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高進迎著刀鋒而上,突然向左側屈身在刀鋒之下,右手順勢將攥在手裡那顆還沒有涼透的心臟拋出。鋼刀刀刃正好斬在這顆心臟之上。這顆沒有涼透的心臟被一斬分為兩半,其中一半正好打到這名黑衣武士麵門之上。
高進的右手拋出手中之物後,順勢以閃電一樣的速度向上托起,五指成爪抓住了這名武士持刀的右手,向下反扣,高進緊接著一個向上挺身接轉體便鑽入這名武士的懷裡。
這持刀武士對這等身法平生未見,隻感覺右手的鋼刀被高進奪去。下一秒他便沒有了任何感覺,因為高進奪刀之後隨之反手一轉反握的鋼刀,向後一抹。這鋼刀便從這名武士的脖子上抹過。這名武士走的很安詳,沒有任何痛苦,因為他那顆賴以生存的頭顱已經和下麵的脖子,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整齊的分了家。這名武士的身體僵直的向後倒下去,這顆剛被斬下的頭顱,也在身體倒下後,安全的落了地,隻是毫無生氣而已。
高進並沒有任何停頓反握著的鋼刀,向上抬起擋住第二名黑衣武士的斜劈過來的一刀。第二名武士幾乎是在同伴剛剛被奪刀那一刻,便一刀斜劈向高進砍去。高進持刀的右手一個正旋外刀花,改為正手持刀後橫斬出去。這招和剛才那個屍首分家的武士如出一轍。但同樣的招式在不同人運用時,所展現出來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那第二名黑衣武士也不是等閒之輩,見自己斜劈一刀被高進擋下後,高進的刀橫斬而來,便改攻為守豎刀抵擋。哪曾想高進的正手持刀橫斬是虛招,在兩個人刀刃還沒有觸碰之前,高進改橫斬為豎劈,這一劈是劈向這名黑衣武士持刀的右邊臂膀。當這名武士還沒來得及感覺持刀的右臂和身體分離時所帶來的疼痛,高進順勢接一個三百六十度全轉身。招式也是和第二名武士一樣的招式從高點向下斜四十五度斜劈,鋼刀從這名武士的左肩膀進入,右下胯劃出。這名武士則沒有第一名武士那麼幸運,第一名走的安詳無痛苦,可他這第二名則感受到了右臂棄自己身體而去,刀刃從左肩進入,劃過心臟,劃過腹部到最後從右胯劃出時的多重痛苦。隨著一聲哀嚎向後倒地死去。
電光石火之間,兩名黑衣持刀武士被無情的斬殺。兩個人的區彆在於前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屍首分離。後者持刀的右臂和身體分了家,有著一聲巨大的哀嚎。但結果都是一樣,成為了兩具屍體並無差異。
做人呐,要貴在有自知之明。剩餘的四人,除了武侍之境的黑麵武者,其他持刀的三人都沒有出招,同時向後一個小跳,橫刀在胸前與高進保持一段距離,靜待事情的發展。他們其實是不想死,因為剛才的兩個同伴死的太快了,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便先後丟了性命。準確的說是死去的同伴隻出一刀並沒有接招便被斬殺了。更讓他們打心底害怕的是,也沒見眼前這少年用什麼華華麗麗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招式。隻是最普通的反手橫抹,轉身提刀,垂直豎劈和轉身斜斬而已。此刻他們想法很簡單,還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緊,讓這個武侍之境的強者出手吧,讓他來弄死這個出招快如閃電的少年。都不想自己在這裡白白丟了性命。
高進頭也沒有抬,用手中鋼刀,把地上的那把輕輕挑起,左手反手接住。現在高進右手正手持刀,左手反手持刀。慢慢的抬起頭,看向對麵。
此時黑麵武侍之境的武者也是麵無表情,淡然的說道:“你出招的速度的確夠快夠狠,而且都是近身搏殺的殺招,這需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和賭命一樣的心境。但境界的高低決定一切。你在我眼裡還是如螻蟻一般。”
高進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冷漠的看向對方。
就在這時,讓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位武侍之境的黑麵武者轉身走到耶律洪麵前說:“小王爺我們辦正事要緊,不能因為這隻螻蟻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說罷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就要和耶律洪一起轉身離去。耶律洪又被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給驚嚇的第二次下體濕乎乎的。其他三人見狀,也是一頭霧水,滿腦子問號歎號外加省略號!
