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其餘人,他的心裡要多了許多厭惡之類情緒。
身為大神官最出色的弟子,淩九州自修行開始,眼中的目光就隻有一個,並非是三神座,而是教皇。
他自信也能夠成為神走,擁有繼承那個位置的無儘可能。
但偏偏同代之中出了個溫風雨,壓了他整整四十年,直到兩百年前溫風雨間接導致神教一十六位天驕死去,其中包括大祭司的另外兩位弟子以及十一位判司三位神鐮,被盛怒之下鎖進神獄。
但神教如今又出了個神子。
而眼前,又有一位三千院的李子冀,從修行到如今,不過八年時間,就已經站在了三極境的層次上,淩九州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他的話裡充滿了對二人不知深淺的諷刺,隻是李子冀卻並未理會他的話,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放到了那名雪妖一族的大修行者北雪身上,問道:“君上似乎永遠都不肯安靜下來。”
北雪身上的氣息很冷,那是雪妖一族獨有的種族天賦,相隔不近距離,李子冀都能夠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冰寒。
“李縣侯難道不一樣嗎?”
北雪淡淡道。
君上不肯安靜,你李子冀難道就很安靜了?
李子冀大概已經猜到了北海的抉擇,隻是此刻難免還要問一句:“君上沒有去天山?”
雪花和冰晶環繞周身,北雪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詢問的畢竟是李子冀,她沉默一瞬後還是說道:“北海不會讚同聖朝的提議,但北海的確有人去了天山門,少君說,要還你一件東西。”
李子冀知道,是天地之火的一部分。
他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放到了許百花的身上。
許百花也在看著他,或者說自從李子冀出現後,許百花的視線就始終都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此刻見李子冀也看向了他,便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走一趟?”
放眼整座神山,能夠攔住李子冀的,便也隻有許百花一人而已。
李子冀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看了一眼大神官等人,然後點了點頭:“請。”
二人在說話的時候還站在半山腰,話音落下就已經出現在了百裡之外的一座山峰上。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彼此之間隔著的距離很近,大概隻有十數步,這個距離對於當初二三境的李子冀來講都算不上什麼,何況是如今的他。
許百花站在那裡,似乎沒有要先動手的打算,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神山主峰之上,緊繃的氣氛固然因為李子冀的出現而有所停頓,但卻並未緩和,反而變得愈發劍拔弩張。
幾乎是在他們兩個剛剛離開的同時,大主教身上的紅色神輝就再度亮起。
天地各處飄著雪。
大神官和大祭司之間,也再次交手,那流雲般的神輝噴湧貫穿,折斷了大祭司手中的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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