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喝邊聊,從任聰口裡,蘇景這時才得知,原來張沛文出了幻界以後,便精神失常了。主治醫生說,大腦神經徹底混亂,成了麻線,很難醫治。
張雅麗到現在也沒醒。
原本司徒家和張族的聯姻,因為此事,被迫延期。
另外司徒劍已經出院了,卻風平浪靜,似乎不打算找蘇景的麻煩。
一年級三班,新來了一個學員。據說是副校長的寶貝孫子,名叫卜家旭。一進入班級,就頂替了已經瘋掉的張沛文二班長的位置,來勢洶洶。
還有一些事,卻不大重要,蘇景聽著,一一記下,心中卻在擔憂張雅麗。
那種對精神有傷害的魔鈴,導致張沛文瘋了。
儘管張雅麗隻用了一個鈴鐺,可難保沒有危險。
蘇景正想著心事,任聰將一人推坐在酒桌,首先給他倒了一杯滿酒,令他喝下。
蘇景見那人,相貌清秀,雙目靈動,不自覺轉動幾圈,有些賊不溜溜的味道,卻又不令人討厭,反而覺得很親切,自然,這是他本身的氣質。
可能剛和生人見麵,此人有些拘謹,被半強迫喝了杯酒,臉色微紅。
“這位是……”談宏邈放下酒杯,詢問。
任聰笑著“這是我表弟吳旺,早年在外麵做生意,最近才安排來思師城內打開市場。他家裡呀,世代經商,富可敵國,你們可彆小看他啊。”
蘇景點頭“你好。”
談宏邈也隨之點頭,跟吳旺打了招呼。
於是互相認識後,又開始喝著酒,吃著菜。
吳旺儘管年輕,可畢竟是經商人,有待人之道,會活泛氣氛,很容易和人打成一個圈子,很快初時的陌生感消失了,四人執手碰杯,氣氛熱鬨。
醉醺醺回到宿舍,躺回床上,意識漸漸朦朧。
當蘇景睜眼時,入眼一片青翠,繁密的枝葉,隱隱約約擋著藍天白雲。天上一隻蒼鷹翱翔飛過。清新的空氣鑽入鼻尖,濃濃的藥香,自一邊飄蕩。
“你醒了。”
身後有人說話,聲音蒼老。
蘇景回頭一看,險些驚出聲來。
原來自己正半躺在上古畫卷裡的神樹樹乾上,此時神樹仿佛活過來了,巨大的樹乾上,居然有一張人的臉譜,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最令人覺得驚悚的是,神樹居然泛起嘴角,正在詭異微笑。
“你……”蘇景驚得合不攏嘴。
“蘇景,你很驚訝麼?”神樹仍然微笑著,“其實我一直都有意識,但千萬年來,陷入某種神遊狀態,不能開口說話。直到最近,才漸漸醒來。”
蘇景失笑道“原來你才是上古畫卷的最初始居民。”
“沒錯。”神樹眨眨眼。
“那你活多久了?”蘇景好奇詢問。
“不知道。我隻記得,我誕生時,天地不像現在。那時,天和地隻是個雞蛋。有一個穿著褲衩的野男人,提了柄斧頭,一斧頭就將天地劈開了。”
神樹回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