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武帝!
蘇景愣了一下,神色一黯,輕輕道“我的家鄉?很遠,很遠。”
張雅麗卻以為蘇景不願意告訴她,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便咬著紅唇看著眼前火堆,也不再與他說話了。
二人間的氣氛,又一次冷卻了下來。
這種尷尬局麵,大概持續了一炷香時間,寒氣越發滲透,整個洞穴都變得冰冷了起來,蘇景添柴加火,可熊熊火焰也擋不住寒氣侵蝕。
蘇景眉頭一擰,這著實不太正常。
就連他,儘管元力加持,自有功法護體,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再看向一邊的張雅麗,原本受了極重內傷,加上這寒氣,她嬌軀忍不住微微顫抖。
可她就是死憋著不說出口,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都發青了,口裡吐著白氣。
蘇景隻看一眼,就知她快撐不下去了。
他先是往火堆邊添了一大把備用柴,然後走到張雅麗身邊,輕輕摟著她雙肩,剛一觸摸,就感受到一股冷到徹骨的寒氣。蘇景吃了一驚,忙在一邊坐下來,將她貂皮大衣脫下來——這股寒氣明顯不正常,到了這時候,貂皮大衣已經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反而加劇寒冷。
“這麼嚴重,怎麼不早說?”蘇景不太高興。
“對不起,我死要麵子又倔得可以。”張雅麗低聲說。
“真服你了。”蘇景一陣無語,然後凝眸“伸出手來。”
張雅麗默默看了他,乖巧將素手搭在蘇景手掌心。
雙手合在一起,蘇景另一隻手輕輕蓋住,然後丹田運轉,一絲絲柔和的元力,被引導了出來,通過指尖的縫隙,傳輸給張雅麗的體內。
就像上次治療贏蓉蓉一樣,蘇景對於元力的細膩掌握,可謂得心應手,堪比絕世神醫。
元力進入張雅麗的體內,如魚得水,順暢無阻地進入臟腑處,一點點柔化,將她的傷勢,緩緩痊愈。
張雅麗先是不太適應,當她體內聚積的寒氣,漸漸消散後,心中翻湧起駭然,蘇景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懂得這麼多?
忽然想起,她對眼前的這個少年,認識程度僅限於同學,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來自於哪裡,真實身份是什麼,自己從未了解。
張雅麗自小接觸家族產業,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自然知道,要做到元力治療內傷一步,需要多強的掌控能力。就連學府醫務室的那位主治醫師,都不敢保證毫無差錯。
蘇景額頭布滿了密集的汗滴,才休息了一兩個時辰,元力還不太夠,這樣治療,對元力和精神的耗損極為嚴重,可他仍然咬唇堅持著。
隨著治療加深,張雅麗原本蒼白的臉蛋兒,也逐漸有了一絲紅潤,抬頭見著蘇景那麼疲憊,卻苦苦堅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少女柔軟的心底大門,悄然敞開。
她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溫柔地為他擦汗,深深注視著他,就像是一個妻子,在默默守候著辛苦勞作的丈夫,溫馨而令人感動。
元力輸送完畢,蘇景一屁股坐地上,嘗試聯係上古畫卷,打算幫張雅麗采摘一株上好的靈藥來,卻如石沉大海,未得到任何回應。
難道在幻界中,無法進入畫卷?
蘇景納悶,可轉念一想,不對啊,畫卷好歹是上萬年的寶物,而幻界則是七百年前雨朵兒開辟的,按理說壓製不了上古畫卷,那就一定是顏如玉不讓自己進了。
蘇景氣得牙癢癢,無奈隻好從紫鈴鐺裡取出一些靈藥,都是普通的補藥,偶爾隨手摘的,儘管沒有絕頂靈藥藥效好,治治內傷,卻也不錯了。
張雅麗服用之後,果然起色好多了,體內的寒氣也消散全無。
這時候,蘇景感覺得到,洞穴裡的寒氣,也漸漸退去,通過火堆燃燒,整個洞穴都變得溫暖起來。
在洞口做了些防護措施,蘇景在火堆邊鋪好兩堆草席,往地上一趟,招呼張雅麗睡覺。
張雅麗卻輕輕搖頭,火光照在她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她溫柔地道“你睡吧,我先守著,到時候有困意了,自然就睡著了。”
“嗯!”蘇景早就疲倦,累得不行,聞言就沒多想,眼皮子漸漸沉重,無儘的倦意,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蘇景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漆黑一片。
蘇景猛然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卻看見四周漆黑。
怎麼回事?
蘇景想起,自己原本睡覺,可意識卻來到此地,毫無預兆,心裡湧起一陣強烈不安,莫非這是夢境?
他正在思考間,突然間,四周響起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充滿喜慶意味,像是哪個大戶人家,正在在舉辦婚禮。
蘇景愕然抬頭,發現四周的情景變了,自己又身處一座大院裡,這戶人家正在舉行婚禮。大堂中間站著一對新人,都身穿紅禮服,男方帥氣逼人,春風得意,喜氣洋洋;女方嬌軀窈窕,頭上有一頂大紅蓋,見不著麵容。大堂上,高堂坐老,兩側都是親戚賀喜,一派喜慶意味。
門口掛著鞭炮,啪啦啪啦炸開。
大堂外還辦了酒桌,足足三十多席,人們齊齊舉杯道賀。
蘇景所處的位置,就在大堂門口中央,身體如透明,彆人見不著他。
正疑惑看著四周,蘇景忽然覺得新郎十分眼熟,仔細凝眸一看,猛吸一口涼氣,赫然是司徒允!
怎麼會這樣?我怎會出現在城主府?司徒允既然是新郎,那新娘……不就是張雅麗?蘇景像是被人狠狠潑了一瓢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底。
正在這時,新郎新娘完成了夫妻對拜,新郎司徒允拿起挑蓋棍,輕輕挑起大紅蓋……
蘇景腦子轟的一聲,就見著了大紅蓋下的張雅麗麵容,她似乎被限製了行動自由,梨花帶淚,淚眼婆娑,眼睛早就哭得紅腫,滿臉不情願。
他幾乎就快忍不住衝上去製止,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彆人家成婚,自己一個外人,為何摻和?
可當蘇景看著平時神采奕奕的張雅麗,被限製了行動自由,當上了一具傀儡,心頭就湧起了邪火。他心底深處,有一道聲音鼓動不如幫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