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鐵血大唐!
枯黃野草,隨風搖曳著,幾隻藏羚羊低著頭努力地在枯草中尋找著碩果僅存的青草,馬上入冬了,它們得趕緊儲存足夠能應付整個嚴冬的脂肪,如果沒能儲存足夠的脂肪那等待將是死亡,在大雪覆蓋的高原上它們是很難能找到足夠吃的食物,幾乎每天都在餓著肚子,它們找得很認真,全然沒有注意到就在它們不遠處的灌木叢中藏著一個人,那個人渾身都被枯草覆蓋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那幾個正在吃草的藏羚羊。
某一刻一隻藏羚羊好像發現了什麼,它徑直的向段玉身邊走來,它根本沒看到隱藏著的段玉,它隻看到了段玉前麵的幾株非常鮮嫩青草,這是它近幾天來,最驚奇的發現,它並沒有聲張,隻自己走來了想吃獨食,它正在貪婪吃著美味。突然它眼角餘光好像看見那個灌木樹枝動了一下,出於本能直覺,它感受到危險,就要跳開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灌木叢突然動了,一個身影一躍而起,它隻看見一道白光一閃,然後它就陷入到了無儘的黑暗之中。它到死也沒能明白,為什麼再平常不過的灌木叢會有一天給了它致命的一擊,它很後悔貪吃那幾株青草,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不會去吃那幾株會致命青草,可惜沒有如果。
兩天了這是段玉獵殺到的第四隻藏羚羊了,入冬的藏羚羊正是膘肥體胖的時候。他很滿意這兩天的戰果,他牽過拴在遠遠的馬,這匹馬還是梅朵給他騎的那匹,估計也是洛桑備用的馬,這匹馬整天的被拴在馬棚裡,沒見被誰使用過,卻被段玉拉來當苦力了。
獵獲的這些藏羚羊段玉是不打算拿回部落的,他要把這些臧玲羊作為離開這裡的物資來使用的,在這個世界裡他誰不認識,一無錢二無糧的,連能否生存下去都是個大問題。起碼在自己沒有立足之地之前,這些糧食是必不可少的。
段玉抱起藏羚羊橫放在了馬背上,拿起狗腿刀照著藏羚羊脖子上的動脈劃了過去,他得趕緊趁著藏羚羊身體還沒涼之前把血放乾淨了。否則那肉就會腥臊無比。
段玉看了看那些受到驚嚇已經逃走的藏羚羊,笑著大喊到“哎!多吃點啊,明天我還來呢要是瘦了就不好了,哈哈哈。”
天氣陰沉沉的,心情很憂鬱,獨自走在部落裡的小路上,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心裡仿佛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填充著,非常的的壓抑,讓梅朵有些喘不過氣了,她沒了以往的刁蠻任性,那個青春活波可愛的小公主不見了。多了一個滿腹心事,愁眉不展的,滿是哀怨的小女孩兒。
有什麼東西滑過了臉頰……鹹鹹的。原來是淚。
梅朵現在感覺呼吸也伴隨思念的痛。
心好似碎了一地粉末,風一吹,飄得無影無蹤,卻又牽著每一刻的呼吸,是那麼深刻,是那麼疼痛,是那麼傷。
梅朵現在真有種,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感覺。
“我們高原美麗聖潔得猶如神女峰上的雪蓮花一樣的小公主,這是為了誰,在哭泣呢。”
梅朵抬頭看見來人委屈的撲進了那人的懷裡,哭泣著說道“莫拉,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我的心好亂好亂。”
“嗬嗬,我們的小公主這是被情所困了嗎,快告訴我,是誰這麼有福氣能讓我們美麗的小公主傾心的。”卓瑪慈愛的撫摸著梅朵長發笑著說道。
梅朵抬起那滿是淚痕的臉,望著卓瑪,說道“莫拉,可是他不喜歡我。”
“孩子,走去我那坐會兒,跟莫拉說說是哪個壞東西這麼不珍惜我們小公主。”卓瑪拉著由在啜泣的梅朵,走回了自己的帳房。
卓瑪給自己倒了杯酥油茶,又給梅朵到了一杯,遞給了梅朵,“來,孩子喝點酥油茶,這天有點冷,彆凍壞了,我看你站在外麵很久了。你阿媽也不心疼你,還敢罵你,我一會就去抽她屁股,給你出出氣。
梅朵喝了口酥油茶才開口說道“莫拉您彆怪我阿媽,她不知道我在外麵呢?”
“那剛才你和誰吵架呢?”卓瑪不解的問道。
“那是我阿帕,阿帕不讓我和他在一起。他讓我為整個阿林部落著想,可我……。梅朵說完剛放鬆的心又沉下去了。
“就為了那約定,那誓言,他要把女兒推火坑嗎?就為了那個什麼王妃嗎?,你阿帕有什麼,一個小部落能有什麼,還妄想重回往昔的榮耀嗎,幾代人了他們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嗎?沒實力憑什麼讓人家看得起你。”
卓瑪顯得非常激動,全沒有了往日那份從容淡定,智珠在握的神情了。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他這是在與虎謀皮,那噶爾家族能答應嗎?他們是世仇,他們噶爾家族現在在讚普那,都紅得發紫,噶爾家族會讓你順利去當王妃?你阿帕糊塗。
卓瑪越說越來氣,心說我怎麼會有這麼個糊塗蟲女婿,當初她阿帕把整個部落托付給他,原指望他會帶領部落能好好的在這片高原上生存下去,現在看他要把整個部落推向火坑。
卓瑪突然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好像嚇著了梅朵,換了副語氣輕聲對梅朵說道“我的孩子,彆聽你阿帕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彆像你莫拉我,等到真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錯過了就沒有了,要珍惜眼前人,莫讓悔恨跟隨你一輩子。我們高原上的女子要豁達大度些,去吧孩子,去用你的真情融化他那顆冰封著的心,去感化他,讓他知道你的愛意。”
好的莫拉我聽您的,梅朵笑了,梅朵站起來用力抱了抱卓瑪,她蹦蹦跳跳唱著歌跑了出去,那朝氣蓬勃滿是活力四射的身影又回來了。
看著梅朵遠去身影,卓瑪摸了摸胸前掛著的一枚玉佩,思緒不由得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遙遠的過去,她仿佛又看見了那個漢家子,看到了初見時他的樣子,那一身白色圓領錦袍,腰係深綠的繡著祥雲圖案的腰帶,腰帶左邊佩戴一枚雙蝴蝶暖玉玉佩,一頭墨黑長發高挽著用玉簪彆著,有著一雙明亮清澈眼睛,體型高挑秀雅,悠然自若清新俊逸。“你在哪啊,三十多年了呀,怎麼不來看看我,難道你忘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