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大瞪著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師姐上官冬梅所說的,迫不及待的說道:“師尊他老人家居然是前朝的皇子!這是真的嗎?我居然有個前朝皇子的師尊,那我豈不是師承皇族,沾染了皇家的氣運!”
上官冬梅微笑著說道:“看把你美的,我騙你做什麼,當然是真的啦!師尊他老人家風度翩翩,外貌上更是儒雅至極。可不像你這樣,雖說長得英俊挺拔,可行事作風上有時就像個煞星似的,眉宇間都是殺氣!雖說師尊他平時行事作風上頑皮至極,一點也沒有師尊的樣子。還經常拿我們這些後生晚輩開玩笑,時常的捉弄我們來取樂。但是在正事上,卻又和你說的一樣,猶如神仙一般的算無遺漏。”
高進笑道:“有意思,這不就一個世外高人嗎!而且還是個像老頑童一樣的世外高人。我太想見見師尊他老人家了。師姐難道你沒發現?我也是一個很風趣,很有幽默感的人嗎?”
上官冬梅沉聲道:“沒發現!”
高進也不去理會師姐上官冬梅的態度,繼續饒有興趣的說道:“嗯,師尊他老人家也是有兩個妻子的人。在這一點上,我這個做後生晚輩的也一定要效仿於他。”
上官冬梅聽了高進的話,被高進逗的差點笑了出來。
上官冬梅道:“你現在這玩世不恭的樣子,還真的像師尊他老人家。你啊!好的不學,專門學些沒用的!”
此時高進轉身看向遙遠的夜空,若有所思的道:“那是當然了,將來把遼寇打敗了,我也要帶著你和孟蕾姐雲遊四海。像師尊他老人家一樣攜手兩個畢生的摯愛,如天上仙女般的美眷遊戲人間。什麼王侯將相,什麼幽都城將軍,什麼武功天下第一。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這些好像就是我的宿命一樣,讓我不得不去做。如果將這一切完結,我一定會像我所說的那樣,放下這裡的一切,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上官冬梅此刻看向高進的背影,有一種莫名心酸的感覺。感覺這一切都由眼前這個剛剛長大成人的師弟一力承擔,似乎命運對他也是一樣的不公平。
高進轉過身來,深情的望著上官冬梅道:“師姐,將來如果像我所說的那樣,將一切完結,你會和孟蕾姐一起陪著我嗎?”
上官冬梅溫柔的道:“當然會!師姐答應你,到時候無論天涯海角,師姐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清晨,高進來到寒梅鐵騎的營帳處巡視。看到將士們雖說精氣十足,但大家在吃早飯的時候卻是不太積極略顯懶散。
高進便叫來將校,問士兵們為何如此。主管做飯的軍需官回稟高進,這一切是因為出了幽都城後,寒梅鐵騎除了突襲遼軍石河子駐地的時候弄到了些補給的軍糧外,之後就沒有在軍糧上得到過任何補給。大家隨身攜帶的糧食本就不多,在大遼境內這許多天過後,便隻能這樣緊衣縮食。
高進得知此事,沒有說什麼。早飯過後,便帶領著全軍向蕭天狼押送糧草隊伍的方向行軍而去。
當高進的隊伍經過一個遊牧部落的時候,高進下令讓全軍向這個遊牧部落所在之處發起攻擊。
一時間,寒梅鐵騎略顯遲疑,高進高聲道:“對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痛下殺手。我知道,這樣做不是我們幽都軍的作風。但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戰爭我們自己都要活不下去,哪管他人的死活!”
說罷高進第一個策馬帶頭向這個遊牧部落方向衝擊而去。寒梅鐵騎此時也毫不猶豫的追隨主帥高進一起向這個遊牧部落發起攻擊。
上官冬梅還是呆立在原地,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高進居然會不假思索的帶領寒梅鐵騎,向一個普通的遊牧部落進行攻擊。高進在她心目中是一個善良的少年,有時候風趣,有時候暖心,有時候勇武於世。可現在他的所作所為,猶如惡魔一樣毫無人性可言。上官冬梅此刻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喜是悲。
高進帶領著寒梅鐵騎頃刻之間,將這個無助的遊牧部落屠戮殆儘。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連小孩子也一樣沒有放過。接下來高進讓寒梅鐵騎將這個遊牧部落裡,一切能吃的東西都帶走。把所有殺死的牧民的屍體挖了一個大坑後,就地掩埋。然後就在這個被屠戮的遊牧部落裡稍作休整,宰殺部落中的牛羊生火做飯,高進要讓全軍上下飽餐一頓。
當高進拿著一個烤羊腿來到上官冬梅休息的地方,遞給上官冬梅食用時。上官冬梅沒有去接,而是轉過身去沒有看向高進。
高進低聲道:“師姐,我知道我剛才所做的一切,讓你無法接受。但我沒有辦法,早上我巡視軍營的時候,發現我們所剩的食物已經不多了。我不能讓追隨我出征的士兵,空著肚子上戰場去和凶悍的遼軍搏殺。我在幽都城臨行前,就對自己發過誓,要儘可能的帶他們活著回去。隨我遠赴遼境的這些士兵,他們的生命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他們的生命不僅僅隻是屬於他們自己,而是屬於整個幽都軍和幽都城的百姓。如果我們這次在遼境的作戰計劃沒有按預期的達成,那麼整場戰役也就將宣告失敗。剩下的就是幽都軍乃至幽都城的百姓也都將不得善終。如果幽都軍沒有在幽都城擋住大遼南下入中原,難道他們大遼的兵將就會對我們中原的百姓手下留情嗎?與其自己死不如讓彆人亡,我作為主帥絕不能有任何惻隱之心。我就是這大遼草原上的惡魔,是非對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我身邊之人的安危。哪怕來世我入九轉輪回地獄之苦,隻要這一世我問心無愧,我便要義無反顧的去做。”
說罷,高進默默的轉身將要走出帳篷的時候,上官冬梅跑過來緊緊的從高進的身後抱住高進。
上官冬梅略帶哭腔的說道:“進兒,你受苦了,我理解你。隻是我心裡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是放不下。那些慘死的牧民和孩童,我到現在還是仿佛能聽到他們哭喊的聲音,看到他們慘死的樣子。這聲音和畫麵就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