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後我變成了大牧場主!
夏秋在紀珂怨念的眼神中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這頓晚餐,隨後就告彆了眾人往家走去。
雖然沒能大著狗膽去摸下小狐仙的耳朵有些可惜,但是能吃到這麼美味的菜肴也是一件足夠讓人美滋滋的事情了,夏秋一邊在路上走著一邊還在回味著大閘蟹的鮮嫩細膩。
大閘蟹還是清蒸最好吃,不過附近的村鎮都沒有適合養蟹的湖,想要吃湖蟹得從稍遠一些的村鎮進口過來,這也就意味著價格的上漲。
夏秋數了數自個兒兜裡的小錢錢,頗為糾結。
雖然夏秋在第一次銷售後賬麵上的數字非常好看,但是其中要扣除之前做推廣時抽獎贈送的作物的成本以及要給榮叔和紀珂的那部分利潤,最後剩下的才是屬於夏秋的盈利。
牧場盈利確實不少,但升級牧場設備或者技術時需要扔進去的資金更是望不著底,再加上夏秋和超市事件中的王某以及那些誹謗人員的官司正打的火熱,訴訟費和律師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這會兒的夏秋雖然不再是以前一分錢掰兩半用那麼慘,但手頭的資金也仍然得精打細算。
夏秋猶豫半響最終還是轉身又往小飯館去了。
那麼好的大閘蟹得給謝書和豆蔻都帶兩隻才行,再摳也不能摳在親近的人身上。
不過他剛剛轉身就又被人叫住了。
“夏秋!”聲音很熟悉。
夏秋回頭一看就見鎮長正向他走過來。
鎮長到了他麵前卻不說話,東張西望了下之後把夏秋拉到了道旁隱蔽的角落裡。
“出了什麼事嗎?”夏秋被鎮長鬼鬼祟祟做賊一樣的舉動搞的一頭霧水。
鎮長拉著夏秋背過身去,壓低了聲音道“你那錦鯉想好怎麼辦了嗎?”
“錦鯉?”鎮長要是不說夏秋都差點忘了這事,他想了想道,“麻煩鎮長再幫我養兩天吧,明天就要暴風雪了,這一時之間也找不著買家。等天氣好點我去洛洛可可的漁市上看看。”
“不麻煩不麻煩。”鎮長連聲道。說完後他就探出頭去向四周望了望,隨後搓了搓手,略帶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夏秋啊,這條錦鯉就賣給我唄。”
賣給鎮長當然沒問題,不過看著他現在這幅模樣,夏秋不由想起了謝書之前說過的事情。
夏秋遲疑了下,“……你夫人她同意嗎?”
一提到這話題鎮長臉色唰一下黯淡了下來,他怏怏地道“怎麼可能同意。”
“那……?”夏秋疑惑的看鎮長。
“低點低點。”鎮長一邊說著一邊攬著夏秋的肩把他壓得矮下了身,兩個人在角落裡縮成一團。
被迫和鎮長一起變成了蘑菇的夏秋很是無語的看著他,鎮長卻沒理會夏秋的眼神自顧自的掀起了衣服。
入冬之後的懷樹鄉天氣本就濕冷,又恰逢上融雪更是濕寒到骨子裡。這會兒眾人出門都是一件套一件,把自己裹成圓滾滾的麻團。
鎮長掀衣服的動作因此變得頗為艱難,好不容易才掀到最裡層,他伸手進去摸索了下,沒一會兒手上就多了個厚厚實實的紙袋。
“我存下來的私房錢,”鎮長把紙袋往夏秋手裡一個勁的塞,一邊說道,“我不坑你,你這條魚王是昭和三色,品相極好,底色漂亮、輪廓清晰、色澤亮麗,再加上它的體型,拍賣起來幾十萬打不住,得上百。”
“百萬?!!!”夏秋倒抽一口涼氣。
他、他他他勞心勞力經營了這麼久牧場才多少盈利啊,就這麼一條隨便釣上來的魚上百萬!?
