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刻圖幾乎囊括了瑤池聖地這數萬年來所發生的舊事,靈寶一時間沒了興趣,不過在看到後來時,有一幅刻圖吸引住了他。
那是一位孩童,看起來兩三歲的樣子,黑發披肩,眸子清亮,粉雕玉琢,雖然稚嫩,但卻也有一種睿智,與其年齡不相符。
孩童拉著一隻纖纖玉手,不哭不鬨,跟著遠行。
那隻纖纖玉手雖然隻顯一半,但卻有帝級波動,顯然這是當年西皇親自刻畫下的舊事。
透過那種帝級波動,靈寶仿佛聽到了來自數萬年前的聲音。
“你的體質太過強大,集先天道胎與聖體的優點於一身,生而為聖,這不利於你將來的人生路,娘欲斬去你部分根基,由聖入凡再由凡入聖,即便將來……”
往後的話模糊了,就是靈寶也無法聽清了。
很明顯,這些話西皇是留給刻畫中的那個孩童的,外人難以得知,甚至無法透過那隻帝級波動聽到這段話。
當然,動用些手段靈寶自可以強行竊取,但他不會這麼做。
“西皇帝子……”靈寶低吟,身具先天道胎和聖體的優點,這樣一種人族體質,他還是第一次聽聞且見到。
先天道胎世所難見,靈寶就是在神話時代也沒見到幾個,這種體質天生與道相合,可烙印在虛空中,揮灑天地大道之力,天生近道。
至於聖體,靈寶已經見識到了兩位,肉體很強,可戰至尊。
這樣兩種強大的體質相合,很難想象其成就,即便不能成道,也會在古史中留下濃重的一筆。
“大人見過帝子!?”瑤琪驚疑出聲。
不怪她會這麼吃驚,因為這種秘辛隻有曆代王母、曆代聖女以及高層才知道,絕不可能外傳。
況且,就算退一萬步說,外人有幸能夠看到這一幅刻圖,也不可能將其聯想到西皇頭上。
畢竟,瑤池聖地尊祖訓,數萬年來一直在向外散布著西皇一生無子的言論,甚至西皇伴侶是一位大成聖體的傳說也被有意抹除了。
但仔細思索,瑤琪覺得這位大人若是見過帝子,也不合理。
因為就她所知,帝子三歲就被西皇祖上封印了,在此之前一直都跟隨在西皇祖上的身邊,從未出世。
禁區至尊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見過。
“有帝威殘留,自然有所感知。”靈寶說完,記住了孩童的樣貌後,便繼續向石林內走去。
“帝威殘留?”瑤琪疑惑,再三感知那一幅刻圖,卻無所得。
在瑤琪的認知裡,這一幅刻圖,按西皇祖訓,是為了證明帝子的身份而遺留下來的,很是普通,怎麼可能有帝威殘留。
一時間,瑤琪有了諸多聯想。
據記載,西皇祖上將帝子帶走,不知道封印於北域哪裡,甚至可能並非在北域,而是其他地域。
且祖訓也有言,若是有朝一日黑暗動亂再現,可喚醒西皇塔令其將帝子帶出世,但瑤池後人一律不得給予其幫助。
這般想來,瑤琪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西皇祖上絕對將帝子幼年記憶給封印了,同時又傳下那樣的祖訓,多半就是為了讓帝子能真正的從草根一路成長。
至於這一幅刻圖的作用,可能就是為了讓帝子能夠恢複記憶,得知自身的出生以及來曆。
此刻,瑤琪不禁同情起帝子來,因為西皇祖上對帝子太狠了,三歲就被親手封印,更是賦予了帝子極大的責任,這樣對待一個孩童,是不是太過了。
一路上,瑤琪想到了很多,一會恍然大悟,一會又暗自沉思,自認為知道了很多秘密。
不多久,靈寶來到了一個絕壁前,這座山崖上有一片廣闊的圖刻,長達數百餘幅,不再是單一的圖景。
石刻雖長,但並不是多麼深奧,全都是最常見的那種招式。
隻不過當看到三十幾幅後,靈寶神色發生了些變化,因為這些普通的招式,慢慢升華了,給人化腐朽為神奇的感覺。
並不是很特彆的招式,由平淡而升華,再到深奧,逐漸向某種秘法演化。
“驚才絕豔,有帝資。”靈寶難得地稱讚道,化腐朽為神奇,演化九秘之鬥,近乎要成功了。
這樣的人物古來少有,那些招式細看下,與世間關於鬥字秘的傳說有關,這人基於此就演化到了這個階段,足夠驚人,當得上他的一句讚歎。
隻可惜,這般推演之法,永遠不可能達到極致,很難走到繁之儘頭,不能歸一。
因為,鬥字秘,由一而繁,由繁而一。
此一為道,為自然,為天地萬物,並非是一種術、一種法、一種觀想。
此繁為雜,為多,為興盛,並非是萬般術、萬般法、萬般觀想。
鬥字秘,終是大道至簡,不得其“簡”,便永不可能真正的推演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