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在扔紙符的時候,必然露出了破綻。
木陽有把握,可以瞬間製服蘇景,然後狠狠揉捏,以雪恥辱。
可是現在不行了,自己受到重傷,全無狀態,而對方卻是飽滿,距離又如此近。
隱忍。
木陽隻能選擇隱忍,他覺得心裡可笑,作為木府第一順位繼承人,哪裡受過如此的羞辱?平時,待人友善是他的表麵功夫。實際上,他是一個相當自負的人,自己何時曾需要隱忍過?
“蘇景……張雅麗……”
木陽咬牙切齒。
恨啊!
“公子!”
這時候,木府的一行家丁,才匆匆趕到,大吃一驚,忙扶起形象狼狽不堪的木陽,披上衣袍遮羞。
木陽身上的名貴衣裳,以及一頭長發,早就被大火燒沒了,現在看上去,光頭,渾身一塊黑,一塊白,一塊紅,分外難看。
陽光燦爛的氣質不見,配合著光頭,那陰鬱到快滴出水來的臉色,真如街頭大混混。
“快送公子去城內最好的醫診!”帶頭的家丁吩咐。
“不!”木陽掙紮著站起身,甩開一旁的家丁,臉龐猙獰道“直接回府,本公子有重要事情稟報父親,一刻都不可耽誤!”
蘇景,我要叫你五馬分屍!
……
校門口,蘇景和張雅麗分了手。
臨走之前,張雅麗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幾天你彆外出,我擔心木府派人尋仇。你一個人,勢單力薄,難免會出事。”
“好的。”蘇景點頭。
“木府方麵的問題,我儘量幫你擺平。你接下來,可要好好學習,千萬彆辜負了我的期望。”張雅麗柔聲道。
“你拿什麼擺平?”蘇景疑惑詢問。
張雅麗蹙眉道“你彆管!總之有辦法啦,我可是張族大小姐,他們不會拿我怎樣的。”
“張族大小姐,你也不能隨便亂來吧……”蘇景攤手道“這件事,理應由我承擔。”
“哼!你拿什麼承擔?”
張雅麗哼一聲,冷冷道“是想要和木府的人大戰幾百回合麼?還是想俯首認罪?賠錢?自裁以謝?”
“……”蘇景無語,怎麼態度一下就變了。
二人皆是低頭沉默。
蘇景咳嗽一聲,說道“謝謝你剛才配合我。”
張雅麗搖頭道“沒,我也隻是想借你提醒木陽,我和他之間,沒可能。”
蘇景一愣,盯著她那美輪美奐的側臉。
她鋝鋝長發,表情淡淡,說道“木陽從小追求我,鍥而不舍。可他對誰都很和氣,我總覺得,他離誰都很遠似的。”
“與他相處,有時候令我覺得一點也看不透他。甚至,那種感覺會壓得人喘不過氣。現在想來,或許並非毫無原因,今日托你的福,讓我明白,木陽的城府,很深!”
張雅麗語氣鄭重說。
“以後離他遠點,不就行了?”蘇景一笑。
“嗯!”張雅麗點頭。
……
回男生宿舍的路上,蘇景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被人緊緊盯住了。
蘇景猛然一驚,莫非木府的報複,來得如此迅速和猛烈?
這裡可是思師學府,有規定,任何勢力,不可在學府內,對學員動手,否則將遭受嚴厲反擊。
一回頭,卻又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仔細想想,那股氣息,似乎並不是敵對的,儘管冷冰冰的,卻絕沒有伺機而動的緊迫感。
反而像是一種……觀察。
很熟悉,很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