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歸途[綜]!
“這是誰啊?”一個穿粉色襦裙的小娘子和旁邊紅衣小娘子咬耳朵,她倒是純粹是好奇,她側頭看同伴,原本隻是想獲得同伴的響應,卻發現同伴緊咬著唇,眼眶憤憤地看著那三個陌生的女子,她再往人群中一個穿天藍色圓領衫的年輕男子看去,見那男子望著那三個陌生女子,眼底流露出欣賞的意味,她心道果然如此,天薇也就隻在涉及到慕郎君就會變得沒有理智。
紅衣小娘子氣鼓鼓地瞪了心上人一眼,然後瞪著那三個陌生年輕女子,她扯了扯粉色襦裙的小娘子,低聲道“還能是誰?十有八九是楊家那幾人咯。落地鳳凰不如雞,我倒要看看她們能有什麼能耐。”
如這般議論的小娘子不在少數,對楊若華三人搶了風頭不滿意的大部分都是因為楊若華三人吸引了英俊小郎君的目光,這些小郎君的愛慕者甚多,原本她們那麼多人競爭,再多三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這就是僧多肉少啊,如何不記恨楊若華三人?
論長相,楊若華三人非常出眾,當然也不是那種絕頂美人,不過在長安城一眾貴女當中,容貌能排得上號。
年輕男女沒有大人們想得那麼多,在看到楊若華三姐妹之後,便有人向她們拋出了橄欖枝。
蕭國公嫡幼女張七娘年方十五歲,長得小小巧巧的,平生最喜歡看美人,美人不拘男女,每逢看到一個美人,她都會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與之結交、攀談,然後回家便把美人畫出來,迄今為止,張七娘的書房已經掛了不下百副美人圖。
張七娘看到楊若華三人那是眼睛放光,立馬丟開同伴的手,上前攀談起來。
“妹妹是哪家的小娘子?姐姐可有幸認識一下?”
張七娘的同伴是穿淺藍色和橘黃色齊胸襦裙的小娘子,與張婧小小巧巧的臉蛋相比,她的臉蛋就較為圓潤,這是一個特彆喜歡吃的女子,所以她和張婧能成為閨中好友,兩人一個陪著找美人,一個陪著找美食,兩不相誤。
好友丟開她去找美人了,她習以為常,正盯著這些豔麗的牡丹花,心中想著,不知道禦花園的牡丹花拿來做糕點,會不會更美味?
楊若華捂唇一笑“姐姐是哪家小娘子?哪有人想認識他人不先介紹自己的。”
“我話還沒有說完嘛。”張七娘不以為意,她覺得這三人挺有意思的,看起來溫婉賢淑,但就她們眼中流露過的光芒,她們絕對是表裡不一的人。
她又看了一眼三人,最後把目光落在楊若蓮臉上,笑眯眯地道“我叫張婧,已經及笄,家人叫我七娘,父親乃蕭國公,三位妹妹是才入長安的吧?”
這長安城的美人,少有她不知道的,隻要不是真的深藏於閨閣之中,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美名,她都能找去。
她朝楊若華三人拋了一個媚眼“三位妹妹是楊家妹妹吧?”她的表情很俏皮。
楊若華眼底流轉笑意,楊若煙楊若蓮臉上也沒有異樣的表情,之前她們預料到會受到冷遇,但此番情況出乎意料,沒有想到還有人不介意她們的身份而主動和她們認識的,張七娘絕對贏得了她們百分百好感。
“我叫楊若華,家中姐妹排行為四,這是我五妹妹楊若煙、六妹妹楊若蓮,我和五妹妹同齡,比姐姐小一點,七娘子這番有禮了。”楊若華落落大方地把姐妹三人介紹了一下,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欣賞牡丹花的眾人大部分都有意無意地在關注她們。
張七娘也回了一禮“四娘子、五娘子、六娘子有禮了。”
張七娘和同伴人緣很好,在她們兩人的帶領下,楊若華姐妹三人與一眾小娘子、小郎君互道姓名,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等到甘泉宮內侍和宮女來通傳開宴了,禦花園的小郎君小娘子們便回到各自的長輩身邊,楊若華三人回到與母親、姐姐分彆的地方,三人得償所願,雙眼亮晶晶,臉蛋紅撲撲,看起來特彆神采奕奕。
楊若梅低聲和姐姐說道“阿姐,四姐、五姐、六姐這是吃了大補藥?”
楊若惜敲了妹妹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有四娘她們的本事,也不會還龜縮在府中,整日不出門。”
“哼。”楊若梅癟了癟嘴,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哪整日龜縮在府裡?我有出門,我有朋友。”隻不過朋友家隻是長安城中普通商戶,沒有資格進皇宮罷了。
楊若惜的目光慢慢劃過楊若華三人,在發現三個妹妹竟然和不少小郎君眉來眼去,她不禁感歎,三位妹妹寶刀未老呀。
進入甘泉宮後,眾人按照位置坐下,一刻鐘後,唐皇和萬貴妃一起來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唐皇看起來紅光滿麵的。
而今日的主角,正被他母親抱著,長孫無憂和李世民是跟著唐皇、萬貴妃一起進來了,他們在自己的位置站著,本身秦王的位置就非常靠前。
大殿中眾人行禮,唐皇叫起後,爽朗大笑“今日是朕嫡長孫滿月,諸位愛卿不必如此嚴肅。”然後他轉頭看向李世民,說道“二郎,把朕的乖孫孫抱上來。”
李世民接過妻子懷裡的孩子,走到父親身邊,小孩這會不會認人,對於換一個人抱他,他也完全無所謂,不過他會吐泡泡了,盯著抱著他的人吐泡泡,小手晃動著。
李淵又是大笑一聲,然後伸手抱過孩子,祖孫、父子三人相得益彰,大臣們麵上帶著和緩的笑容,但個個心中都在吐槽,陛下你這麼看重秦王府的小世子,是打算廢棄太子嗎?
