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如挺聽話,正巧祖母也病懨懨的樣子需要人照顧,她便擠了原來老夫人身邊婆子的位置,老夫人要什麼都要先經過她。
老夫人的心一點點沉到地上,看看自己那在旁邊傻樂的孫兒,這傻小子還在為自己的媳婦突然的態度轉變高興呢,這樣也好,秘密就是秘密,多一個房知道就更加危險。
隻能苦笑。
老夫人忽然病懨懨的是因為心理受了打擊,一下子承受不住,休養了十天的樣子,又恢複了,至少看上去是恢複了,便說要回京城。
回去之前又以讓蘇如意給自己號脈為借口,二人在屋裡說了片刻的話。
“周月如知道多少?”
老夫人對這個問題提心吊膽,這女子莽撞,不是能藏事的人,周家是忠心耿耿的將門,又以周月如對自己的恨意,消息傳到他們耳裡又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這幾日周月如在盯著她,她也在盯著周月如,沒有看出太多的異樣,但始終不放心。
“我前麵就說過,老夫人願意合作的話,那個秘密就止步於我們三人,月如並不知道,但這不耽誤她好好盯著你,你若是不想她知道你就不要有歪心思,否則遲早被她發現不對,你也彆想著對付她,她會時時與我書信來往,再說,周將軍夫妻對這個女兒的愛護程度,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太傅府隻怕是更不好過。”
老夫人長歎一口氣:“我知道,我考慮好了,我按你說的去做,但你又如何保證在我去了之後不對太傅府不利?”
“對你們太傅府不利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隻想好好地當我的大夫,再說了,就是看在月如的麵子上我也不會那麼做。你要知道,你死了便是死無對證。”
老夫人又深深看了一眼麵前的年輕女人,那麼淡定冷漠,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自己白活了幾十年的歲數,在她麵前居然一點也占不了上風。
蘇如意又道:“時間越久變數越大,給老夫人半年的時間,半年做不到那老夫人的性命和之後的事情就由我們陸家來接手,那個時候會不會對你們劉家不利就難以保證了。”
……
陸識途和老夫人一行一起動身去京城,說是要到京城小住半年守一守京城的鋪子。
劉常之高興,有個前武將同行,在安全方麵就放心了。
老夫人卻知道,這哪裡是順道同行啊,這是跟去京城監視自己並且隨時準備要自己的性命啊!
那蘇如意行事還真是縝密。
這還不止呢,回到太傅府,她身邊原先的那幾個心腹就被周月如找借口放出府或是調到彆的院子當差了,到後麵整個院子的下人都調換了一遍。
老夫人也不敢多說,這當然不是周月如的想法,這是蘇如意的意思。
這樣,她真是連一個為自己辦事的人都沒有了。
老夫人調整了一個月,發現自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蘇如意給自己安排的道路,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反倒覺得輕鬆多了,都不用東想西想。
人啊,固有一死,她都這把年齡了。
陸家這邊也一點沒有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