“要不怎麼是魚王呢,”鎮長接著道,“錦鯉是魚王裡頭最稀有的品種,又本身就是做觀賞用的,時機湊巧拍上多少錢都有可能。”
說完他有些發愁,他看了看塞進夏秋手裡的紙袋很是不舍,“那裡麵是150萬,我存了好長時間的。不過……這點可能還是少了,但再多我也拿不出來,敢動家裡錢我夫人能請我吃紅燒錦鯉。”
夏秋捏著仍帶著鎮長體溫的紙袋感覺頗為燙手,“錢我倒是不嫌少,就算拍賣能得到更多,應該也多不了太多。你不會坑我的,這點我很確信。但是……你這買回去了也沒法和夫人交待啊。”
“哎呀,你替我瞞著,我付錢的事情對外一字彆提。”鎮長拿過紙袋就要往夏秋衣服裡塞,想趕緊把這事鐵板釘釘給完成了。
不過夏秋卻捂住了口袋,為難道“這沒法瞞啊,就算我不說交易的事情,這魚可一直在你家呢,鎮上人都知道魚是我釣的,時間一長還是由你養著,你夫人怎麼可能不懷疑。”
鎮長動作僵住了。
自從帶了這條魚回家,他還真如謝書所說的那樣一直蹲在魚缸前頭,滿心都是美美美美買買買買,智商直線下滑。他光顧著把藏在各處的私房錢偷偷收集起來,偷渡出門,完全沒想過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這事。
“這可怎麼辦……”
鎮長都已經打算好了之後該叫哪些同好來自己家參觀,又該用什麼樣的辭藻誇讚炫耀這條錦鯉,這會兒聽到夏秋這麼說他整個人都變灰暗了。
夏秋也沒想到,在他心裡一直是老謀深算形象的鎮長還能有這麼一麵。
“要不你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唄,否則被夫人知道你不僅沒經過她同意又買了魚還偷偷藏了私房錢,怕不是火上澆油更難收場。”
夏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紙袋又塞回了鎮長手裡,“錦鯉你先養著,想怎麼給同好看都沒關係,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賣不出去,讓我自己養也養不來。等哪天我缺錢真打算賣了,你再還我。”
“這不行,”鎮長搖頭,理智總算回來了點,他拍了拍夏秋教育道,“你老是這麼好說話容易惹上麻煩,活物這種東西可難說,長期寄養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就麻煩了,到時候你是準備把百來萬的虧哽著喉嚨咽下去還是跟寄養方對簿公堂?”
夏秋愣了愣,“可是你不會……”
鎮長打斷了他,“會不會養出什麼問題來這誰都不能打包票,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確實不會和你對簿公堂,隻會協商一下該賠多少賠多少。但是這事要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你很難說對方會怎麼處理,而且因為對方是義務幫你養,按你的性格,即使對方賠了,你也不好意思全額收,對吧?”
夏秋想了想,點頭。
“不想弄的最後不好收場就要從一開始就親兄弟明算賬,到底是算寄養還是算租借,這種昂貴的東西從你知道它的價值開始,該劃定的責任、該寫的合同都得製定好。”鎮長拍了拍夏秋,“人的秉性到底怎麼樣不出事情試不出來,不想栽進坑裡一開始就有備無患是最好的選擇。”
夏秋認真的記在了心裡的小本本上。
鎮長見夏秋聽進去了,也放心不少,不過下一秒他就又頹了下去,“……該怎麼和我夫人說呢?”
“就實話實說?”夏秋建議道。
鎮長苦著臉想象了下自家夫人知道自個兒的想法後可能發生的情景,渾身一抖,脖子都縮了起來。
半響過後,夏秋腿都蹲麻了,鎮長也沒能想出什麼其他好辦法來。
鎮長長歎一聲,悲壯道“我先回家試試,之後我們再談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仔細細又把私房錢塞好了,還不忘叮囑夏秋,“私房錢的事誰都不能說啊,包括謝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聽到沒?”
夏秋答應了鎮長之後自然是一句都不會說的,然而謝書是誰。
當天晚上的餐桌上,謝書就一邊拆著螃蟹殼一邊漫不經心地對夏秋道“鎮長還沒拿著他私房錢來找你嗎?”
夏秋乍聽見手就抖了抖,給豆蔻剝的蟹腿啪一下掉桌上了。
謝書抬了抬眼就挑起嘴角笑了起來,“看來是找過了。”
被下了封口令的夏秋什麼都不敢說,隻好假裝沒聽見,光顧著埋頭拆蟹肉。
“行了,不要去外頭說就行,”謝書擦了擦手,隨後道,“他們幾個老家夥藏私房錢的事情也就他們自己還覺得瞞的挺好,實際上家裡夫人們連具體數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誒?”夏秋詫異的抬起了頭。
謝書將自個兒拆出來的蟹肉放進了夏秋盤裡,笑道“偶爾鬥智鬥勇一下還挺好玩的不是嗎?”
夏秋……
夏秋為村裡那幾個被妻子玩弄在掌心的漢子深深的默哀了下,隨即他腦海中蹦出了一個讓他很疑惑的問題。
“謝書……怎麼這些事情你也都知道?”
謝書挑了挑眉,指著滿桌的菜,意味深長。
“隻要你有一手好廚藝,主婦幫的大門就能向你敞開,再之後全村最強的信息渠道就儘在你手了。”
“……那梁淳?”
“嗯。”
這一刻的夏秋頗有去新東方進修一番的衝動。
提前預告的暴風雪如期而至,剛剛跨過了晚上十二點,天上雪花就卷了下來。
不過這次的暴風雪強度和突發的那次比起來要弱不少,甚至風小一點的時候去隔壁串個門也行。
不過,懷樹鄉的廣播裡還是建議大家暴風雪停止之前不要外出。
夏秋惜命的很,因為奶牛都已經被牛阿姨帶走照顧的原因,他連必須去牧場的最後一個理由都消失了,所以整個暴風雪期間,他一步都沒有踏出過家門。
明明是場災難,卻被夏秋過成了難得的休假。
不用打理作物,不用管理畜牧的日子,實在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