父親喜愛自己的兒子,李世民自然是高興的,這一刻他沒有想那麼多,就單純地覺得兒子有這麼多人喜愛,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李玄霸一直忍著,看父親和二哥已經炫耀夠了,這才跳上去,這一個月,他沒少去秦王府,就為了看侄子,還彆說還真是孩子是自家的可愛,越看侄子越可愛,越想抱回自家養。
李智雲也不例外,反正這一個月,除了乾正事,去秦王府的次數最多,每回都覺得侄子看不夠,兄弟兩人討論了多次,如果可以抱回家自己養那才是大好呢。
李世民對此,從起初的防備,到最後無動於衷了,因為弟弟們怎麼也搶不過他,作為兄長,他可以壓製弟弟。
那日李玄霸幸災樂禍地說道“二哥,我不和你搶侄子,反正我也搶不過你,何況就算搶得過你,也搶不過大哥,我就看看。”
李世民那個臉黑,對於大哥的霸道和無賴,李世民深有體會,所以這一個月時間,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和兒子培養感情,希望在大哥回來之前,可以仗著時間優勢,讓兒子儘快熟悉他。
長孫無憂對此看得開,既然公公說了大哥隻是想教導兒子,而不會剝奪他們做父母的權利,那她就不怕兒子被大哥搶走,而且這樣對兒子有好處的事情,她沒有不答應的。
大殿正中央,皇帝和其兒子、孫子其樂融融,顯示出了皇家和諧友愛的一幕,大臣們麵上帶笑,心中無動於衷就你們兄弟和睦,父子情深?!
楊若惜的目光大多數都在孩子身上,按照一般情況,此刻她是不是應該在想如果這個孩子是自己親生的該多好?
做了這個假設之後,她立馬打了一個寒顫。
因為她發現,她對孩子不熱衷,相比於自己親生的孩子,她寧願和他在一起,即便沒有孩子,也無所謂,就算要有孩子,也隻能是他們兩人的孩子。
蕭皇後、楊若梅都偷偷地在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微微皺了皺眉,但到底在想什麼,兩人看不出來,蕭皇後看了一眼那個注定被寵冠天下的孩子,眼底流露出些許遺憾。
宴席結束,朝臣們便散了,貴夫人們和小娘子、小郎君又移駕到禦花園,這回後宮諸妃都在,秦王妃親自抱著兒子與夫人們寒暄。
而後,這便是楊若惜與長孫無憂第一次麵對麵,楊若惜懷裡還抱著房佳,這個小不點似乎特彆喜歡她,看到她就拋棄母親,改投她的懷抱了。
“三娘要抱一抱承乾嗎?”長孫無憂笑容溫和,她眼底流轉著喜悅,望向兒子的眼中又儘顯慈愛,她和楊若惜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但她的表情卻告訴世人,她們認識許久,關係不錯。
楊若惜微笑道“我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王妃如若不怕我抱不好孩子,那我便試一試。”
這時,房佳張圓了小嘴,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繈褓,驚喜道“弟弟,我要抱弟弟!”
盧氏表情頓時僵住了,她是不是該阻止?就說她這兒子膽大包天,之前那些貴夫人阻止他,所以他才沒有那麼放肆,但三娘子絕對比她更縱容兒子,這不兒子那是順杆爬了啊!
長孫無憂微微歎道“佳兒,你可抱不動弟弟。”她微微傾身,楊若惜伸手就把繈褓抱了過來,其實她有點忐忑,但似乎她很會抱孩子,繈褓抱在懷裡很穩。
“弟弟、弟弟。”房佳蹦跳著要看弟弟,楊若惜隻得坐下來,把孩子放在膝蓋上,房佳伸手就要戳弟弟。
楊若惜抓住了他的小手,微微笑道“不可以這麼戳弟弟,弟弟會不舒服。”她親自拉著小家夥的手微微放在繈褓裡孩子的額頭上。
她不知道,她這一動手,周圍人心都提高到嗓子眼了,尤其是盧氏。
“哇哇哇,好軟。”楊若惜放開小家夥的手,他立即縮了回去,驚呼了一聲,但再讓他摸弟弟的臉,他又不敢了。
或許是房佳的熱情打動了沉睡的小孩,繈褓裡的李承乾動了動小嘴、晃了晃小手,然後便睜開了眼睛。
又是房佳的驚呼聲“哇哇,弟弟睜眼了呀!”
盧氏汗顏,周圍人臉上都帶著七分笑意,拋開心中的想法,小孩子的童真確實能讓大人會心一笑。
有人用手肘碰了碰盧氏,低聲含笑道“盧娘子,以後你家小郎君不愁前程了。”
“嗬嗬,這孩子調皮,讓你見笑了。”盧氏哪能不明白這夫人話中之意,不過她麵上分毫不顯。
盧氏心中想著,等回家之後,隻怕她又要被郎君念叨了,但兒子還小,她能怎麼辦?
兩雙清澈明亮的小眼睛互相對視著,他們的友誼就從現在開始了。
長孫無憂笑道“佳兒這麼喜歡弟弟,以後可常來王府和弟弟玩兒哦。”
盧氏去秦王府時,也會帶著兒子,但這個月長孫無憂坐月子,她便沒有再去了,而小孩子記性不好,這會房佳可不記得長孫無憂是誰,但過去長孫無憂對他的好,他心中也會留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