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西裝男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眼前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各種各樣的變數交疊在一起,致使他的大腦都快要宕機了。
不難想到,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降低損失,等待他的一定是老板的暴怒以及逃不過的背鍋。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飛快地從他的腦子裡閃了過去。
而男人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緊了這個念頭,不假思索地開口指責起了眼前的眾人。
“你們堂堂一個節目組,居然偷聽彆人說話,簡直就是無恥!這是侵犯個人**,我要告你們!”
話一出口,對麵的嘉賓和攝影師,以及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被這人的無恥所震驚,隨即而來的則是氣極反笑。
“你臉皮也太厚了吧。”吳六一想也不想地就回懟道,“我們又不是故意要聽的。”
“再說了,說起無恥,你們公司老板才是最無恥的吧?”他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西裝男,語氣裡滿是譏諷。
“我真沒見過卷走了贓款逃出國以後,改頭換麵又悄悄回到國內用下作的手段擾亂香雲紗市場,找背鍋俠,最後居然還找到曾經的苦主頭上來了的。”
這一長串話說完,其中蘊含的信息量之大,就連西裝男自己都被砸暈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屋內就有走出來了一個人。
當然是聽到了門外動靜的羅刃,他雖然沒有完全聽懂吳六一的那番話,但心頭已經隱隱浮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見他一臉茫然,趙彆枝順勢補了一句,“舜華老板的老底都已經被翻出來了。甘起元,原名孫起元,他的父親就是之前遂平區貪汙安置費落馬的官員孫向鬆。”
羅刃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名字就仿佛打開了某種開關,一瞬間,壓抑許久的怒火、恨意噴薄而出。
“他媽的!居然是他?”
他怒目瞪視著眼前的西裝男,“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吧?竟然還敢找上我們?你們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吧!”
他說著下意識擼起袖子就要對著西裝男的臉上來一拳,卻被一旁的男嘉賓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畜生!”羅刃咆哮著,想要掙脫桎梏。
“你冷靜一點,打人是犯法的。他被打的話完全可以告你,到時候你被關進去了,這一村老小還有人能管嗎?”
趙彆枝的話可以說是精準拿捏了羅刃的死穴,僅僅兩句話,就讓他好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頹下來。
他低垂著頭,隔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你們來我們村裡做什麼?還有,你們又是怎麼查到舜華公司的信息的?”
他抬起頭,看向眾人的目光裡帶著明顯的戒備。
還沒等幾人開口,他自己倒是先做出了判斷。
“李正對你們說了什麼?”
這是他從西裝男所說的那些話裡隱約拚湊出來的,但李正具體說了什麼,他也無從猜測。
“全都說了,洪災帶來的巨大損失、安置費被侵吞、債主上門討債,你們遭遇的一切。”趙彆枝回答。
羅刃的身軀一僵,垂在身側的雙手兀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