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蘇澤話裡的意思，他們自是聽出了一些。蘇無年的實力，他們很清楚，但程宗陽的實力他們並不了解。
雖說看去是先天程度，但能掌控這座城池且改造為仙城，能帶回那麼多的修仙界資源，就足以說明程宗陽身上有極大的秘密。
但那又如何？
大易商會的八位主事加已經去了修仙界的三位，對程宗陽都毫無動手的念頭，就足以說明程宗陽的威懾力。
退一步說，哪怕程宗陽沒有這個實力，但誰又能說明他背後沒有修仙者在支持著他？
連蘇無年都打不過，更彆說去得罪一個疑似存在的強大修仙者。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他們隻想去修仙界，而不是在武道界。能去“主城”，誰還會對“村子”有興趣？
因而，他們也不覺得蘇無年想對程宗陽動手。任何一個強大的門閥或世家勢力內，能出來做事且能活到現在的子弟，就沒一個是沒腦子的。家族也不會允許沒腦子的人去負責家族要務。
隨著眾人皆離去後，蘇無年看向程宗陽，也確實沒有想試探實力的意思，隻是稍微抱拳致意後，道：
“程東家，你和我侄兒講過的修行區彆，以及書冊上的資料，我都已聽過看過。也都明白吞噬妖丹的修煉之法。但現在有兩件事想詢問一番。不知可否解惑？”
程宗陽看著蘇無年，心想自己也隻是一個剛突破先天的武者，連修仙者都沒進入，哪裡會解答修煉上的事情。
但見蘇無年這嚴肅的模樣，他還是微微頷首道：“你先說來聽聽，畢竟我也非全知全能的。”
蘇無年點頭：“這點自然，所以隻是求問一番，若是能解惑自然最好，不知也隻能等去了修仙界再慢慢探尋了。”
程宗陽讚同地點點頭，沒有開口，等對方開口。
蘇無年緩緩說道：“第一個問題，關乎修行。我當初因機緣巧合，吞噬妖丹後踏上了超凡之路。然而，看過你給的諸多書冊後，我深知以此法開啟修行之路，未來前途有限。且我也明白，這條路若越走越深，便難以回頭。若能在修行初期就做出改變，不知是否可行？對了，我測試過自身資質，乃是五靈骨、三靈根之資。”
程宗陽此時恍然大悟，當初對方身處大梁，各勢力爭鬥激烈已至極限，且武道界又無靈氣，自然難以突破。後來吞噬內丹，運氣使然成功突破境界。
“你這是打算改弦易轍？”程宗陽看向蘇無年。
蘇無年鄭重地點頭：“我想舍棄內丹吞噬法，走自身凝練法的路子，不知是否可行？”
程宗陽略作思索後，搖頭道：“據我所知，你是通過吞噬妖丹突破的，如今你身體的道基已成，若想舍棄此路重修，除非將來奪舍重生，獲得新的身軀。”
蘇無年聽罷，深深歎息。心中湧起無儘的懊悔與無奈，當初在大梁，形勢緊迫，突破修仙之路數百年來無望，而吞噬內丹突破在那時確實是最佳選擇。可誰能想到，僅僅幾月之後，便聽聞仙城出現，大易商會更有三名主事者前往修仙界。命運弄人，實在令人感慨萬千。
“當初也是無奈之舉。形勢急迫，突破修仙看似死路一條，彆無他法。隻能選擇吞噬內丹突破，卻不曾想如今這般局麵。”蘇無年無奈地說道。
程宗陽沒有回應，這種事情誰又能預料呢？若是事事都能“早知道”，世間便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了。
對於吞噬妖丹突破的修仙者而言，提升修為隻能繼續吞噬妖丹，而吸收煉化靈氣僅僅是恢複力量而已。這就注定了蘇無年以後的路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勿要見怪。”蘇無年平複情緒後，無奈一笑，接著又問：“根據你之前所言，吞噬煉化純淨妖獸內丹對我的修煉無影響，這是否意味著，若我長期吞噬這類妖丹，便無需擔心心智變化，道途也不受影響？”
這個問題，確實在程宗陽的預料之中。之前他告知蘇澤兩種妖丹的區彆，就是為了吸引蘇無年。雖說價格高昂，但對修煉者而言卻是極佳之選。
程宗陽道：“若長期服用這類特殊處理過的妖丹，確實與正常修煉無異。但這類妖丹價格昂貴，你若想長期服用，所需財力絕非小數目。一階內丹就價值一萬五千靈石，換成黃金便是一百五十萬兩。隨著你日後修為提升，二階、三階內丹的價格更是難以想象。在修仙界賺取靈石可沒那麼容易。”
蘇無年再次陷入沉默。心中默默盤算著，這類妖丹一顆一萬五千靈石，即便掏空變賣整個蘇家，也隻能買上三四顆而已。
這價格實在高得離譜，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這就意味著，他以後隻能繼續吞噬未經過處理的原妖丹，而如此一來，他將來的下場定然不會好。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蘇無年不甘地問道。
程宗陽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
“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極為艱難。據說可以修煉妖族功法，但具體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估摸著下場也會是人不人，妖不妖的結局。
另外的還是那句話，奪舍重生。踏上練氣之後，泥丸宮之中陰神和元氣結合形成元神，便可利用元神奪舍。但據說化神境之前的奪舍極為凶險，且隻有一次機會。一旦元神離開泥丸宮，要麼成功，要麼死亡，不可能有回泥丸宮再來的機會。”
蘇無年依舊沉默，眼神中掙紮糾結之色來回反複。半晌後，他看向程宗陽，語氣凝重地問：“還有彆的問題嗎？”
這下，程宗陽看著蘇無年，眼中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這家夥心動了。想奪舍目標會是誰？
這種不用想他都能想到第一個目標是誰。
程宗陽淡聲道：“奪舍重生是一個極為凶險且被正道所不齒的方法。奪舍需要找到合適的目標，這個目標不僅要身體資質與你的靈根屬性相契合，還要處於虛弱狀態以便奪舍成功。且在奪舍的過程中可能會遭遇各種危險，這點便是你所要注意的。”
“需要和我的靈根屬性契合？”蘇無年皺眉。
程宗陽問：“靈根之說冊子不是有寫，你沒有看？靈骨來自人之身體，靈根來自人之泥丸宮，而和泥丸宮牽扯的便是人之陰神。陰神是否有靈根，注定著人是否能修仙。你的靈根是三資質，那就必須尋得和你一樣的三靈根且同樣屬性的。”
蘇無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朝程宗陽抱拳道：“多謝程東家解惑。告辭。”
說罷，他轉身離去，背影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程宗陽微微搖頭。他這番話，算是把對方給拉到奪舍這條路去了。
內丹吞噬法的大部分結果是將來道途有限，而現在有好的妖丹可吞噬提升卻靈石有限。那麼唯一能搏一把的便是奪舍了。
莫名的，他想到了凡人修仙裡的墨大夫。
“誰會是他的目標？”程宗陽也好奇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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