黑麵武侍之境的武者一把抓住耶律洪坐騎的韁繩,兩騎向西疾馳而去。待到走遠後隻丟下一句話:“你們三個把這小子給我殺了!”
剩下的三名持刀的黑衣武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給弄迷糊了,現在他們三人腦子裡隻是添加了更多的問號,感歎號,最多的還是省略號。
孟蕾也同樣一頭霧水,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轉折給搞懵了。
孟蕾的心裡是高興的,可以和高進一起死裡逃生。自己的進兒居然把這個武侍之境的強者給嚇的退卻了。
剩下這幾名契丹武士一看現在的情況,想轉身上馬逃跑估計是不可能了。不對,不用估計,而是肯定不可能了。因為這雙目赤紅的少年已經殺過來了!
高進飛身向前突進,右手正握的鋼刀筆直的向中間的武士砍去,沒有任何華麗的動作,就是看上去一記再普通不過的垂直豎劈。但中間的黑衣持刀武士卻感到自己的身體猶如承受了千斤重壓一般,讓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在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雙手舉刀相迎。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在場剩下的人目瞪口呆,隻見高進豎直劈下來的一刀和那名黑衣武士雙手舉刀相迎的一刻。高進的鋼刀猶如砍到一根木質的筷子一樣,沒有任何阻擋,刀斷,黑衣武士整個人也從頭到腳一分兩半。不偏不倚,左右對齊分家。
剩下的兩名黑衣持刀武士整個人都徹底懵了。這是怎麼回事?白天遇見鬼了嗎?眼前這人,並沒有拿什麼神兵利刃,拿的隻是從他們自己人手裡搶下的鋼刀,鋼刀並沒有任何區彆啊!怎麼感覺這普通的鋼刀,到他手裡就成了神兵利刃。而自己手中的鋼刀反倒像是孩童時期玩耍的木質刀劍一樣,在真刀麵前不堪一擊。
他們隻想在臨死前問一下高進,這是怎麼回事?剩下的二人在氣勢上已經輸了,武夫生死對決氣勢是最重要的,如果先輸了氣勢就已經輸了一半。如果再加上害怕那麼命就沒了。剩下這兩人就恰恰是氣勢全無,外加無儘的恐懼。這恐懼的來源,一是先前同伴死的慘狀太過駭人。二是己方最大的依仗武侍之境的強者,不知道怎麼的丟下他們走了。三是最要命的,自己手中的鋼刀莫非是假的,怎麼明明同樣的鋼刀,在那雙目赤紅的少年手中就是鋼刀,而自己手中卻是木頭做的玩具一般!
高進的右手刀豎直的一刀劈分中間那人後,沒有任何延誤,身體前衝向左轉身時,右手刀從開始麵對自己時,左側那人的左肋進入,右肋穿出。左手刀則反手將右側之人齊腰斬斷。兩個人同時斃命,隻不過一個人腰間插著刀倒下。另一個則是以身體腰部對齊,屍身分家。
生死在戰場之上,有時候來得就是這麼快,就是這麼準。高進此時身體正對著孟蕾,左腿單膝跪地,左手的刀插入地麵,低著頭大口喘著粗氣。
孟蕾此刻心如刀絞,孟蕾飛一樣的朝高進跑去。雙膝跪地用雙手將自己的進兒的臉輕輕捧起。此時高進的雙眼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疲憊。
孟蕾上前緊緊的抱住高進,將高進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中。生怕他跑了,死了,不在了,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高進緩緩的說道:“姐,你的胸好大,好軟,好像現在壓的我有點喘不上氣來。”
孟蕾聽到高進說的話,這才發現自己的酥胸正好擠壓在高進的臉上。便馬上鬆開懷抱著的高進。四目相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個人同樣有一種成功的死裡逃生的感覺。
孟蕾這時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自豪感,幸福感湧上心頭。
孟蕾問道:“進兒,你的武功怎麼這麼厲害,你隻需一招便殺一個人,被你擊殺的這些人看樣子也都是高手!最後連武侍之境的武者都被你給嚇跑了!”
