啊?”
“驚訝到你了嗎?”顧晨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也像你一樣啊,沒有遇到心動之人,寧缺毋濫,就沒戀愛。”
“驚訝的倒不是你隻談過一個男朋友,而是像你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石榴裙邊拜倒的應該也不少吧?上次許秋筠還說我清規戒律守的好,晨希你才是這靜心修行難得的人才呐。哈哈。”
海風吹拂的夜色涼,顧晨希和代予寬在海邊坐了半晌,雖說北海是臨近熱帶,但到底是已經到了金秋十月,顧晨希打起了噴嚏。
代予寬這時候倒是又發揮出了他的領導風範,怕顧晨希感冒再水土不服不能榨取員工勞動力,連忙推著顧晨希回到酒店房間休息。
可顧晨希回房間洗完澡也不過才八點半,睡覺也早了些,她也不想又出門去彆的房間找同事玩。
便披過一件睡袍,走到房間外陽台連接的小花園裡散步。
陽台外種植了層層疊疊的龜背竹,花台底部的小射燈打過光來,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顧晨希想起了電影《情人》裡,女主角在花園裡往來穿梭找尋弟弟回房睡覺的鏡頭。不同的是,現在沒有電影裡那般濕潤黏著的暑熱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