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就這種程度,也妄想接近那個傳說,不自量力。”青衣男子說完,便探出一隻手。
可以看到,他的那隻手在探出的過程中,不斷有界生與界滅的場景在上演,最後轟隆一聲,那破碎且滅亡的未明地被整個抓取了過來。
這是一個一片莫測之地,此外還有一個古老的祭壇。
“這是……”靈寶看著那個被凝練而微縮成一個手掌大小的球,以及那個球內與球同高的古老祭壇,問道。
“祭地,超脫諸天外,處於不實不虛之間,是溝通源頭的工具。”青衣男子解釋道,“此外,這個祭地來自道友的那個世界。”
“來自我那個世界?”靈寶聞言,皺起了眉頭,“是仙域?”
“那到不是,不過相距很近。”青衣男子搖頭說道,“當年那一位隔絕了道友那邊的仙域與界海的連通,讓他們很難進入,不過現在他們連這個都派往降臨了,這就不太好說了。”
“道友何意?”靈寶問道。
“先前我曾說至少需要一個紀元他們才能降臨,那是針對他們降臨道友那一方的界海而言,但現在從這個祭地來看,恐怕他們當中的先行者已經出現在界海中了,並在利用祭地尋找潛入仙域的辦法。”
“潛入仙域……難道仙域對他們來說有什麼特彆的意義?”
“或許,我猜應該和那一位有關,畢竟那一位昔年讓諸天帝都頭痛,而與那一位立場不同的各種源頭顯然會更頭痛,他們如此瘋狂地想要再臨,恐怕就是想潛入那一位出生的地方尋找破局之法。”
靈寶聞言,心緒起伏劇烈。
“其實道友無需太過擔憂,一祭一紀,隻要道友那邊不再發生紀元滅亡之事,他們就尋不到古老的通道,所謂源頭也就沒辦法降臨。”
“一祭一紀嗎……我明白了。”
“對了,這個祭地球就送給道友了,其內有害物質我已煉化完畢,並刻印上了無儘秩序之風,若道友遇到極其危難的關頭,比如遭遇了源頭,可將它祭出。除此之外,它還有其他妙用,可定一界,可生一界,可滅一界。”
“多謝道友!”
靈寶行了個道禮後接過了祭地球,雖然他不知道青衣男子這麼做的目的為何,但他能看得出來青衣男子對所謂源頭的那種厭惡感,有那種敵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道友,此去一彆就不知道是多少個紀元了,仙道路上且行其珍惜。”青衣男子說完後重新坐下,隨後親自為靈寶續上一杯茶。
“將來還會有機會再見的。”靈寶接過那杯茶,說道。
“將來嗎……”青衣男子聞言,有些悵然。
因為,時間對他而言並無意義,隻有紀元才有意義。
即便靈寶是此刻離開,又在下一刻回來,這對他而言,也是一個紀元了。
“時間快要到了,浪花已經起伏,新的古史將要書寫,希望這一次諸天帝能無悔。”青衣男子看著無儘星海,似有所指地說道。
而隨著青衣男子話音的落下,靈寶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的存在正在漸漸消失,即將遠離這無儘星海。
“道友,在離去前,我想明白一件事情。”
“知無不言,道友請問。”
“我想知道我為何來此,或者換句話說,道友為何會幫我?”
“道友能來此的原因,很簡單,除卻我之前說過的外,就是道友本身的存在,‘死’過卻又永恒了,這與諸天帝的理與念相符,自然會接引而至。至於我為何幫助道友,這就涉及到很多了,當道友什麼時候能夠破王成帝,就會知道。”
靈寶聞言一怔,他不解青衣男子怎會知道這個大秘。
“千古萬界,浪花更迭,世上之事,沒有諸天帝想知卻無法知道的,道友無需過慮。”青衣男子溫和地說道,“一紀一秋,一元一夢,僅此而已。”
說完這句話後,青衣男子起身,刹那間天翻地覆,一切都變了。
“我名聖青,希望道友萬古後還記得我。”
不知何時出現在階梯通道上的靈寶驀然回首,然而除了那個聲音外,再無其他,隻剩虛無。
“一紀一秋,一元一夢……我所經曆的是真實發生的,還隻是我的幻覺、噫想?”靈寶呢喃自語,他有種一切都很不真實的錯覺。
而後,他又看著手上那真實的祭地球,陷入了長久的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