高進這時盤腿坐下,將孟蕾抱於懷中。經曆過剛才的生死刹那,這時的孟蕾也不會再感覺到害羞和難為情了,很自然很舒服的半躺著靠在高進的懷裡。
高進道:“姐,我們今天能逃過此劫除了是天大的運氣之外,就必須感謝我師父傳授我的武功和心法口訣。其中有一種功法叫天罡功法,我剛才用的就是此功法中的乾坤借力之法。就是短時間之內,借助運用身體內所有的內力和外力強迫提升自己的境界。時間一過,便功力散儘。提升的時間越長,會對使用者造成的反噬越大。這就是我將剩下那三人擊殺後,便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的緣故。我看到當時的情況,敵眾我寡,我們又沒有兵刃在手。而且他們之中還有個武侍之境的強者。便知道今天之事定不能善了,隻能殊死一搏。我隻能運用此心法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境界。能提升到多高,是根據運功者本身的能力。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提升到什麼境界。你還記得在激戰的初始,我的那一記穿胸手刀嗎?其實那都是假象,唬人的。我開始時候的第一擊自然是兵法裡,以寡敵眾的擒賊先擒王的打法,順便看看提升功力後的自己是什麼境界。如果一擊將那耶律洪殺死,自然他們群龍無首,也就做鳥獸散,我們方可獲得活命的機會。可惜我提升的能力有限,那武侍之境的強者確實厲害。瞬間便看出我的速度和距離結合之間把控的差距。他狠心的將同伴擲出,為耶律洪做擋箭牌。如果我當時真的能達到武侍之境的境界,我先行發招,他即使想出手營救也斷然是來不及的。可惜我沒有達到真正的武侍之境武者的速度,便被他投擲過來做擋箭牌那人所阻斷。當時我看計劃失敗,便將那投擲過來的倒黴鬼擊殺。把他的心掏出等駭人之舉,其實都是虎人的把戲,虛張聲勢罷了。目地就是為了讓剩下的其他幾人,心生怯意丟了氣勢。至於那個武侍之境的武者,能唬住他,自然最好。接下來麵對他們的圍攻,我就是想儘一切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逐一擊殺。其實我也想再次率先試圖擊殺耶律洪,但我敢賭。有了第一次一擊不中,那麼第二次必將惹得武侍之境武者親自出手。若是跟他交手我這假的自然也就露餡了。我們便失去了活命的機會。所以我隻能專挑軟柿子捏,為了造聲勢讓他們害怕。我便使用的都是近身搏命的打法,我當時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聽天由命吧。這種近身搏命打法的好處是能最快的擊殺目標。再就是也能讓剩下的人看到我戰鬥的態度就是拚命和換命,這些自然也是做給那個武侍之境的強者看的。我每殺一人,故意把殺人的效果做的駭人,卻是給那幾個普通武者看的,就是想嚇破他們的狗膽,讓接下來的戰鬥我能更快的擊殺他們。再後來那個武侍之境的武者確實是被我的打法唬到了。他倒不是怕我,隻是他不想和我搏命換命。他還要保護他的主子和家人。如果他護主失敗。他的家人必然也會被牽連殺死,所以他放棄了和我一戰的想法,帶著他的主子耶律洪走了。他的牽掛和我的不一樣。他想活,隻要帶著耶律洪離去便可。我想活,就得搏命,讓他不敢和我打。隻有這樣我們倆才能有最後的活命機會。至於最後剩下那三人,被嚇破了膽的武者還有什麼可怕的。
孟蕾聽高進說的簡直入迷了。仿佛又被他帶回到剛才那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以命相搏的現場。那一幕幕緊張刺激的場麵又跳入眼簾。孟蕾起身坐起來,環看周邊的殘肢斷臂,又是一陣後怕。
孟蕾溫柔的看著高進,略帶責備的道:“以後姐不準你再這樣冒險,不準你在這樣不要性命的搏殺,不要你做英雄,你已經是姐心中唯一的頂天立地的英雄了!”
高進忽然感到一陣疲乏席卷而來。高進緩緩的道:“姐。我好累,好困,我想在你懷裡睡一會。”
孟蕾此刻並沒有任何回絕,她感覺他所提的任何要求都不過分。孟蕾扶著高進來到剛才他們一起纏綿的樹下。孟蕾背靠大樹坐在草地上,高進躺在孟蕾的懷裡,就這樣沉沉的睡去。
孟蕾看著沉睡過去的高進,眼圈濕潤。此刻隻想讓他睡的舒服,睡的安穩,這就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他要是永遠這樣在自己懷裡,該多好啊!
黑風走了過來,孟蕾對黑風說:“去回家,把人叫來,接我們回家。”
黑風調轉馬頭,四蹄奔騰向幽都城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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