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後我變成了大牧場主!
來的這位說是陌生人吧,那肯定不是,但說熟悉吧,其實也算不太上。
——他就是常住賓館的那位畫家。
懷樹鄉的旅館在作物祭那時候客流量爆棚,之後作物祭結束,旅客們都陸陸續續離開了,但是仍然有兩位留在那裡常住了,其中一位是畫家,另一位則是個探險家老爺爺。
差不多過年前,畫家和探險家老爺爺一起約著出去玩了,自那之後,夏秋就再也沒見過他們,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在這裡碰上了。
“好久不見,”夏秋怔楞著和畫家打了個招呼,“……你不是畫家嗎?怎麼來參加廚藝比賽?”
畫家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夏秋和謝書斜對麵。
他聽到夏秋這麼問就笑著指了指謝書道“他不是小說家嗎?怎麼也來參加廚藝比賽?”
謝書笑了起來,夏秋摸摸鼻子無言以對。
不過……
“你以前參加過料理祭的比賽嗎?”夏秋疑惑地問道。
畫家之前待在懷樹鄉的時候,夏秋可從來沒見過他開爐做飯,反倒是經常在小飯館裡碰到他。在夏秋的印象裡,畫家一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都在畫板上的類型。
沒想到他還深藏不露了這麼一手?
然而畫家笑眯眯地搖了搖頭,“沒有哦,我是第一次來參加比賽。”
“第一次就直接參加傳奇級?”夏秋的聲調稍稍揚高了些,他都懷疑畫家是不是報名的時候報錯,然後索性就將錯就錯的來了。
但是眯眯眼都是怪物!夏秋總覺得不能小瞧了這位畫家。
果然畫家直接了當地點了點頭,“嗯,我覺得這個級彆比較適合我。”
相當自信。
謝書聽到這話就打量了一遍畫家,隨後他若有所思地伸出了手,“加油。”
“你也加油。”畫家笑著同謝書握了握手。
因為很快就有誌願者來找傳奇級彆的參賽選手,畫家沒能和夏秋謝書聊上太長時間。他臨走的時候還掏了掏口袋,挖出一顆奶糖遞給了好奇地看著他的豆蔻。
“在這裡可要小心他的安全,”畫家揉了揉豆蔻的腦袋對夏秋道,“畢竟他可是顆白蔻。”
夏秋悚然一驚。
他聽出了畫家的話外之音。
關於豆蔻的種族身份之前謝書也拿來開過玩笑,說是把豆蔻放鍋裡煮一煮能進行調味。謝書當然是開玩笑的,但是其他的陌生人是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況且,即使不算白蔻的身份,役兵也是個極其稀有的種族。
人世間的惡意不能低估。
“豆蔻,”夏秋皺眉鄭重地交待道,“外出的時候絕對不能亂跑,萬一走丟了要馬上打我電話,知道嗎?”
豆蔻抱著奶糖乖乖地點了點頭。
“他……”謝書卻望著畫家離開的背影半響沒有移開目光。
“他怎麼了?”夏秋疑惑地問道。
“他是畫素描的對吧?”謝書歪了歪頭。
夏秋仔細回想了下。
畫家一般是拿著素描本到處畫速寫,偶爾也會扛上畫板畫油畫,但主要畫的確實是素描沒錯。
“對。”夏秋點了點頭。
“可他手裡沒有老繭,”謝書皺著眉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夏秋,“我平時寫稿筆和電腦並用,因此手腕和手指上都有不少的老繭。”
夏秋摸了摸,確實如此。謝書有的時候連續好幾天每天都寫上萬字,手腕手指各種經常摩擦的地方都有厚厚的老繭,偶爾還會引發肌腱炎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就連夏秋自己因為從小到大應試教育的原因,手指上的握筆老繭也一直沒消下去過。
“他的手一點兒老繭都沒有,”謝書一邊說著一邊拉過夏秋的手,摩擦了下小拇指的位置,“特彆是這裡,畫素描的人因為要長期打線條,經常磨到的原因,這裡都會長出老繭……連舟舟都有。”
夏秋聽著聽著也皺起了眉,“那他的手掌上呢?”
謝書按著自己拇指根上的老繭搖了搖頭,“沒有……連傷痕也沒有。”
這太不合常理了。
畫家深藏不露有一手好廚藝是可能的事情,但是一個練出一手好畫工、好廚藝的人沒有任何老繭?
廚藝練到專家級的人,有哪個手上沒被開水、熱油燙過,沒被刀切過?顛鍋刀工這些都是要靠練的,謝書這個業餘廚師的拇指根靠近手掌的地方都有著練顛鍋時候留下來的老繭。夏秋平時沒事乾,玩謝書手的時候就經常戳戳弄弄那塊硬硬的地方。
謝書和夏秋麵麵相覷。
“可能他是左撇子?”半響後夏秋隻能提出了這個設想。
“嗯……可能吧。”
關於畫家的話題沒有持續太久,畢竟畫家和夏秋謝書的關係並不大,追根究底也沒什麼意義。
很快觀眾入場完畢之後,場內響起了主持人的熱場聲音,選手等候室內的電視機也開始放起轉播畫麵。
“一年一度讓人期待的料理祭盛典再次開始啦,歡迎各位來到屯糧島。”身穿可愛小禮服的女主持人活潑地拉開裙擺行了個禮。
“今天我們將在這裡展開世界級的廚藝大賽,”男主持人也接口道,“要告訴大家的是——已經兩年沒有進行的傳奇級比賽今天也會重現,四名傳奇級廚師將會亮相比賽爭奪冠軍!”
選手等候室中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紛紛左顧右盼尋找著傳奇級廚師,然而室內並沒有。
“應該都被安排在另外一個房間了。”夏秋湊近謝書耳邊道。
謝書點了點頭。
主持人的串場詞講的很快,等觀眾席上的熱情被調動的差不多之後,兩位主持人就一起宣布了比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