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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地撇過了自己座位旁男人的麵孔,那個男人正凝視著看台下的舞台。
以及內場那些喊著阿蘇卡我の嫁的人。
真不該說什麼呢,拓久覺得這真的是很湊巧,他的座位正好在這個男人的旁邊——那個在外等候時被叫做咖喱棒的男人。
戴著黑色的眼鏡,沉默著,一言不發,無表情,也沒有方才與他那些網友相會的熱情與笑容。
“你推誰呢?”
和這個叫咖喱棒的人肩並肩地坐在了相鄰的位置,拓久心血來潮,問道。
“嗯?……”
咖喱棒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好一會才知道是在問他。
“我推生田繪梨花。”
“哦,是這樣啊,我和你一樣。”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拓久確實和他一樣,雖說他並非偶像宅。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拓久確實覺得自己與他相見過。
“可能吧。”
咖喱棒的神色依舊地冷漠,與剛才形成鮮明的差彆,可能這才是真實的他吧,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暴露的真麵目。
就像是多愁善感的小孩,軟弱,在內心抱怨著世界的不公,卻從不會往外傾訴。
心臟突然一下一下地刺痛了起來。
舞台下的打call愈發猛烈,此起彼伏。
喊老婆的人越來越多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相同性的緣故,讓拓久有些失態了。
“是嗎,是這樣啊。”
拓久說著,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繪梨花親手交給他的推巾。
“如果有愛的人肯作為一個人人生的支柱,那麼這個人想來會很幸福吧。”
隻是想說,想給這個人說,如同是初次見麵齋藤飛鳥那般,同情心讓拓久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話語和紙飛機一樣卷了出去,瞬間消失無影,但是應該傳達到了吧。
“有人傾聽,有人肯定,有人擁抱,這種感覺,很不錯的呢,你覺得呢,兄弟?”
“可能吧……”他淡淡地笑了笑,“隻要去想,就會覺得無比地幸福,那份感覺,我雖然未曾體會過,卻每天都能在夢中所觸碰。”
他就像是個無助的小孩,回憶的神色融入了氤氳的霧氣中,可是臉上的笑容又是無比地美好。
有沒有傳達到呢?
拓久並不知道,可是他覺得這樣,也就足夠了。
人類擁有這麼多的感情,有自己能控製的,也有自己所不能控製的,顯然是自己所不能控製的感情占多數,這時候就需要彆人去幫忙點醒他。
厚實的衣服隔離了冷感,拓久的眼睛注視著舞台,他的位置很妙,正好是在看台的邊緣,就像是從高空俯瞰著地麵,舞台上蜿蜒前行的細小光帶,在舞台之後延續蔓延。
他似乎能看到女孩們在後台圍成圓陣,伸出了手,彼此之間皆是信任與激動。
神色安靜的長發少女眼神堅定,擺去了對未來的不安,充滿力量站在此處,因為她是乃木阪對海外的代表,僅僅隻是剛成年的二十歲,就已經負擔了如此大的重量。
眼前的幻覺消失了。
燈火消散。
萬籟俱寂。
黑沉沉的會場,等待著她們的登場。
……
……
咖喱棒的胸口突然湧上了什麼熱乎乎的東西。
就像不翼而飛,希望是否就在眼前呢?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缺少什麼,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那個帥氣的池麵男人說得很有道理,話語一直縈繞在耳邊。
應該說他出生就是衣食不愁,家境不算優良,卻也不虛擔心,可是卻覺得很辛苦——通俗一點,他覺得自己充滿了負能量。
所追求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任性,但還是忍不住在內心希冀著,有人告訴他,他在迷茫,在困惑什麼。
直到被那個池麵男人點通,他才清楚地領悟到,原來自己迄今為止追尋的東西是這個。
在很久以前,被女生拒絕,被女生放鴿子,一人漫步的時候所希望得到的。
逐漸累積的悲傷消散而儘。
彙聚著的光束照亮了舞台上的十幾個少女。
他猛地站了起來,高舉著手上的兩根推巾。
“erika,oo,大好き!”
如果可以的話,她們就是他的支柱,哪怕他與她們相隔千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