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驟(李壽之父)妻咎氏。
聯姻主要是看中人家武力,李特之妻羅氏當年就甲拒戰,被人傷了眼睛,
還「氣益壯」,最後還大破敵軍。
板蠻的女人,不但武藝不錯,還能領軍征戰,所以李氏與他們頻繁聯姻。
羅家眼看著要完蛋了,智氏看樣子卻可保存下來,聯係一下無妨。
「丞相。」譙獻之起身建議道:「昔年晉成都王司馬穎府中多蜀人,而今其後人多在梁朝為官,或可聯絡一番。」
範賁心下一動,旋又皺眉道:「其人遠在中原,來得及麼?」
「丞相總得為將來考慮。」譙獻之說道。
範責默默點頭,暗暗記下此事,但正如他說的,遠水解不了近渴,短時間內靠不上他們,而今需要能搭上邵慎、桓溫的人。
尤其是邵慎,掌生殺大權,是最需要巴結上的人。
說句難聽的,這種梁國宗室大將在蜀中殺點人算個屁啊,事情都到不了梁帝案頭。
他說誰可以赦免,那就真的能赦免,誰不能赦免,輕則舉族遷徙,重則全家覆亡,沒有任何幸理。
桓溫是駙馬,此戰名氣不小,到處都可以聽到他的名字,他在邵慎麵前應該也能說得上話,能搭上他也不錯。
至於智氏、徐氏等,他們還仰梁人鼻息呢,真不一定能幫上多少忙,隻能說聊勝於無吧。
「丞相,求人何如求己?」司隸校尉景騫按劍而起,道:「仆來之時,見到東宮侍衛多有逃散者,可見成都已無主。既如此,乾脆控製全城,執太子班以獻,此非功耶?」
此言一出,眾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是,來這裡商議何事大家都懂,但話也是很刺耳的嘛,雖然他們都不介意這麼做。
範賁麵無異色,隻看著景騫,問道:「東宮侍衛逃散了多少?」
「我看不下數百。」景騫道:「宮城外散落一地的侍衛戎服,被百姓撿走了不少。再者,侍衛怎麼來的,丞相自然清楚。」
範賁一聽,輕授頜下胡須,搖頭失笑。
太子李班為人純孝至極。
天子年輕時拚殺過甚,身上暗傷很多,經常出各種各樣的問題,臥床不起時,太子衣不解帶,日夜侍奉,甚至親自吮膿,讓人讚歎。
另外,他禮賢下士,對他們這幫蜀中大族十分青睞,經常一起談玄論道、吟詩作賦。
對蜀中士人多有任用,連帶著他們舉薦的人才也來者不拒,一副親近信重的模樣。正因為如此,裡應外合拿下他的把握是非常大的。
「丞相————」景騫忍不住催促道。
範責伸手止住了他的話,然後保持這個動作許久。
眾人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看向範賁。
良久之後,範賁緩緩收回了手,看向眾人,問道:「君等家裡都沒人了吧?」
「沒了,讓天子征走了。」
「還有少許。」
「就剩十幾個了,還是藏起來的。」
「不多了。」
範賁猛然起身,道:「城裡沒人,城外有人一一眾人神色一凜。
「老夫可征一千兵。」範責說道:「你等今日便遣使出城,將部曲莊客都征發起來,開進城內。趁著梁軍還沒來,先把成都控製住。有自己人入城,爾等家小也能安全些。就這麼辦!」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聲應下。
在李雄搜刮兵馬走後,他們這些蜀地大族就一直有令成都變色的能力,隻看你願不願意這麼做了。
以前擔心李雄打贏了後回來清算,現在看起來他是沒這個能力,那就沒必要客氣。
他們也想活,也想維持家門不墜,就這麼簡單,談不上對得起誰對不起誰。
計議定下後,當天夜裡便有人穿過亂糟糟的街道,在披甲持械的親隨護衛下,讓城門守卒放他們出城,然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二十二日白天沒有任何變化,入夜之後,離得最近的範氏部曲一千人自城西入內,直接衝向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